何辰要打,心疼钱呢。
最后,艾卿卿以不舒服为由,快速离开了火锅店。
姜宜生并没有在那个空位坐下,继续朝前走去。苏锦年转身时看到那个空位,拉姜宜生回来坐下,姜宜生犹豫地看着苏锦年,他不想坐下来:
“干吗?”
“人家吃完了?说不定人家上洗手间了呢,你看这盘肉还没动筷呢。”
姜男坐了过来,招呼老爸道:“姜总,就坐这吧,要不然就得等。人家来了再给他们。”
姜宜生不想坐,他心里正像揣个兔子一样活蹦乱跳。
可是,妻儿已经坐下,他不得不坐下。
很快,服务员端走了桌子上没吃的东西,吃了一半的也收拾干净。姜男点了海鲜火锅,竹节虾、母蟹子,这都是他最爱吃的。主料和辅料很快都上来了。火锅是那种一人一锅的,干净,卫生,里面冒着热乎乎的蒸气,还好,开着空调,要不然,比桑拿还高温。
姜男吃得热火朝天。
苏锦年看着儿子吃得很香,自己也大有胃口,姜宜生不时给儿子和苏锦年夹肉,放青菜,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神情,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家三口,幸福,其乐融融。像所有相濡以沫的夫妻一样,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孩子。
见姜男的羊肉见了底,姜宜生又向服务员要了一盘。
一家人吃得心满意足,尤其是姜男。每次来这里都吃不够。吃完午饭后他们回家进行了一场午睡,醒来后,精力充沛。一家人又去了海边,这回是姜男教老妈学习游泳,姜宜生自己游,很久没有这样畅游大海了,游泳是他的最爱,只是忙于应酬,也生疏了泳技。
一直在大海里玩到天黑,还有很多人没有上岸,恨不得住在大海里。
晚上,继续去那家店吃姜男喜欢的火锅,他戏言,就当过年了,胡吃海喝一回也不算过分。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虽然玩了一天,并不觉得累,相反,十分开心。然后,洗澡。
儿子姜男最先洗的,在海水里泡过,必须用淡水冲澡,否则的话,皮肤上会有盐的。姜男很快洗完了。这是一家难得的幸福时光。本来苏锦年要看《老牛家的战争》那个电视剧,但是,看看儿子一周才能看一次电视的可怜眼神,她只好放弃了自己的喜好。儿子把她和姜宜生推进洗浴室,美其名曰,是给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重温爱情的美好。
客厅里只剩下儿子一个人欢天喜地地守着电视。
两个人进了浴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哧一声笑了。
“你看,儿子都知道为咱俩安排相亲了。”苏锦年自豪地说。
姜宜生也笑了起来,儿子的确优秀,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比他想象的要帅,要聪明。
“没看他爹是谁?”
“你十几岁替你爹相亲了?”
“……”
只有提到儿子时,两人的话才多一些。
老夫老妻的,即使好几天不见面,也通常没什么话好说的。这是很多夫妻人到中年的通病,不知道是太过熟悉磨损了爱的激情,还是婚姻本来就是爱情的杀手。总之,婚姻运行到这个节骨眼上,亲情是大于爱情的,很多人都这样说。苏锦年也就相信了这一说法。
浴缸里的水是自动调温的,她已经进去了一会儿,不见姜宜生进来。
“愣着干吗?”
姜宜生听到苏锦年在叫,应了一声。
浴缸里被苏锦年撒了玫瑰花瓣,以及香薰,这是从韩国电视剧里学来的一点儿小情调,顿时,房间的所有角落里,都充满了清新的花瓣以及香薰的味道。据说,女人之所以喜欢在洗浴室里放这种东西,是因为它们所释放出来的味道,会让女人陷入自我陶醉与温柔如水的情景中。
有人说:植物香薰是**的引信。
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在一起洗鸳鸯浴了。过了好半天,姜宜生一副慵懒的样子走了进来,他显然不想洗得这么麻烦,坚持要花洒,快,一会儿就洗好。苏锦年已经进了浴缸,坐在那里,下体被花瓣覆盖,裸露着上身,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你平时的情调呢?都哪去了?还是嫌我老了?”
对于姜宜生的态度,苏锦年有些不满。
姜宜生迟疑了一下,放弃了坚持,裸身进到浴缸中。
温热的水流,调得正好,不热,不凉。在皮肤上流过,细细的,软软的,酥痒的感觉,令人蠢蠢欲动。苏锦年披散着浓密的短发,滴着水滴,白得如同锦缎一样的身体,在水中,像是羽毛一样漂浮着……
她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埋进水中,只露出一张脸。
闭上眼睛,露出沉迷的神情……
身体里的血液已经缓慢地加速……
苏锦年偎过身体:
“我们好久都没这样了,宜生,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吗?”
苏锦年不停地往姜宜生身上撩水。用柔情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身上不脏,每天都要洗,也就没有多少灰尘而言。何况他很少在家洗澡,在他看来,洗浴是一种享受和放松,所以,他多半会在很累的时候,去洗浴中心,汗蒸,泡脚,解除疲劳,越来越不喜欢在家洗澡,乏味,调动不起情绪不说,也不解除疲劳。但苏锦年坚持,也不好让她太失望,只好陪她坐在浴缸中发闷。听她唠叨。其实,她说什么,他几乎没听到,又不得不做出倾听的姿态。
“还记得吗?这是你在结婚之初教我的,你以前经常对我说,女人就该有情调儿,而不是只懂做饭生孩子,那是老妈子,女人是花儿,是水,就该有水的柔情与魅力。这样,男人才喜欢。”
清清的水滴,从她的发梢上滴下来,晶莹剔透。
女人湿的时候,是最有韵味儿的时候。
出水芙蓉,就是这样一种情形吧。
姜宜生顿了顿,伸手搂了一下苏锦年的肩膀,苏锦年乖巧地偎过去,两个人并肩坐在浴缸中,回忆着陈年旧事。曾经的幸福时光就是这样的情形,好像他们不是坐在浴缸中,而是坐在天台上,看八月的流星,闪过天际一样醉人与浪漫。
那时,他们还年轻。
刚刚从高中踏入大学校园,一切在他们眼中都是新奇与美丽。
“那时,我们没有钱,但有很多时间与精力,有很多向往与理想,有很多乐趣与快乐,有很多不着边际的想法。现在,我们有很多钱,却没有时间和精力了,却没有快乐的能力了。你说,宜生,我们真的老了吗?”苏锦年几乎是自问自答,“我不相信,宜生,我总觉得我们的人生也刚刚开始,我要活二百岁,要和你周游世界,要陪伴你好好享受我们以前没有享受到的生活,要做我们自己喜欢做的事,好吗?”说着,用嘴唇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
姜宜生闭着眼睛,似是累,似是微睡。
“你在听我说吗?”
苏锦年耸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说,我在听。”
“你没有。”
姜宜生睁开了眼睛,发现真的有了困意,可是,苏锦年却没有很快要结束这场洗浴的意思。勉强打起精神。
“刚才打了一下盹。”
“困困,你就知道困!猪啊!”
“猪,我是公猪,你是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