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又回来了!”
穿针哽住了喉头,直愣愣地跪在了地面上:“肖彦大军迟早会杀进稽阳,请老夫人离开这里吧。”
长公主雍容华贵的姿态荡然无存,无神的眼眸里依然掩着那份慈蔼温和,却教穿针看了怆然心痛。长公主恍惚地听着穿针说话,身子颤巍巍的,却咬牙冷笑起来:“夜氏王朝……没想到夜氏王朝也有土崩瓦解的一天。可怜我冷家为之呕心沥血,却落得个这般光景……”还没说完,心里似被什么堵住,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穿针赶忙过去扶了,吩咐婢女好生伺候着。自己出去唤了长公主的马车,车夫还是原先送她回翼国的那位,这让她放宽了心。赶着收拾长公主的行装,很自然地进了放药粉的屋子。
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天色尚带一丝清凉,穿针扶着长公主上路了。
阮将军派来的人果然等候在路口,穿针将包着药粉的青布包袱很顺利地交给了来人。马车继续上路,稽阳城里也有清净幽深的地方,远处钟磬声悠悠,伴着抑扬顿挫的诵经念佛声。战火应该不会烧到这个佛门静地吧?
空山冷月,青灯古佛,是穿针替长公主选择的收梢。长公主也自满意,仿佛那样的孤单寂寞,才是属于自己必须的结局。
穿针已经完成了该做的,自己的身子是不允再做一次山路的颠簸,接下来,就等着肖彦大军杀进稽阳城了。
然而,她在稽阳城出没的身影,还是落入了夜毅属下人的眼里。当她乘着马车回长公主的住处时,从巷内窜出几名青衣宫人,很轻易地将她抓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