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身体状况,一时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只是这一晚上,老爷子盯着我的眼光总有些古古怪怪,盯得我心里直发虚,浑身发毛,总觉着,呃,他老人家不会是知道了什么那个吧?!
一早,我买了点营养品和小安一起去探望忻哥。
人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昨天帮着送到医院的几个伙伴只剩下狗子一人,康年嫂子端着碗薄粥正在喂她的丈夫。看到我们进门,狗子忙起身迎客:“林兄弟,你们来了。”康年嫂放下粥碗要给我们倒茶。
“不用,不用,嫂子您别忙了,我们来看看康年哥。”我连忙推辞着,小安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到床头柜上,柔声说:“嫂子,给忻大哥补补身子”。
“我谢谢你们还谢不过来呢,你们还带这么多东西来,这,这可怎么使得,这可怎么说的。”康年嫂子拎着东西,慌忙推让又推不过,一激动连话都讲不周全了,“好兄弟,你们是好人呢,俺家男人可多亏你们给捡了条命,可这身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收不住,她胡乱抹了把脸,望向自己的男人。
“康年大哥,你还记得我吗?!”我走到床前,轻声问。
康年哥的上半身没有大伤,只是头脸上蹭破些皮,黑黝黝的脸庞上涂了几道红红绿绿地药水,看起来倒象是负伤地印第安酋长。“你,你是……”他蹙着眉疑惑地看着我,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你,劫车……”
“嘿,嘿,那个,就是我啊。”我的脸黑了大半,尴尬地一笑,赶紧打断他地话。你说这位大哥,您记着我什么不好啊,非记着我是个业余“劫匪”,不过好歹也是记起我了。
狗子也凑前说道:“康年哥,这次可是多亏林兄弟出力救人,把那块大石头给抬起来,要不然……”
康年哥听了这话,勉强一笑:“林兄弟,可多谢你了。”
“康年哥,还跟我客气什么?对了,忘记跟你介绍,我叫林锐,这是我的朋友何其安。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怎么样?”我关心地问。
他惨然一笑,“这身子骨怕是废了。”
“康年哥!”“康年!”狗子和康年嫂同声喊了出来。
“你们也别瞒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从腰以下就没半点知觉。”康年哥苦笑着重重拍了一下床板,“就是苦了绢子。这伤要是看不好,咱们就别看了,医院可躺不起。这次能逃出条命来,已经是老天爷保佑。狗子,你跟国平说,钱也别筹了,咱花不起这钱。过几天能动了我就出院,死不了。”
“康年哥,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跟那几个混蛋干仗,你也不会……”狗子懊恼地红了眼。
小安悄悄地拉了拉我的衣角,这小丫头急了。我朝她咧嘴一笑,转头笑道:“你们都别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对了,林兄弟说过,他认识个神医呢!要不让神医给瞧瞧?!说不定比这儿的狗屁医生强呢!”狗子记起我昨天说的话,满怀希望地叫道。
“神医?!”康年哥的眼神中也亮起了希翼的光芒。
“不错。”我摆出高人姿态,微微一笑,“这神医嘛……就是我。”
“啊?!”狗子失望地惊叫一声,“唉!”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埋怨地瞪我一眼,好象怪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
康年哥的眼神瞬时暗了下来,苦笑一声,不再吭气。
这,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我干笑一声,说道:“怎么,你们不信?!我这用内功医病的功夫可是高人所传,医病的功夫你们没见到,”我指着狗子说,“我别的功夫你们可是亲眼所见啊!要不是有神功在身,就凭我这身板抬得动那么大块石头?要不是我有‘点穴止血’的功夫,嘿嘿……”
“这倒是啊?!”狗子恍然大悟,惊叫道:“怪不得林兄弟你在救康年哥时,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的,血就不怎么流了,真是‘点穴止血’的神功?!那,那……难道你真会内功,真是神医?!”
我傲然一笑,更摆出十二分高人姿态,对康年哥说:“康年哥,只要你信得过我,我包你能恢复如常!”
一时间房中的人都瞪着我,没有人说一句话。
康年哥瞪了我半晌,眼中慢慢浮起笑意,突然哈哈大笑:“好。那我就把这一百六十多斤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