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哥,你放心,有我在,你这条命就绝不会让老阎给收了去!
“小安,帮我挡着点。”我轻声叮嘱,半扶着忻哥,一手悄悄伸到他的背下。
“怎么样,怎么样?还有救吗?!要是,要是……我可怎么向康年嫂交待啊?!”一个满头灰尘的小伙挤在我边上,哭丧着脸焦急地问。
“别吵!”我大吼一声,“你要是再碍手碍脚的就真没救了!快去找个担架,没有担架弄块门板也行!大伙都散开点,挤在这里我没法子救人!”
几个壮汉听着急忙把周围的人群赶开些,又有两三个小伙急匆匆地奔开去找担架。只留下那个快哭出来的年轻小伙站在三四步开外,探头探脑担心地往这边张望。
小安悄悄挪了挪身子,不落痕迹地挡住我的双手。运气凝息,浑厚饱满的能量依着我的心神所指,慢慢从我紧贴着忻哥腰背的手掌流向他的身体,沿着他体内的经脉一路行去,仿佛带去了生命的潮涌,能量所经之处他体内本身暗淡的能量光芒就象是焕发新生一般,纷纷循入正轨渐渐闪亮。
大约输入了两三单位的能量,忻哥身体状况渐趋稳定,外来的能量与本体的生命能量融合在一起,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了。我松口气,撤开手掌,瞥眼望见他那几个大伤口的出血似乎也渐渐息止。
哎?!心念一动,我学着电视上武林高手地模样。并起右手食指中指,凝神正色大喝一声,伸指在他伤口周围胡乱疾戳几下,手势不停在他头顶轻轻一拍,顺势又送了一股能量进去。
这一串动作,我自觉做得华丽流畅,起码也有9.8分。装个武林高手的架势应该没什么问题,直唬得近旁的观众一楞一楞的。屏着气看我发功。
“呃!……”一声极微弱的呻吟,忻康年那死鱼一般的眼珠突然之间有了焦距,他急促地呼吸几下,突然一侧头,“哇!”地喷出一大口乌血。
“康年哥!”在边上目不转睛瞪着我们的小伙惨呼一声,飞奔过来,周围人声嘈杂。散开在地人群又围上来,乱糟糟地大呼小叫。
“安静!”我再次祭出狮吼功。
人声一顿,继而又吵吵开,“还是先把人抬下去吧!”“这谁啊?!年纪青青的,花架子蛮多,靠不靠得住噢?!光力气大又没用。”“我看是不行了!都喷血了……”“可怜啊,绢子以后可怎么过哟!”
“康年哥,康年哥。你可千万要……”小伙子扑在忻哥身前,不敢碰他,跪坐着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眼泪鼻涕哗哗地往下淌,在他地灰土脸上刷出个肥沃的冲积平原。
“别哭了!哭个球啊!”我有些心烦意乱,忻哥不会真的就这么去了吧?!难道我的异能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出什么异变。不能救人了?!心头惴惴地,扶着忻哥的身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咳,咳!”忻哥忽然轻轻咳了几声,又喷出些血沫子,神色间却精神许多,喘着大气,在喉底发出模糊的声音,挣扎着说了几个字:“狗,狗子。别。别……”
我心底一沉,完了。完了,回光返照!这,这不是在留遗言吧?!
“什么?!你说什么?!”涕泪横流的狗子见状赶紧伏耳到他嘴边,仔细聆听,片刻后点点头呜咽着答应道:“知,知道了,我不会让嫂子担心地,你放心,你放心!”
说话间,忻哥的气喘慢慢平稳,嘴里也不再冒血沫,精神渐旺,半点都不象是要“先走一步”的样子。他眨眨眼,甚至能半转过头来望着我:“你,你……”
感动啊!我的看家功夫不但没有“变态”,反而更为精进,真正是“活死人、肉白骨”,离“神医”也没差几公分了!正想和忻哥一叙旧情,几个壮汉扛着块门板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
“车,车来了,就在村口,路太小进不来,得先扛出去!”领头的一位中年汉子边跑边喊,“快,快帮忙扛上。”
众人哄然答应,围观的村人让出条道来。小心地把门板插入忻哥身下,几个小伙扛起忻哥吭哧吭哧地往村口跑去,我和小安赶紧跟上。救护车一路尖啸着急驰而去。
“我叫忻国平,小兄弟,这次可多谢你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啊?!”带头的中年汉子从衣袋里掏出包皱巴巴的烟,打开盖子却发现只剩了一根,他有些尴尬地一笑,递到我跟前。
“不,谢了,我不抽烟。”我连连摆手,说:“我叫林锐,喊我阿锐就行了。我是忻哥,呃,康年哥地老朋友。出了这种事,谁见了都不能站一边不管啊,别说什么谢不谢的。”
“爽快人!”他咧嘴一笑,随即又紧皱着眉头,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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