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笨笨:“这样有没有危险,这样合适吗?涛哥的这宴请会不会是鸿门宴?”
笨笨拍胸膛说:“有我呢?管他什么宴,芸芸你放心去。我就不怕涛哥连我也吃了。”
“哈哈,”我笑了,“笨笨,你皮厚,嚼不动呢?像我这样的美女就有可能了,与狼共餐,怕怕呢?所以,保镖由你了,我亲自征战。”我心里这样盘算,涛哥如果没他所说恶意的话,那就天光了,我们的事也到此为止,如果不然,我得叫笨笨一起作战了。
笨笨一敬礼说:“收到,长官。我笨笨决不负使命。”
我笑了,“就你这样也只能是小兵一个,将军我当。嗳,笨笨,这几天英子怎样?”
“不知道呢?没见她也不想见她,免得见了她又泪汪汪的心烦。”笨笨没好气地说。
我的八卦是有意图的,因我错不因我误是我的初衷,我心里想着他们该和好的,所以我的话里尽是晓之以理的意思,我想笨笨能懂的,只是他心意已决,任我如何说也不重修旧好。
哎,又是个固执的人。
“芸芸,我不乘人之危。你和谷生分手,我没掺和的意思,我只想功到自然成,等你能接受我的时候我们才算。现在,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们还是同租关系好吗?”笨笨缓缓地说。
笨笨的话惹我一阵唏嘘,“我会的,笨笨。谢谢你。”
临近涛哥定的日子了,我有点紧张又有点欣喜,如果不出意外我就是自由身了,那种重生的感觉不言而喻,我在展望着将来计划着人生。笨笨在陪着我一起兴奋,我们像两个同一战壕共同进退的战友,生死与共,荣辱与共。
晚上七点,海天酒楼的喜洋洋包厢准时开席。莅临这场盛宴的只有涛哥阂,到目前为此,仅此而已。同涛哥不是没吃过饭,可这次特别难顶,一见涛哥那个样子我就忍不住厌恶,想起他的种种劣迹,我恨不得当场再给他一个巴掌,可想到合同还在他手,我忍下了,强颜欢笑地认起亲热来,“涛哥,来,我给你倒酒……来,你吃菜,吃菜……”
我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涛哥觉得可以冰释前嫌了,在他额上那层细细的汗珠被他用手绢擦掉后,他开墅的游说:“靓妹啊,难得你不记恨涛哥了,涛哥这餐饭算是请对人了。靓妹,别说涛哥是坏人,其实我是个情长的人,你想自你来到酒吧后,涛哥有亏待过你吗?涛哥当你如珠似宝,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如今我还是一样。兜得不到的珍贵,得到又能如何呢,还不是一样弃之如屣,谷生有珍惜过你吗?他还不是和那姗姗插上一腿了。靓妹啊,做人要识相点,想我涛哥对你不错,你不该那样对我的,是吧?好歹我也是爱你至深才那样的,你应该理解吧?”
酒过三巡,涛哥的话像和尚的经一样,越念越长了,话多可全不是要点,我只想拿回我的合同,我不想听其它的事,那些有关我的事,我都想它无关了。心急切着是因我和笨笨约好了,我要笨笨保驾我的,可不巧的是笨笨晚上临时有事了,他要同上次所说的那签约公司谈签约细节呢,笨笨要我速战速决,时间越长对我就越不利,他还说一定尽快赶回来,赶在8点前到达海天酒楼的,他算计着半小时内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可有谁知,不用我怎么劝,20分钟涛哥喝掉了一瓶高度红星二锅头,说着酒话醉醺醺地站起身来,“靓妹啊,来,过来涛哥这,你的合同就在这包里呢?你自己拿,我还给你一切就了结了,来,你自己来……”
涛哥站起身的椅子上放着的公文包使我眼前一亮,心里叫道,终于等到了。我不知底里,高兴地说:“谢谢涛哥,你站好,我自己来。”看着涛哥东倒西歪的样子,我认真地扶了他一把,然后伸手去拿那个包,也就在这时,涛哥凑过脸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下去,酒气熏天加上他百多斤的重量一下子把我压倒了,我又气又急,一只手挡着他的头一只手抓着那个公文包,我大叫着:“涛哥你别这样,涛哥你别这样……”而涛哥一边压下来一边嘴里说着:“靓妹,涛哥想你涛哥爱你,你就接受涛哥吧,啊,涛哥好好爱你的。你知道吗,只要你答应,我立即就炒了姗姗好帮你出口气,啊,你就答应我吧,涛哥想死你了……”可能是酒能壮胆,我从来多见过涛哥这么失态这么无良,可无法,重压之下我没有力气推翻眼前这座山,涛哥钳住我的那双手越来越紧了,我与涛哥嘴对嘴仅一厘米之差了,怎么办呢?难道真要晚节不保了吗?我的脑子快速转了个圈,想起看过的一档电视节目,说女性若在遭到意外类似的事件时,应该冷静沉着,可以对准歹徒的重要部位狠命出击,比如头部,比如阴部……
一想到这,我有底了,拱起一只脚朝着涛哥的裤裆踢了过去。
好像没踢倒,涛哥已是惨叫一声如病去抽丝样倒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正茫然,只听见有人叫:“芸芸你还不快走?”
我没想到是谷生在眼前,他愤怒地拿着个花瓶还做着砸下去的动作,那动作好漂亮好经典。“谷生,你怎么来了?谷生,别把事闹大了,你别再砸了,要出人命的。”我看着谷生还要砸下去就惊叫起来。
“芸芸,你别理,今天我就要把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了,这个人渣这个狂,我不打他不解恨的!”谷生听我的惊叫,权衡了一下轻重就丢掉手中的花瓶,但那拳头一拳一拳下去像擂鼓样落在了涛哥身上。
涛哥像一头死猪,又像是头被绊倒的老黄牛,蜷缩在地上直哼哼,他双手护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蓝谷生,我的今天就一起同你算……你小子命好,你小子抢走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吗?……你小子咋就那么好命呢?有人疼爱有金钱有地位的,而我想一个人爱一个人竟那么难……我……我不信命,有种你就再来,我们单挑……”
涛哥挣扎着起来,眼红得像要滴血了,他不示弱,迈着醉步,竟也一拳打中了谷生。这一拳就像是条导火线,燃起了无边的火焰,激起了谷生那的性子,他的拳头像是充满了神六的力量,一发冲天不可收拾,直打得涛哥连连后退,节节败坏,涛哥一个趄趔,扑在了站在一旁看呆了的我的身上。
我看傻了,全然不顾自己还有着危险,此时走已来不及了,涛哥抓住了我的衣领,一闪把我推在了前面,,我被迫当了他的挡箭牌,他威胁着谷生说:“你敢过来吗?你敢过来我就要了靓妹的命,蓝谷生,想你应该不会那么蠢吧?我被逼疯了,我……说到做到的。蓝谷生,看看,我是不是又……赢了?你看看我是不是又击中你要害了?你不是说靓妹是你最爱的女人吗?你……最爱你还敢同姗姗插脚了你最爱你还敢伤害她?我也爱靓妹,我爱她可以不择手段你知道吗?我爱她可以……玉石俱焚的,你信吗?哈哈,蓝谷生,你……是个窝囊废,我才是真的英雄……”
此时的涛哥已失去常性了,他信口开河语无伦次了,我不知道他抓着架着我还要做什么,只见他抓紧我边退边对围观的人叫,“走开啦,没……没见过人喝醉酒的吗?哈哈,真是痛快……”
我相信我们在包厢大打出手时,酒楼的人已报警了,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仔细听一下疑似还有警笛声呢?
我不知穷凶极恶的涛哥把我带到何处,我把满满的希望投向了谷生,谷生似是无奈,看着我做人质,看着涛哥不知从哪拿来的一个啤酒瓶架着我的脖子时,他也无法,他还是舍不得伤我,他还是会想好法子出来的,我知道的。
正当这场对峙僵持着,一个声音响起:“涛哥,你辛苦了,你歇会儿,我来帮你抓着。”紧接着一个破裂声响起,从涛哥的头上涌出了鲜血,缓缓地,像电影里的一组慢镜头,又像无声的一帘瀑布;轻轻地,像画布上的一笔点睛之作,又像被猛兽撕裂的伤口,重重的涛哥遽然倒下。时间在惊叫声中紧迫起来,我在惊叫声里缓过神来,回头望,身后是笑吟吟的笨笨。
“笨笨……”
“芸芸,我们走……”
可是走不掉了,警车呼啸而来,刷刷跑下的警察把海天酒楼围住了。
“都不许动,你们几个站好,你们几个把受伤的人马上送医院,你们几个跟着上公安局。”
一阵慌乱后即恢复了平静,我们三个肇事者被带去了公安局。
警车里,谷生同笨笨对拍了一次掌,他们示意胜利的“耶耶”声叫的好欢。我看着两人无语,不知他们两人几时同仇敌恺的了?不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吗?几时变得这么默契了?我把疑问在心里掏出一个又一个。我的疑心也被谷生看透了,他说:“芸芸,是笨笨叫我来海天酒楼的,他怕你有危险。其实我也老早就想找涛哥了,晚上这事,是佛都有火的,涛哥真不是个东西。这不,碰上就一起清算了。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这都不关你的事,有什么责任我来负。我想通了,人活一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了,我要向尹本学习,芸芸,希望你再给我机会。”
我不想说也不回答谷生的话,我看着朝车窗望的笨笨,心里起伏不平。笨笨像是赴会样的安静,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脸上有种置之度外的感觉,我盯着笨笨看,发现笨笨也有一脸青青的胡茬子。笨笨在夜色中很。
事情比想像的严重,由于涛哥不省人事,警察分别录完我们的口供后,决定先放了我,谷生和笨笨以故意伤人暂且收押着,以视情节的轻重再判处。
我没想到一下子就害了谷生与笨笨两人,我这是啥罪孽呢?
按着谷生的吩咐,我联系了谷生的律师,不久后,谷生被保释出来了,只是笨笨还没出来,警察说笨笨的情节最为严重,不管是正当自卫还是有意伤人,打伤人家进医院了都要容后再审,这还要等涛哥醒了后再说。
我哭了,谷生捂着我的肩头说:“笨笨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了,芸芸你放心,我一定会搞掂的。”
望着谷生坚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救笨笨出来好像只能靠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