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代价:第十三章 谁的忏悔谁的救赎(2/2)
“蓝谷生,我鄙视你。你别以为这样帮我我就开心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助纣为虐,还毁我清白,你看人得计,我受冤屈啊,你还不明白这不是帮忙,你这是捣乱!”我的火又窜上来了,我不明白谷生这举动为何?他这真是爱我帮我的吗?可这是帮倒忙啊,我不要也不领情。
“芸芸,你听我说,花点钱了了事多好,你不用烦我也不用忙了……”
“悖论!混蛋蓝谷生,我不想见到你了。我们走。”我气得暴跳如雷,对着笨笨他们说着扭头就走,丢下谷生不管了。
“嗳,芸芸,你等等我……”
对谷生的叫唤我置之不理,我也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天知道谷生是什么逻辑,他宁愿黑白颠倒赔珊珊钱也不帮我查明真相还我清白。我茫然,这就是爱吗?爱难道不是心灵相通相濡以沫的吗?我的心他难道不懂吗?
从珊珊家气冲冲出来,苏宁紧跟着我,生怕一眨眼我会飞走了似的。钟桐亦步亦趋,我看他挺紧张宁宁的。笨笨不见了人影,我不知道他去哪啦,也不知他几时不见的。现在我没心思研究他的去向了,我只顾生着谷生的气了。
小区门口,我们碰上了吴娜与林艳。很奇怪,这次吴娜没有针锋相对,她淡然地同我们说了声“HI”后,就径直往小区里走去。
我发现苏宁的脸色突变,那是在吴娜她们进去后,钟桐的眼睛停留在她们那远去的身影上。
“钟桐,我看你的魂八成是被人勾走了,咋不知回神呢?喂,你瞪眼看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第一次看苏宁说着挑衅的话。
“真是的。我有吗?宁宁,我现在已为你魂牵梦萦了,哪有空地容纳别人呢?”
“谎话!你要为我魂牵梦萦的话,就不会收不回你的眼睛了。哼……”
看苏宁一声哼字,钟桐摇摇头说:“哎,女人啊,不可理喻!”
“我,我怎么不可理喻了我……”苏宁还想接着辩解,被我制止了。
“嗳,你们别吵了,我烦着呢!好了,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苏宁,你陪陪我,我有话同你说。钟桐,你有事就先忙去吧。”我心里郁闷大声说着话,同时也及时掐掉了导火线。
钟桐走了,我没等谷生,和苏宁一起返回了我的住处丽花园5号。
“你们都是怎么啦?好端端地吵什么吵呢?”一到家我臼苏宁了。
未语泪先流的苏宁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
“来,先坐下来说吧。这里疽们俩人,你慢慢说这都是怎么了?”我安抚着苏宁,倒了杯水给她。
“芸芸,你知道吗?钟桐没工作了,他被我妈炒了鱿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向我妈妥协呢?你不知道,自没了工作,钟桐他天天酗酒,还……还同吴娜她们搅在了一起。我亲眼见到他同吴娜在一家酒吧胡混,所以刚才我来气了。芸芸,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揭穿他但也不想心里不舒服,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现在我很怀疑爱情的伟大性,我能为爱情始终如一吗?芸芸你说,有没有只有精神而没有物质的爱情呢?现在单靠我一个人做家教,根本维持不了一般的生活开支,钟桐他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是不好好找份工作,我拿他没辙,也同他说过几次了,他不听我的。游手好闲不说还粘上了吴娜她们,你说这气不气人……”
苏宁的一番话让我震惊。原来她的憔悴是担心的啊,还有是为情愁的忧心。
我半晌没出声,一直在想这人生的变迁,爱情的幻灭。一切美好在于想象,真要到柴米游的琐碎俗事,人人都得为学习付出心机。生活现实中没一点多余的时间让沉浸爱河的男女们从容应对,因此许多错就此愆生。
苏宁见我不说话,知道我也烦恼着,她闷坐着,一声不出。
“宁宁,乐观点。凡事想开些,或许钟桐与吴娜混在一起是为找工作呢,你不可以多心眼的,或许明天苏妈妈原谅了你,钟桐又可以重回去上班啊,你应该往好处想的,知道吗?”打破僵局,我没话找话,兜是或许了,能有几成把握啊?我这是画饼充饥,说着好听呢?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自欺欺人可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啊……
“希望吧。芸芸,你也别烦啦,说不定事有转机,珊珊不要你赔钱也是有的啊?你也要乐观点嘛。”苏宁也安慰着我。
“嗯。谷生赔她二万五我不就解了吗?可是……我能受得了这冤屈吗?我好好的一个人为何要沾上这污点呢?我不要!我要自己搞定这事。”
“你怎搞定?你有钱吗?你能找出证据来吗?芸芸,有时低估一下自己不是坏事,你别太心高气傲了。”
“宁宁你这是什么话,我从来就这样。我不否认我固执,可颠倒黑白的事我做不了,一身硬骨的我只能拼,你明白吗?”
“明白,也不明白。”
“随便啦,你也不需要明白的。我只要自己明白就行了……”
“芸芸……”此时谷生进来,我们的话戛然而止。
“你帮我赔了二万五了吧?真是多谢哦。遇上你这样的好人,我真是三生有幸。想我芸芸何德何能,竟受谷生你如此恩惠如此厚爱。难道是天道酬勤,难道是前生修来的福份?哈哈哈,好笑啊好笑!”我也不知自己哪来这么多废话,尽说些不着边际的事。
“芸芸,你要知道我这不是万不得已吗?我是个生意人,只能用商人的方法解决问题,不出此下策,珊珊能放过你吗?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我们找不到证据来啊。我委曲求全还不是为你能好过些吗?乖,别生气了……”
谷生的话并没安慰到我,相反撩起了我满腔的怒气。
“你有钱是吧?有钱你捐赠啊,捐贫困山区捐福利机构做个大慈善家远比受这窝囊气强你知道吗?我宁愿这钱用得其所,也不能便宜了珊珊!”我又大吼了。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怎么以前没认识到这你么蛮横无理呢?”
“是吗?我就是这么蛮横无理怎么啦?你爱理不理吧,我不稀罕了。呜呜……”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又下来了。
“嗳,都别吵了。谷生,我们走吧,让芸芸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苏宁推着谷生,一边同我摆手再见。
“哼……”谷生甩下气呼呼的哼字走了。
我无言,像一只受伤待拯救的狐,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我在我的日志里这样写到:用愤怒抒写悲哀,我的心口装满欲发的子弹,不管钢墙铁壁,我都要整装待发勇往直前。芸芸,加油!
我如常上班。
涛声依旧酒吧依然风生水起,热闹非凡。
发生的事故如一支吸灭的烟,被人一甩手已不是早前模样,没人记得曾经千疮百孔曾经伤痛累累,人都善忘,只要不关己的事情总会在匆促间过去了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酒吧多半都是新面孔,人来人往,没人会在意一起事故的原委。
但是,酒吧没有珊珊的压轴舞让一些客人失望愤怒,一小撮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害人精。他们知道啤酒瓶爆炸的事件,珊珊的粉丝蜂起群攻,投诉多了,尖锐的矛头都指向了我。一时之间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虽然我早做好准备,在踏入酒吧的第一步起,我就告诉自己得有足够的冷静来面对一切,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我也一定要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珊珊是陷害我的,我不能赔那钱,也不能让谷生为我赔钱,我发誓一定要做到。
可现在的情形有点让我吃不消,我感觉自己好累好累,没人支持没人扶助就像是茫茫大海里的一叶孤舟,任其飘零。
小王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说:“芸芸,顶住。相信风雨过后见彩虹,你得给自己一个信念。”
我知道小王好心,我知道要有信念,可小女孩子家不成熟的心智老让我胡思乱想。事实我也应该想,我都有找证据,在酒吧找的唯一的证据是能证明珊珊是从酒库里拿啤酒出来陷害我的。可是酒库的钥匙只有我、涛哥与小王有,小王不可能给珊珊钥匙的,那剩下的可能是珊珊从涛哥那拿到的钥匙,会不会又是涛哥同珊珊合伙来陷害我呢?想来不会吧可又说不定啊,什么事都有可能什么事都可以怀疑。如果怀疑到涛哥,那我又怎么问涛哥怎么开口呢?,一晚上我的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东想西的根本没法子做事了。心情郁闷着看啥事都不顺眼,其实我也不想谁看我顺眼。在余下的日子里我就得过且过吧。推销啤酒吧没心思,做点别的吧又各有各职,根本插不上手。我唯有木然地站着,闲眼看红尘翻滚。
涛哥上班来了,他见在我酒吧,惊喜后露出了得意的笑,他大大咧咧地同我打招呼,似乎忘了昨晚的事,“哦,靓妹,你早来啦……晚上辛苦你哦。”
我在心里恨着涛哥,恨他同谷生的赌局,恨他的不肯放手,恨他商的狡诈,恨他事不关己的可恶,我的脸根本没办法舒展开来,我不想见到涛哥那样子就“嗯”了一声别过脸去。
涛哥见我转过头去,“嘿嘿”笑了二声说:“我先去忙一阵子,有事叫我。”俨然忙碌的样子,他匆匆走进了办公室。
看涛哥走进办公室,我有点后悔,刚才应该给涛哥个笑脸,我不是要找证据吗?如果涛哥开心了,说不定能套些名堂出来的。我怎那么笨哪,涛哥给脸不要脸的,我刚才就应该笑啊,为啥装出一付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啊,芸芸你真是个超级大笨蛋外加少根筋。我在心里懊恼死了,狠狠地骂着自己。哎……,看来我得另找机会了。
靠着吧台,我吊儿郎当的样让来来往往的人皱着眉头,我才不理他们怎看呢?过满这个月我就走人,我不碍着谁我也烦了这里,我会怕谁啊?我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我的眼睛没闲着,明眼看人,我不停地向在酒吧里的人扫射,窥探着人心。
此时门外进来一人,如若不是他特别,我定不会多看一眼的,想这酒吧时时有人进出,我每人都注意,那我得效仿千手千眼的观音菩萨了。可这人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了,你看他高高瘦瘦的,黑夜里竟还戴着副墨镜,身穿黑衣下着黑裤,一付高深莫测神秘兮兮的样子着实让我对他感兴趣。我想我这是无聊出病来了,没事找事打发时间。
那黑衣人并没找台子坐下,而是环视了四周,熟门熟路的径直朝涛哥的办公室走去。
哇,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在涛哥办公室门口见过的那人吗?我忙叫过小王指着那人的身影问:“这人你认识吗?”
小王摇摇头又忙着调酒。
我闹了个没趣,自顾自的溜达起来。
没有珊珊在的酒吧真清静,海蒂与玛丽也难得轻松自如,看她们的舞蹈就知道了,悠然自得的舞姿完全没有了珊珊在场时的局促不安,她们跳得很开心。我也很满意现况,我想我的一次失误能使她们没有压力地放怀劲舞,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我笑着走过,慢慢地接近办公室,心里惴惴不安地像个偷东西的贼。我认真想过了,我得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一头撞开涛哥的办公室才行,要不然斯斯文文地敲门进去必解不了心里的疑问。
将计就计,我像只晕向的无头苍蝇一头撞开了涛哥的办公室门就说,“涛哥,我找你有事。”
我慌慌张张的样子把房间里的两人吓了一跳,办公桌上一大沓钞票正被黑衣人一把抓住进出不得,涛哥看着我一脸惊慌,“出……出什么事了?”
“呵,没事。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你这有人,我就不聊了,等你有空再说了。”见机行事,我忙笑着改口风。
“哦,这也不是什么客人啦,一生意上的朋友。要不要认识一下?”涛哥问着我也问着黑衣人。黑衣人在我们说话时候已悄悄把钱放入口袋了,这时候神情自然地说:“不用了,我有事要走了。再见。”
“再见!”我对黑衣人摆摆手,看着他走出门去,心里一阵窃喜,总算看到名堂了,黑衣人收了涛哥的钱,这应该不是生意来往,他们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芸芸,有什么事说吧?”送走黑衣人,涛哥坐上逍遥椅,点上一支烟,优哉游哉的抽开了。
“其实没事,我只想很八卦地看看这黑衣人他想干什么?他的装束太让人惊奇了,我在外面看着还以为他是来抢劫你的呢。所以……”我故意着夸大其词欲压。
“哦,有心了,谢谢你啊。芸芸……”,涛哥一直看着我说话,他的眼睛里有些悔意,“芸芸,对不起,昨天的事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其实我同谷生打赌完全是为着你,你知道吗?因为我爱你。我有一次不是问过你像我这样的人你会爱我吗?你没正面回答对吗?我得告诉我那都是真心的……芸芸……”
“涛哥你别说了,我现在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也不想说离不离开、爱与不爱,我只想安份地打完工,了结同珊珊与你之间的事。以后各有各道,你同我就是无关的人,好吗?”
我不想纠缠了,我不想要什么爱了,这些爱全部是伤害。我及时地打断了涛哥的话,我不想还出什么乱子,这一切够乱的了。
“芸芸,我的话你再考虑一下。至于珊珊的事,你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但是……”
“但是还是有条件的,对吗?涛哥,我没什么需要的了,我出去做事……”我帮涛哥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忙永远不是白帮的。
“芸芸啊你就是太聪明了也长太多刺了……”我没听到下面的话,在涛哥说这话时我已退出办公室了。
泪又一次流满双颊,我不知道我的泪竟如此丰富,竟一次次不请自来,也毫不争气地一次次表现出懦弱。我要倒下吗?不,我不应该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经过了那么多的磨练,我应该成为罅隙里的一颗小草,用坚韧不拔的意志战胜一切,任何困难都是难不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