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卓妍独自一人等在从极渊底,尽管她知道从极渊的封印已经解除,可自己就是不愿离去。潜意识里她希望楚怀风可以回来找自己,谈不上生气吧,只是楚怀风的突然离开让她的心里有些空空落落,说不出道不尽的伤心。
屋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有些冷,无边的黑暗在孤独的草庐外,止步于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微弱的灯火吞吐着点点热量,或许这已经是她内心最后的温度了。
“等着我…”
姬卓妍抱着膝盖坐在石桌边上,痴痴的盯着最后的那三个字,心里的痛过去了,她擦干了眼泪继续等待。半个月了,应该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瘦削的肩膀,憔悴的容颜,一个人,一盏灯,她注定了只能与影子相伴。渐渐的有些累了,姬卓妍轻轻的叹了口气,伏在石桌上睡去了,或许她曾不只一次的希望醒来时楚怀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然而半个月以来,她隐隐意识到这俨然是种奢望。
无奈…好不容易可以沉沉的睡去,好不容易可以闭眼不理会这惨淡的现实,这无尽的寂寞,然而,当夜幕退去,她却不得不再次睁开眼,再次失望的发现他不在身边。
青鸟在屋檐上欢快的叫着,却不知地上人儿心中的苦,姬卓妍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唯美的苦笑,干涸的眸子再也流不出泪来。她缓缓的起身,伸手将春水秋绫系在青鸟的爪子上,然后将青鸟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青鸟不懂人事,感觉不到姬卓妍的伤心,只是微微侧着头,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睛。
姬卓妍缓缓走出草庐,双手举起,像是绝望的人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一般,将青鸟的高高的举起,喃喃道:“去吧,把春水秋绫带给他…我知道,他会回来找我的…”
青鸟飞起,扑腾着翅膀围绕着姬卓妍飞行了几圈,最终口中发出一声欢鸣,向着远处飞去。姬卓妍御风而起,一路追随着青鸟而去,远远的跟在青鸟是身后。
远处的山崖近了,齐河从从极渊黑色的石壁上咆哮着落下,宛如一匹巨大的白练,轰隆隆的水声让人惊心动魄。青鸟微微振翅,最终消失在前方的水雾之中。
姬卓妍失落的停下,终于,真的就只剩自己一人了。
两仪关。
两军僵持半月后,相思国再也无力支撑,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完全不用支撑了。
楚怀风站在高处,看着下方的重重夜幕,他很清楚,下方正是掩在夜幕下彻退的相思国大军。短短的半个月,他经历了世上最为残酷的一件事--战争。
他曾看着那么多人死去,又亲手结束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至今他还能记得战场上那嘈杂的金属撞击和浓浓的血腥味,禁不住又在怀疑自己的使命了。
魄曜在楚怀风的身后生上一堆火,架了头野猪在火上正自烤得欢。肉还没熟,然而肉香却早已飘了出来,让人闻了食指大动。魄曜吞了口口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烤猪,还不断的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赖的样子,作为高手,他的形象不可以说是不糟糕,仅管他的长相绝对可以令无数已婚妇人伤心不已,早出生了几年。
终于,肉熟了,魄曜迫不及侍的扯下一片来,也不顾烫不烫,直接就放嘴里咀嚼起来,味道不是特别好,但魄曜的优势在于他不挑食,对付着也能吃。
“兄弟,别傻站在那边呀,过来陪我喝酒!”
魄曜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声音很含糊的对楚怀风发出了邀请,同时从八宝如意袋中拿出了一坛烈酒扔过来。
楚怀风伸手接住,一掌拍开封泥仰头就灌,魄曜在旁边看了也不甘寂寞,再取一坛与楚怀风一同狂灌起来。
两人如此疯了一会儿,直到第一坛酒见了底才停下,魄曜大呼过瘾,索性将如意袋中的烈酒全数取了出来,想来这人当真不大挑食,没事竟在身上放了这么多劣质烈酒。好在楚怀风也不在意,自行取过一坛,在魄曜对面坐下了。
魄曜撕下一条后腿递给楚怀风,顺便问道:“第一次打战,心里不好受吧?”
楚怀风默不作声,算是承认了,魄曜心中得意,耍起宝来:“想当初本将军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够呛,那是一般匪兵,狂得很,叫嚣着要称王,国主让我以一名小卒的身份混在军阵中上阵,好好历练一番。你猜怎的?”
说到这里魄曜故意打住,想要卖个关子。
“嗯?”楚怀风看了他一眼。
“嘿嘿!”见楚怀风来了兴趣,魄曜继续道:“那次我就杀了一人,回来连饭都吃不下,倒在*上跟死了一样。”
楚怀风不屑,道:“这算什么?”张口在烤野猪上狠狠咬了一口,楚怀风继续道:“我当时单单第一剑就绞死了十几个,都快成肉泥了。”
“那不一样!你现在道心比当时的我稳固多了!当年我的海皇诀小有所成,结果第一次杀人,对方愣是被我的真气撕成了两半,肠子肝脏的流了一地,啧啧,那状况,不提了。”
撕的一声,楚怀风刚好将野猪撕成两半,听到魄曜说将人撕成两半,立刻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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