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说我是老怪物???我能怪得过你吗?我在心中大摇己头。
我们这两个“为老不尊者”正挤眉弄眼地暗暗交流,主祭大人轻抚着谜册的花纹缅怀道:“教中藏典对启如谜册确有记载。 也有图谱可鉴,这两本谜册就是首册和中册无疑。 至于下册嘛,体积上应该比这两册大上许多……我记得,好像是可以把前两册放进下册中……”手撑地面缓缓起身对我道:“君先生请稍等,我去把相关藏典拿过来。 ”
我急忙站起来欠身道:“麻烦您了。 ”
主祭微笑颌首,转身离去。
我坐回地面后笨拙地搬着自己的老腿准备再次盘起,古雅娇笑道:“你还是别盘腿了。 看着你正形端坐。 感觉上还真是怪异,心里毛毛地说不出的别扭。 而且,你盘腿也不拖靴子……唉,算了,不说你了,你就这样了!”
我低头瞅瞅自己地裂吞皮大靴子,再瞅瞅她套着洁白线袜的小脚,心想:仅看形状就知道。 她地脚一定长得不比如嫣的差。
强迫自己转移视线,我拍拍白色的大理石地面道:“如嫣她们对你说没说过,我去贯国的时候,把他们皇宫宝库里的大理石地面都撬了个一块不剩,不知道西元皇家内库的地面材质……”
古雅没有理会我的威胁,撇唇道:“不是掘地就是挖洞。 和个老鼠一样,还好意思说呢。 ”
我也没有理会她地讥讽,暴料道:“知道吗,东氏宛国的当代国主前天夜里刚刚咽了气,哦,现在应该说他是上代国主了。 死前,他对继承人的最后一句忠告是:‘每次坐下前,先检查你的坐垫。 ’”
“检查坐垫?什么意思?”古雅迷惑问来,看来她没听说过咱那个“挠心小痒”的典故。
听我讲完在东氏宛国国主的坐垫上撒药的经过,古雅失声大笑。 连笑不止。 最后目射复杂地看我道:“让一代国主气死在你的痒痒粉下,你真是够坏地。 唉。 如嫣真是好福气呀!”说完,美目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轻咬下唇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凤翔指日可待的强大让她深深为西元的将来担忧。 王者的野心是无限的,等到有一天我和如嫣离开了海蓝星,已成超级大国的凤翔失去了约束,会不会再图扩张?届时,身为邻居地小小西元必定是头盘的开胃菜,而我和如嫣也不可能给后代们规定一些固步自封的死规定……为公,亡国之痛是任何一个爱国之士也无法接受的;为私,西元国主的身体里也流着古家人的血,古家属于西元,而西元也有古家的一份。 所以,这些东西是她一直以来的头号心病。
她的心病是由我引起的,我却没有好办法帮她化解,难道让我打一面“免死金牌”送给西元?那样地话,即便有用,对将来地凤翔却不是好事情。 改朝换代的营生,现实干预对我来说是简单地,暴力为之即可,但预先筹划和布局就不是我的头脑所能胜任的了。 离开海蓝星,茫茫宇宙随便转转再回来都可能是几百年甚至是更久,即便是一百个老算计也不可能把世间最复杂的政治变化计算到毫无纰漏。
留下机器人势力进行监督?就凭机器人的程序推算是斗不过人类的伟大心计的,监督不成反被利用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些“CPU”脑袋能把暗中引导哲圻科技发展的宏观蓝图画好,就已经巨大的阿弥陀佛了。 我离开海蓝以后,凤翔或是西元的命运,只能kao它们自己。
所以,趁着今天单独外出,借着上面我故意挑起的话头,我想把这些和古雅挑明,否则一直会有个疙瘩存在于彼此的心中。 稍想片刻,我由衷地对她道:“有句话我想和你说……你和如嫣我都会照顾,可凤翔和西元我只能帮助其中的一个,对不起了。 ”
古雅愣了一愣,眼圈一红后轻轻摇头缓缓站起,来到我的身边跪于地面,俯首趴在我的肩头开始了嘤嘤哭泣。 哭声很低很细,但充满着伤心和委屈,她为了西元的前景堪忧而哭,她为了古家的后代而哭,她为了自己错失的机会而哭……
“我好后悔啊,在荣光城遇到你的时候,我不应该回西元的,我应该赖在你身边的,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你就是西元的了。 是吗?你说是这样吗?”她抬起头,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泪流满面地看着我抽泣道:“最起码,最起码,结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对吗?”
“是的,会很不一样。 ”我点头承认:“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如嫣,会不会帮西元我不确定,但最起码会置身事外,带着你和姑娘们远离凤翔和西元。 ”把她冰凉的小手暖在掌内道:“你们都认为我是神灵,可我这个神灵也是信天意的,我见到了如嫣,爱上了如嫣也爱上了凤翔,这就是天意。 神灵也是上天创造的,上天的安排,谁都无可违背,也无法违背。 我不会去违背,因为我的心就是上天赐予的。 ”
“是啊,天意不可违。 ”古雅跪坐下来,垂首长叹:“神灵都没有办法,小小的我又能怎样呢?”
我趁热打铁道:“你身为一个人间女子,从掌管古家开始向后计算,你的存在能保得西元平安二百多年,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也尽力了,再多想就是强求了。 即便是我这个凤翔的守护者,也不敢保证几百年后的凤翔会是什么样子。 ”
古雅有点神经病地喃喃低语了几声,忽然抬起泪面狠声道:“那我也要赖在你身边看着你,你这个人太不定性,谁知道明天的你会不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板凳就变了卦?哼,我不信任你!”
“不信任就不信任吧,说我不定性也就算了,可这和小板凳有什么关系?”我抓抓脑袋,一派茫然。
“就是这种毫无关系的小板凳都能让你变卦,可见你是多么的不让人放心。 ”古雅呵呵娇笑:“你什么时候学会抓脑袋了?真傻!”
她这一说,我才意识到最近的自己经常抓脑袋,这都是被昂雄那个傻家伙传染的!大熊被传染就罢了,连我……回头K他一顿狠的,给他改了这些个坏毛病!
见她破涕为笑,我放下心来,捏捏她的翘鼻子,宠爱口吻道:“好了,快擦擦你那伤心的泪水,那位老晚辈快回来了。 ”
古雅闻言起身坐回原处,从手镯里拿出小镜子和手绢开始了“毁灭哭证的罪恶行为”。 美到她和唐诗那种程度,任何妆都是不需要化的,所以,她的小脸一点都不花,擦干泪水后,除了眼睛有点红,还真是看不出刚刚发过严重水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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