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速很慢，脸上没有表情，看向秦墨白的目光也没有温度。

    “从我们相识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曾经是恋人，是朋友，唯独没成为敌人。我对你也从没恨过，即使你把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又让尼雅冒充我去夺取杜宇恒的信任，我对你也谈不上多恨，充其量是觉得你这人真的让人觉得很讨厌。可现在，看着你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这样毫不犹豫地杀了一个甘心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却突然觉得有些看不起你了呢”

    秦墨白本来神色怡然，面对不断靠近的易小诗，始终保持着微笑神色，但此时此刻，听了她这番话，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最初的淡然，渐渐龟裂，露出罕见的痛苦神色。

    “小诗……”他很想为自己辩白一番，然而，他却发现，事实其实就是易小诗说的那样。

    他人格分裂的根源，也不过是因为心中有太多的激烈矛盾，始终无法自我化解。

    他是多面的，固然爱易小诗，但在爱而不能求而不得之后，终于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得不到就要毁掉。

    凯伊带着吾归攻入地下基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种自我折磨的人生终于要结束了。

    只是，他不会让自己结束在除了她的任何人手里，因为他们都没有资格。

    他想让她记住他，一辈子，直到死都不会忘记她的人生中，曾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叫秦墨白！

    可是，现在时小晴突然这样冷静淡漠却又言辞尖锐的道出事实，让他心底变得越发不安起来。

    终于，时小晴在他面前站定，抬起头望着他。

    时光流转，他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还是那双桃花眼，再也不是初见时的灼灼笑意，还是那英俊的面孔，却带着强烈的不安。

    她低头转了转手中的枪支，淡然开口，“你说，我如果杀了这样的你，是不是太脏手了？”

    留下这句话，她似乎要抽身而去。

    而秦墨白先一步拦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