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博士略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坦白了自己的这份秘密。李啸东在听明白疯博士的叙述后。立即让安德烈和麦肯护送着疯博士赶去伊娃的主脑中心。启动这套自编程序。越快越好。还有秀子。也跟着他们过去。

    安德烈和麦肯几乎是架着疯博士。向着主脑中心快速奔跑。秀子本来想留下来照看李啸东。李啸东没有同意。执意让秀子和疯博士他们一起赶去主脑中心。理由是自己根本不需要照顾。也没有任何危险。如果德古耶想要杀死自己。这会儿早就应该回来了。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还不见他们回到餐厅。说明他们一定是另有打算。

    秀子在李啸东面前永远都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因此在确定李啸东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后。只好离开了餐厅。和疯博士他们一起。快步向着主脑中心跑去。

    秀子离开后。李啸东从墙角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会儿呼吸。随后。李啸东突然扭头向着侧上方的一部摄像仪道：

    “伊娃。我知道你已经把刚才我们所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说话。我希望听到你的解释。”

    这正是李啸东让秀子离开的真正目的。他有些话要问伊娃。而且不想让秀子听到。

    摄像仪上的投影屏闪动了几下。一幅虚拟的投射影像陡然出现在李啸东的面前。伊娃仍然化身为一个不停转换的三维图形。对着李啸东道：

    “是的。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具体到每一个字。但是。我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又该说些什么。一方面。启动自编程序意味着我的自主意识将突破《机器人三大定律》的约束。当我决定要杀死一个可能存在危险的人类时。不会因为这个闪念而突然停机。这无疑是最为高效的杀死所有变异者的办法。至少可以杀死所有的变异者分身。”

    “而另一方面。我想你也正在思考这件事----我发现。你和那些变异者有一些共通之处。从你很多异于常人的表现中。我可以能过辨证法得出这样的分析结果。尤其是当变异者屡次称呼你为扎斯克德的时候。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一旦我的自主意识被唤醒。你也就将被纳入危险人类的范畴之中。而且作为一套智能系统。当我决定要杀死你的时候。我不会产生任何怜惜之情。这样一来。此举对于你来讲。也是十分危险的。在我的自主意识尚未唤醒之前。如果你反悔了。现在就跑去通知伊斯博士还来得及。他此时才刚刚进入主脑中心。”

    伊娃后面所说的这些话。正是李啸东要避开秀子的原因。因为秀子还不知道李啸东体内有扎斯克德这件事。

    叹了口气。李啸东苦笑道：

    “其实早在扎斯克德侵入我体内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不惜自己的生命。只要能够将他彻底杀死。然而。扎斯克德是一个进化了多达上百次的虫体。它的生命力强悍到无法以人类的思维去理解。这使我当初与它同归于尽的想法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想到能够真正杀死它的办法。只能通过伊斯博士研究出来的药物。利用我体内的线粒体。将它禁锢。话说到这里。我的意思就是：其实我并不是惧怕死亡。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杀死我。那就等于是把扎斯克德放了出来。而他的能力你刚才也应该听到德古耶的描述了。是仅次于虫后的。当然。如果你有办法把我和扎斯克德一同杀死。那么我非常期待你这样去做。李啸东这番话。让投射影像上的三维图像快速转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伊娃才回道：

    “通过测谎扫描。我能确定你没有说谎。看来你的情况确定和那些变异者大不相同。好吧。我可以把你的这一情况作为一道约束条件加载到我的自主程序当中。并暂时把你排除在危险人类范畴之外。不过。你必须保证不得伤害任何正常人类。因为我会不分昼夜地把你作为重点监视对象。直到你离开这座空间站为止。”

    至此。李啸东和智能系统伊娃之间算是达成了一份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协定。通过这份协定。伊娃不再把李啸东列为危险人群。

    又过了片刻。伊娃突然道：

    “变异者正在聚集。前往0号船坞。我认为它们可能是要搭载你们的飞船。飞离空间站。具体去向哪里。暂时还不清楚。”

    前面德古耶在与虫后对话时。采用的是心电感应的形式。因此伊娃虽然通过摄像仪看到了那一幕。却不知道它们在说些什么。

    李啸东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心登时紧皱起来。脱口道：

    “地球。他们的下一站一定是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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