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他真的老了
看着年华去得好快啊,奶娘的发,越发的白了。
让她坐着给她画相,总是扭来扭去,坐得不安稳。一会说要去煮莲子糖水,一会说要去洗衣服。
我就不知道哪有那么多衣服让她洗,我爹说,就是享不习惯福气,这就叫做闲操心。
爹爹还说要辞官,这样也好,我反正觉得是无所谓。
现在天天画,画了会拿出去买,然后换点钱,用来救济受了水灾中的也好,用来过日子也好。要不然,就买一盒胭脂给奶娘,乐得她直流泪,自此一次,下不为例了。
又让她叫我是个会挖心的小心肝。
呵呵,我笑,孤孤寂寂的。
摸着尖削的下巴,抚着肚子,悲伤还会流出眼里。
但是平日里,我装得很是高兴。
爹爹兴匆匆地说:"初雪,已经敲门好了,七月一号这天,召集了秦淮的不少才子,画了募捐银子给受水灾的地方。"
"真的啊。"我探出头去:"爹爹,那我明天去看梨香,让梨香帮忙画。"
"嗯,带点吃的去。"
"好啊,呵呵,爹爹,能帮到他们,太好了。"
他笑,然后看着我的发,惊得眼都睁大了。
我有点诧异:"爹爹,你在看什么啊?"不会我是鬼上身吧,吓着他了。也吓着我自已了,赶紧照照镜子,没有什么啊。
我笑笑:"爹爹你怎么了?"居然会自已吓自已。
爹爹哀叹:"雪儿啊,你看,你生了白发了。"
哦,我看到了。
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没有什么,就是一根白发而已,我拔掉就好了,别怕。"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根白发而已。
他还是叹息:"雪儿,你还年轻啊。"
"是啊。"不过心境老了。
"爹爹,你不要太操心了,最近要搞画展,你会很累的,要注意休息,还要多吃饭,多开心一些。"
他点点头,有些笑:"初雪,到时我们选个时间,到你娘的坟前告诉她,你长大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哪里是长大了,我是长老了。
真的,年纪跟不上心境老得快啊。
爹爹哪里知道呢?浮华地看着镜中的自已,过了这么多年,竟然徒地老了不少一样。
而他,还是杳无音迅一样。
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我觉得上官不是会放弃的一个人。
算了吧,我收拾着纸笔。
想了这么多年,我心里早就想透了这些,为什么还会想着呢?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都是缘份在作怪。
错过了那么多次,总是那么的无奈。如果我白头了,我也不会后悔的,因为我曾经爱过,而且有一个男人,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要怎么走。他很痛爱我,他教我要怎么做,才能立得住脚。
在大辽的时候,他孤身一人,什么也不怕就来救我。
他又跑到凤彩去,那里是瘟疫连天,与他一起,活过,生过,差点死过。最后转为了孤寂,竟然是这样,也是无奈地一叹息。
我轻轻地用指甲划出那荷花的样子,六月荷花别样红啊,淡淡的胭脂,让我调成各类色,用来沾在那新荷之上,从绿嫩,到白嫩,由浅至粉色之红,都很美。
荷叶上滚动着的水珠,折射着光采,眩人眼目。
奶娘在我身后低低地叫:"小雪儿,你现在画的东西,似乎都会笑一样,都有它们的生命一样。"
我回头朝她一笑:"嘘,不要说话,这可是画仙比赛,皇上不是说了吗?我爹爹治水有功,以身人选侧,廉明公正,让梨香回来吗?"前题是,我得再夺一次画仙。
凭自已的真本事来夺。
我也不敢粗心大意,毕竟,能在这里画的,都是高手啊。
"你啊。"奶娘好笑又好气:"小姐不怕,没有人比得上你的,你可是二次赢了,再来一次,也不怕。"
奶娘可真是看得起我啊,只是,现有点难啊。现在可是高手云集,我要是不认真些,还真会负了这番好意了。
难得皇上对殷家,现在那么厚待。
人家可也是见我可怜,下了令,想嫁就嫁啊,别窝着做个老姑娘。我笑,笑皇上的胆小,现在居然不敢来看我。
是不是怕见到我满头的白发,吓死他。
上官啊,你在哪里,什么都好,就等你了。
清的是水,湖里游的是鸳鸯,黑绿色带刺的茎,这些,我都用色大胆,找各种染色的,轻调浓调而成。为这一次的比赛,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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