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网打尽
老管家浑身一震,保持着戒备慢慢转过身来。十步远站着六个老人,开口说话的须发皆白,脸色却红润犹如得婴儿,一看就知是内外皆修的武术高手。
此时白雾渐散,不远处有十来个人正在收拾满地倒卧的伤者。(由于拖走时还会抽搐、牵动,所以确定没死。)这些伤者很惨,有的一头一脸血糊糊,有的手臂像软皮筋倒垂着。所有武器都收缴了,头套也拉了下来。看这副狼狈样谁敢相信这是一支动则千万费用的职业枪手?谁能相信几乎战无不胜的佣兵会不放一枪,束手就擒?若在半小时前说出去,别人准当你疯子!可惜真正的疯子就是堆在墙根垂头丧气的九位杀手,真是天大的笑话!
老管家至此才明白何家所有的阴谋诡计早落入别人算中,埋伏的水陆两支奇兵对人家来说就是两群憨头鹅,一吆喝就往圈套里傻里傻气地扑进去了。他诧异地摇头叹息,不清楚这些屡战屡胜,赫赫有名的职业枪手怎么会一点没有警觉?没有必需的防备和措施呢?一击即溃,溃不成军,这可是自己花了一亿元请来的所谓杀神呀!说到钱就想到老爷同样花一亿请来的巫教门各位宗师,不知此刻得手否?看人家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样子,结果恐怕也不会太乐观吧?
剩下来就是自己了,面对六个武门高手能逃脱吗?(他现在不敢奢望战胜了,只愿溜之大吉。)很明显半月型的站位就是包围之势,没立即动手只是有恃无恐罢了。他有点沮丧,粗腰一拱,手中就多了一把三尺软剑,剑诀引动,利芒吞吐,大有一番拼命气势,喝道:“各位,动手吧,峨嵋弟子何青山请教了。”
四周一片大笑,笑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也实在好笑,一个峨嵋俗家弟子也敢叫阵修真的辟谷期高手,而且不是一个,外加五个融合后期,岂不怪哉也?想想峨嵋静心掌门也不敢如此妄为吧?面对这种以大欺小的场面也只有笑了。
好一阵魏心刀才悠然说:“小朋友,你自称峨嵋人,不知静心师太和你怎么称呼?”
自己六十出头被人称作小朋友,气的老管家一口气差点回不过来。接下来的问题又惊得他掉眼珠子,静心掌门至高至尊,神仙般人物看样子和对方平辈论交,那么对方是大人物无疑了。怎么办?迟疑中随口答道:“静心掌门是何某师祖,何某师傅是掌门座下三殿法僧。何某是客居弟子。各位是……”
魏心刀说:“老夫有幸执掌北香山逸人宗,另五人都是老夫师弟。老夫和静心多年方外之交,常来常往,倒是没听说过三殿法僧,真是惭愧了。”
听说才怪!何青峰暗忖,三殿法僧也就后殿一和尚,负责门派后勤工作,以峨嵋森严的尊卑排列挨也挨不上,当然没听说了。你没听说我,我却听说过你。天下武宗十大修真门派第六位,香山逸人宗可是赫赫有名。掌门人以及逸人宗六子统统排在自己面前这可是天大佳话,就算战死也是大大扬名啊!
排第二的老者似乎猜透自己所想,在说:“小友切不以为有幸和我等一战,其实待会儿我们只出一招软术,便叫小友从此骨酥体乏,永远只能趴着。如此武界只认为小友是受罚,而非战斗,所以请小友别老往好处想。嘿嘿。”
说的阴险,笑的也阴险,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何青峰尽管后背早汗透,口上还硬撑着说:“我峨嵋和逸人宗是友非敌,各位前辈为何要加入俗世恩怨?”
魏心刀很慎重地说:“你们的是非恩怨我们自然不想管,但是小朋友来错了地方,尧峰山庄岂是随便可以进出的?山庄庄主是逸人宗护法大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剑锋所指就算争夺天下逸人宗也义无反顾。区区常熟恒昌公司、何家一门还不够大尊玩的。就算静心到场也只会杀你谢罪,你以为你惹了谁?小朋友听说过元婴高手吗?我宗大尊、尧峰山庄金庄主就是天下第一的元婴高手!小朋友没吓着你吧?呵呵。”
怎么可能没吓着!修真已是神仙人物,峨嵋师祖静心掌门金丹高手已是可望不可及的天神,元婴高手岂不是全峨嵋却要屈服于其下?何青峰握剑的手在发抖,软剑再也绷不直了,软塌塌垂了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怪只怪何文豪张三不欺负、李四不欺负,偏偏想欺负一头吃人老虎,看样子经此一役何家会连根铲,何老爷子多年的辛劳、梦想都将化为泡影,连自己再无活路。好泄气,“哐嘡”一声响,软剑掉了在地,人真的一下子软塌了。
魏忠刀扬声大笑,一溜指风射去封了何青峰软麻穴,回头说:“掌门师兄果然厉害,真是话锋杀人、语出夺命啊!看看我们的峨嵋小友彻底丧失斗志的样子真有点可怜他呢。”
魏心刀也长笑不息说:“错全在何家,等大尊回来我等说几句好话饶了小朋友性命就好。”
一片点头称善声,尧峰山庄后部的战斗以入侵之敌全部受擒结束。当然对于建筑物后墙上两枚炸弹几位老神仙都不敢动,“轰隆”一声鸡犬升天的高科技玩艺儿可不是吃素的。无奈只得派弟子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弥天大阵已收,全庄的雾气越来越淡薄,一切都露出本来面目。
过苗人最后一个离开山庄池塘,看清宁静中恢复清雅环境的尧峰山庄,他终于得出结论是枪手们失败了,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毫无疑义钻入暗河管道朝前游去,只有五米距离,也来回过多次,十几分钟前三位弟子刚刚通过,正在金线河里等着自己,可是不知为什么游了三米就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惶恐不安。他停住了,就蹲在半人高的粗水泥管里,脸朝天仰着,水泥管上端有半尺左右空间,那是无水区,有流动的空气。
就这么静静蹲着,进退两难,像只掉入陷阱的野兽,唯一区别是这头野兽很有耐心。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只要钻出过水暗道就有埋伏正等着。他感到阵阵心痛,刚才已侥幸自己和弟子们可以逃脱,谁知不是运气好,而是对手存有戏弄之心,把自己当作猎物,一步步逼入设计好的圈套,然而尽情耍弄。三个弟子一定早已被擒,而且是一出水就当头一棒,无声无息昏死过去的那种,否则不会没有一点动静。其实有动静又怎样呢?自己几人的一举一动早被人了如指掌,几套方案等着,一套不行上第二套就是。像自己躲在暗洞里就算咬牙不出去,坚持一天还是两天?三天后一根竹竿就可以把自己捅出去了,这就叫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看,来了……
一根空心管折了个直角慢悠悠地伸进来了,一米多长。管子里传来笑声,接着有人在说话:“到底是巫门教教主硬是关键时刻看穿埋伏,厉害、厉害,我山西段木门段木长鹰很佩服。可是我想说过苗人先生还是不光棍,反正走投无路干脆投降算了,这也不失提得起放得下的磊落大方。你存身处才五米不到,两头重重渔网等着,即使三头六臂也无法逃遁,多等一刻多受一刻罪,何必呢?过苗人先生走两步吧,两步后就不必泡冷水澡了。哈哈。”空心管被笑声震得直晃动。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确前后都有伏兵,三名弟子也光棍了。事到如今过苗人反而不怕,人就是这样,患得患失时难受,谜底揭晓也就无所谓了。过苗人此刻思考的是要不要用最后一张王牌,尧峰山庄的喜鹊经理可在自己手中,换四条人命应该不成问题。只要先放出自己,宁肯牺牲三名弟子也决不会放过喜鹊的性命,把她练成毒人,到时再给尧峰山庄厉害看。但是这之间存在一个时间差问题。按照安排现在过玲和唐言应该带着何文豪进入了何家藏宝室,快一些的话已经得手撤出。何四海老头子和他另两位贴身保镖同时应该被自己埋下的棋子毒死。而何家人人见到何文豪带外人从其父房里出来,扬长而去,这盆屎一定会倒在他的头上。何家的戏一定不会唱垮,因为有何文豪这张牌。
然而离开常熟返回四川,应该有多少时间可以确保他们人财安全逃遁呢?也就是说自己应该什么时间用这张牌?思来想去,还细细计算一遍后得出结论是十小时。吓了一跳,自己还得在水管里泡十小时!岂不是泡发了?过苗人叹气摇头,心里明白十小时是最少的,时间越长他们越安全,王牌才越有效!换了双排座小货车开不快呀。
过苗人狠心地决定就在水管里憋十小时,不,十三小时!让他们多跑两百公里。
作为何氏宗族族主何四海在商海沉浮四十余年也算百炼成钢的人物,可是今日不知为何一切尽在掌握中反倒忐忑不安,心里异常烦躁。强迫自己坐在书房里,关着灯默默等待着,等待什么?是意料中的胜利?还是意外的财富?应该都有吧。
和金旗的仇恨起因不足一提,儿辈为女人争风吃醋而已。尽管这个女人确实是人间仙姿,也不必为此大动干戈。女人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再漂亮的也能用钱衡量。十万不行,百万!百万不行,千万!男人有权有势就像散发着王者之香的奇葩,那么粉蝶儿还不翩翩自来?再说几次赌石折戈也不算什么,区区小钱在何氏财富王国中九牛一毛。为什么要动肝火,誓灭尧峰山庄,原因只有一个,何氏家族受到威胁,而且像一根无形的绞索正慢慢收紧,威胁到了性命。
当然当河市市长的老二不屑一顾,认为文豪不去搔人家痒,人家也不会全身动。小小一个尧峰山庄、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再怎么折腾能翻出多大浪花?其实正是老二这种想法才促使自己狠命一击。
三十不到、开业没几年就敢无视何家的权威,不仅不畏惧何家在官场、商场的实力,还频频挑衅。虽然事因文豪有错,但是你也太胆大妄为,居然以为正当商业手段就能在当今社会玩得转?如果放任他一时,或者几年,等他翅膀毛干了,恐怕他张口吞噬的对象第一个就会是何家!“趁你病,要你命”,这是商海铁律,你自毁于缅甸仙人湾,那么你的财富以及女人均要由何家收了,即使你九死一生有命逃回,破家残羹也翻不了身吧?
想到这里心中暗暗舒畅,拿起桌上手下才泡的茉莉花茶浅抿一口,哎,这茶怎么味不对。他拉开灯,看看,茶汁金黄,茶香扑鼻没什么异样。为什么尝着有些许甜味?他轻轻晃动书案上铜铃,门推开,手下进来,恭敬地问:“老爷有什么吩咐?”
“怎么是你?”何四海有点诧异。对面是两个月前新投入的人,绰号毒蝎,原是木渎三毒帮老三,其兄老大、老二投了尧峰山庄,他在社会上混了一阵混不下去也投了尧峰山庄,不料几月就被逐出,原因不明。为对付姓金的儿子把他招入何氏,这次行动出了些歪点子,很受儿子重用。不过并不是自己贴身保镖,他怎么会代替手下听招唤呢?疑心顿起,问:“阿五、阿六呢?”
毒蝎躬着腰说:“阿五、阿六少爷带去办事,家里就留小的,老爷有事尽管吩咐。”
“喔。”何四海觉得不对,文豪随过教主行动,只是外围办事,并不需要很多人手,再说下午自己还见过阿五、阿六,怎么可能不得到自己同意就擅自跟儿子走?他抬起老眼盯着毒蝎看半天,叹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阿五、阿六死了吗?”连续提出问题是为掩饰手在下面动作。
毒蝎果然上当,坏笑着说:“果然老狐狸,这么快就知道出事了。呵呵,不过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茉莉茶里有过教主的**散,我从门缝里看到你喝了。就这一口过教主说再没挣扎力气,所以我劝你省点力,等一刻你儿子回来有账一起算。”
何四海尽管意识到事出意外,当对手承认时心里还是一阵沮丧,一眨间他就明白所有的计谋全是代人作嫁衣裳。即使袭击尧峰山庄胜利,所得到的也不姓何。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等地步?弄不明白,只觉得头脑里昏昏沉沉的,右手已经握住了藏在书案暗格里的手枪,在射击前他想弄清一件事,猛地咬破下唇,钻心的疼痛使昏眩好了些,一边偷偷按下录音装置,一边问:“我儿子与此事有什么牵连?”
“死到临头还要问东问西,好吧,实话告诉你吧,老东西。”毒蝎不屑地掏烟点着,猛吸两口兴奋地说::“你儿子早成过小姐裙下之臣,一时都离不开过小姐,叫他向东决不向西。这次端掉尧峰山庄你儿子就要和过小姐结婚。过小姐的要求是要嫁就嫁给何家家主,否则去他妈的蛋。你儿子一狠心就问过教主要了**散关照我放在你的茉莉茶中,嘿嘿,你一定知道**散的作用吧,轻则四肢无力,重则从此浑浑噩噩,失去正常人意识。你的茉莉花茶中下的量很足,还好你只喝一口,不像阿五、阿六贪杯,现在已是植物人了。可惜你儿子关照我要把这杯茶全给你灌下去,意思是什么你一定明白了吧,千万别怪我,我只是受命与人。”
何四海气糊涂了,什么都可以容忍,儿子叛逆无法接受。他暴跳如雷,却跳不起来,想破口大骂却骂不出声,盛怒使他失去正常判断,竭尽全力抬起右臂……一支枪突然出现,持枪人咬牙切齿地骂了声:“畜生!”扣动了板机。
当枪口对着自己时毒蝎这才省悟自己玩笑开大了,激发了垂死人致死的反抗。他想说刚才有一半是我编的,你儿子迷恋过小姐是真,害你是假,想害你的是过苗人……可惜来不及了,玩人玩掉自己的命。毒蝎最后听到的声音很清脆“乒”地一声响,然后他就觉得自己飘飘荡荡起来,远处有个黑洞正有力的拉扯着自己。都来不及想一想刻骨铭心的方媚,一切就消失了。他会不会穿越?
何四海书房保温隔音很好,枪声也没惊动外面。大宅院里佣人看见少爷带着一男一女进来,直奔老爷书房,慌忙避开,因为都知道少爷脾气不好。
此时的何文豪已经身不由已,微量**散在躯体内发挥作用,要不是唐言架着早躺倒下来。一进父亲书房看到流血的尸体以及歪在椅子里的半昏迷状态的父亲,他觉得有点陌生、有点奇怪,再想多看一眼就被过玲拉了过去。
过玲在墙上摸了几下,大书橱“咔咔”响着滑过一边,露出一扇实质钢门。门上有一圆孔正吞吐着一攝光芒。
、 钢门无声地打开,何文豪踉跄几步跌了进去,耳边只听过玲好像在说:“外面收拾了吗?”对方答:“给他一手刀,送上路了。”
“好,快收拾这里,装旅行包。”
“他妈的真多!现钞也有一大堆!能装下吗?”
“装多少算多少,快!”
“有只大保险箱没法开。”
“那就别开了。我两个游行袋全塞满了,你呢?”
“给,还有只空的。我带五只。”
“啊,能提走吗?要不叫何家仆人来帮忙?”
“行,有何小子在,何家人会听吩咐。”
“哎,这里还有两大包金首饰呢。”
“带走,越多越好,我去叫人搬运,你把包先弄出书房。
这一阵乱啊。叫来两个女佣,一人奔了三趟,帮忙把十五只大小包包全部塞进越野车,才看着少爷坐上车扬长而去。她们关上宅院大门,道路上散落的收拾干净,悄悄进屋休息。谁也没敢问为什么有几百张人民币散在地上,因为何家规矩就是不该问的别问。至于老爷为什么老在书房里不出来?为什么阿五、阿六不见人影?这些谁又敢问呢?连向里宅内房老太太说一声都不敢,弄不好被少爷骂一顿还算轻的。
越野出了嘉兴就驶到路边换车,那儿停着一辆厢式双排座,驾驶员也是巫教门的人。七手八脚把人和物全整到邻车上,把越野推到远处树丛里,这才发动双排座绕道朝安徽方向开去。
驾驶室后排坐着何文豪和喜鹊,看上去两人就是老犯困,想睡,其他没什么两样。车厢和驾驶室有扇小窗连通,小窗开着,过玲和唐言正在车厢里整理十五只包包。驾驶员好奇地朝小窗探头问:“唐哥,这次收获厉不厉害?”
唐言没好气地说:“开你的车,管什么闲事!”
驾驶员吓的一伸舌头,脚下猛踩油门。
车厢里过玲白了唐言一眼,啐道:“小心眼,姑奶奶还不是为教门献身,你就指桑骂槐。早知你这熊样,姑奶奶就不干,让教主大计成空,你就乐意了?”
“我、我……”唐言一阵结已。
“我什么?姑奶奶给他弄的是身子,心里想着你。不舒服?要不要现在耍耍?”这一说唐言立即笑逐颜开,他早憋不住了,过玲一点头,他忙着解裤子。
过玲厉害,裤子自然由情人脱,她只是向上翘起白花花的大屁股任唐言抚弄、**,心思全在包包里。一个没命地爽,一个像插得是别人屁股似的,毫无感觉,反而在说:“老唐,这包整整六十五万,比刚才那包多了三万。你停一停,换个地方,我想看看金首饰那包。停一停嘛,色狼!”
在唐言爽歪歪的同时,过玲居然清点了抢劫来的财物。结论是:人民币六百八十五万;各类纯金饰品五百件(套);钻石项链、翡翠珠宝一大包。(详情暂不明)毛估估这些首饰珠宝也要近千万,这趟游猎可谓收获巨丰。
正烦呢,车子突然一脚刹停,“哐嘡”一声震得正拱在过玲屁股前细心擦拭的唐言一头撞向大白脸,满脸的污秽啊!过玲更是惨极,身子被撞得前冲,美妙脸蛋儿直愣愣朝车底板磕去,血和泪齐喷,心里哪个火“腾”地窜起,翻身一脚蹬开苦瓜脸唐言,冲着小窗喊:“找死啊!小八子你敢玩姑奶奶!”
这一脚刹车能不踩?
正浮想联翩地开着车,前方飘来一团黑影,而且越驶近越浓,黑乎乎地遮天蔽日压来能不踩刹车?车停了,大灯光柱直射前方,令人吃惊的是随着黑影渐渐压上,光柱一节一节被吞没,直至完全消失,黑影直接扑到车前窗上。小八子看见黑呼呼一片中似乎有灯笼般大小的怪眼正逼视着自己,怪眼下部是一张比车头还大的嘴,正吐着黑气想吞噬什么。小八子恐惧得发出一长串惨叫,头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透过小窗看见荒诞情景的过玲也浑身发抖,拉过跌坐在车厢里的唐言,指着小窗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牙齿抖得“嗒嗒”直响。
唐言跳起身,扒着小窗往外看去,就看见一只黑烟纠缠飞扬的巨大怪手伸过来,车前窗玻璃像雪一般消融,黑烟似的手指张开,变长,抓住左侧后座上的小姑娘,然后黑烟开始慢慢收缩,好像很爱惜似的拥着小姑娘退出车子驾驶室。漫天的滚滚黑烟顷刻不见,前面又能看清笔直的公路以及两旁昏暗的路灯。一公里外是个桥洞,上面一列火车正隆隆驶过……一切很真实,刚才发生的恍若梦中。唐言狠拧了自己一把,钻心的痛,再看驾驶室里的确少了小姑娘,那么这就不是梦,是刚刚亲眼目睹真实发生的。可是……
过玲斜瞪着他,轻轻问:“怎么啦?究竟发生什么啦?”
唐言说:“碰到鬼了,真的碰到鬼了。”
“什么鬼,你看见什么了?”过玲又开始着急。
唐言吞吞吐吐把看见的说了一遍,说是说了,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过玲却相信,因为她也亲眼所见,诡秘的黑烟确实令人心惊肉跳,不是鬼又能是什么?她喃喃地问:“鬼走了吧?”
唐言答:“应该走了,外面寂静的很,没什么异样动静。”
“要不要叫醒小八子?”
“尧峰山庄小人质丢了怎么办?”
“怎么办?拿姑奶奶去顶?碰到鬼还有什么能耐,没丢性命就算不错了,反正远有何家小子在,一个顶两,多敲点就是。”
“好吧,我来叫醒小八子。”怦怦,唐言狠拍着车厢板,隔着小窗足足喊了几十声终于把惊噩中的小八子唤过神来。他糊里糊涂地发动汽车,糊里糊涂地松刹起动,车子摇摇晃晃地滑出。
汽车离开后才发现原地站着一个怀抱女人的男人,这话写来不顺,不过黑烟敛处我们的主人扇金旗先生确实正抱着喜鹊静静地站在公路中央。喜鹊突些震颤几下,长长的眼睫毛抖了抖,呼吸再不像刚才那么迟缓,一呼一吸开始正常起来。金旗收回放在喜鹊小腹上的左掌,自言说:“好了,迷毒解除,马上会醒来,只是倒退了三年修为,巫教门的**散确实害人不浅,决不能放过他们!”他冷冷地注视着驶远的货车,身形一摇顿时消失,只见一股黑烟飞速向前,烟气越拉越长。
迫近汽车黑烟一顿全消,怀抱喜鹊的金旗又现显出来,他阴森地看着汽车后部猛地一脚蹬去,只见一股黑烟幻化而成的巨脚呼啸扑来,“隆”地一声踢中汽车。可怜的双排座货车像只足球一般朝十来外的桥洞水泥壁飞撞而去!“叭啦啦”四分五裂,车碎、人碎、物碎,没有整的,六百多万钱屑漫天飞扬,血糊糊一地中还有许多金光正在闪烁……
金旗转身冲天而去,百米高空,月色中他拥美缓缓走着,正有点闲庭信步,悠然自得的样子。刚才一脚毙了四命看上去根本没放在心上,真的入魔了,变得心狠手辣,杀人谈笑间,灭口恍惚中。在敌人的攻击中他的魔性完全呈现,若喜鹊正有个闪失,杀千人对他来说还不解恨。从现在金旗再不是左右他顾,躲躲闪闪,惟恐越轨的高手,而是蔑视一切,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魔头。尽管这一切潜移默化他不自知,可是确实是这样。他的禁忌不可触犯,犯者必以命惩,以后的怪僻行动我们会对他有新的认识。
由于在雾露河边夜宴时七妹无意中提到毒龙等四人两天前匆匆离去的情况,,金旗顿感不好,他匆匆打了个招呼腾空而去,看得猴子、七妹瞠目结舌,想象中的金大哥神功通玄,揍小年柏秋一例、为猴子轻易通脉一例、从必死的毒雾中安然脱生更是一例,可是万万没想到金大哥已经能化虹越空,飞天而去。两人半天都没说话,最后痴武成迷的七妹跳起身说:“走,收拾东西回国,我要去河市尧峰山庄拜金大哥为师,你去吗?”
“去,若能练成金大哥一般手段,我猴子死也瞑目!”
“什么死呀活的,不说好话。我看凭金大哥对我俩的交情准能入他门下,不行,咱就撒赖,赖着不走,他只好收我们,咯咯。”七妹想想也好笑。
猴子手忙手乱收拾,两人赶回中国不提。
金旗飞了一路又闪身落下,找处静地打开“灵识境”以尧峰山庄细细寻思,当下尧峰山庄所发生的一切列列在目。他觉得守庄的女人们很能干,很强大,居然三个弱者硬是施展了“弥天大阵”,关于逸人门巧擒“黑蛇小队”九个职业枪手以及何氏管家他觉得不错,应该表扬,“黑蛇小队”的背景一定要查清,所有支持者杀无赦!(他已经动了杀心)段木门捉弄过苗人的情况他同样了解,当即拨通段木长鹰的手机。当蹲在河边守候的段木长鹰听见金旗的声音时,“噗嗵”一声,手机惊得掉河里去了。
接着更诧异,他听金旗冷冷地下令不必让过苗人出来了,放水关闸,他喜欢呆在里面就让他呆在里面吧。另外三名被捕巫教门人全部击碎琵琶骨,毁去上丹田,让他们终身记住犯冒尧峰山庄的后果。最后命令是行动立即执行,千万别让凤娟等人知道。
段木长鹰索然起敬,感觉到金旗的阴毒和不择手段。他为之精神一震,身上的血沸腾起来,本能的感觉到金旗的震怒将有大战在后。段木长鹰这种武者习武决非为养身,是为战斗,若早生百年他就是驰骋疆场的战将。他早知凭金旗手段天下没有阻碍能拦住他,所以知道他活着的消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千里之外怎么能对尧峰山庄所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不过这不是他段木长鹰应该了解的问题,他应该做的是执行总护法命令!
魏心刀也随即收到大尊法令,十人留三命,七人处死,三人让他们终身后悔尧峰山庄一行。魏心刀迟疑了一下,特别对那么老管家有些不舍。然而大尊仿佛亲见一样,语气阴冷地责道:“魏掌门心有不忍吗?觉得尧峰山庄活该受欺吗?特别是那个你对此惺惺相惜的老者可是策划袭击尧峰山庄的罪魁祸首之一,掌门人觉得值得同情吗?”
“这……这,心刀认为他是投降者……”
“我攻击了逸人宗,再向掌门人投降可以得到宽恕吗?我以大尊之令命令你亲自动手,挑断他四肢经脉、挖去其双目、不得闭穴施为,听清了吗?”大尊的声音越发冷厉。
魏心刀浑身一抖,沉声说:“心刀遵令。”
冷汗一身,此刻不是一个小友,而是上位者,元婴期的上位者,他有资格这样下令,只是自己不适应罢了。魏心刀此时才感觉到如山压力,承认一个人做大尊并非随便说说的,是要付出代价,比好虐杀俘虏。“尧峰山庄不可欺”,经此一役世人将记得这一点。魏心刀长叹一声,暗忖:“大尊呀,但愿你稍歇雷霆之怒,切记上苍有好生之德。”暗里埋怨归埋怨,他还是叫来六子下达大尊令,并且亲自执行了对老管家的刑罚。
金旗第三个电话是打开毒蛇的。
“庄主……”一听金旗的声音毒蛇就激动得泣不成声。
可是金旗并没有放过他,依然冰冷地斥责:“我临走时特意关照你的话全是放屁吗?你究竟是无视我的警告,还是怕承担保卫家院的责任?平时我总以为你冷静、智慧、有担当,可是这次让我失望,很失望!”
毒蛇听到这里两眼一翻,跌倒在地。
关山急忙捡起手机,说:“金兄弟,别再责怪毒蛇兄弟了,一路他一直在后悔、自责的沉痛之中。好哉刚才我和弟媳通了电话,得知庄中一切都好,没一个人受伤,敌人也全部就擒。兄弟你就原谅毒蛇吧。兄弟,你好吗?你在那里?”
金旗隔了一阵对方才缓缓说道:“我一切好,此刻还在缅甸,很快就会回来。大哥你不知道我后怕呀!要不是逸人宗、段木门赶的及时,大哥想想我们的家园会是什么样?我们的亲人会是什么样?当时我就怕危及山庄,才途中授他阵法,命他坚守家园。可是……大哥你不知道喜鹊已经失踪,一定是被巫教门暗中劫持了。你想想该不该怪他、骂他,我恨不得见面抽他!”
手机通话声很响,关山又不紧贴耳际,喜鹊失踪的消息震撼了四人,听得出毒蛇已经抑止不住悲泣起来。毒龙也恨的直跺脚。关山手足无措地急道:“兄弟,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金旗说:“关大哥别着急,把手机给他。”
一阵静音后毒蛇在说:“我……我在。”
金旗大声骂道:“哭什么?你是个融合期高手,顶天立地的高手,哭个屁!回头一定抽你!现在你给我听着,不管是偷是抢,立即弄车赶回山庄,大活人的还会被没车堵在浦东机场两小时,真笨!回去后封锁山庄等我回来,我明天一定赶回。另外我下命香山逸人宗和段木门处置俘虏的事,手段恶毒些,别让女人们知道。你和毒龙亲自关押他们,就算来公安也别让见。喜鹊我会去救,她没有生命危险,叫大家放心。我说的听明白了?”
“明白!”毒蛇大声吼道。他需要吼一声出出郁闷之气。
收了电话,毒蛇手一挥匆匆向停车场跑去,另三个跟着。也巧,一辆奥迪刚刚停下,毒蛇拉开门一把把胖子驾驶员推到邻座,自己歪身上了车,还没等后面三个坐好,车子“嗖”地就窜了出去。
胖子乱喊劫车,毒龙灵机一动,掏出辟邪战队的深蓝军官证举到胖子面前说:“执行公务,知道不!特别军务,知道不!征用你的车,知道不!”三个“知道不”整得胖子一愣一愣,从此闭了嘴。事后经魏少平传出,“知道不”成了尧峰山庄年度最雷人语汇!
把事情草草安排,金旗晃身就进入中国。千里之行现在对他来说很容易,“魔识”中有瞬移之法,以他的魔能千里瞬移还是足够的。他探悉过玲劫持喜鹊逃遁的路线,因为恨,不由自主施展魔能,所以才演出了公路上黑烟滚滚一幕。
此刻一切结束,心境好了许多,边缓缓向河市方向飞行,边思考着后续问题。
尧峰山庄应该暂时没有安全问题,何家老少两人身亡,剩下能折腾的要数河市市长何凯了。这家伙不会干净,何家藏宝室里会有蛛丝马迹,谁去找最好?当地公安部门说实话信不过,只要中间有个别和何凯一党的,准定通风报信。最好找个何凯的对头,哎,他想到一个人不由笑了。掏出手机拨号,一接通就忽悠起来。
“王厅长不够意思吧,升官发财也别忘了兄弟我呀,好歹兄弟给你预测过。准不准?省厅副厅长,主管全省刑侦一头,吓人呀。”
对方扬起一阵大笑,爽朗地说:“小金,讨赏也该捡个时候,你不看看现在是几点,午夜十二点,我没意见,你嫂子会不会有意见呢。哈哈,林书记也升了,你小子预测真准。他是省委副书记,虽说是第三副书记,可也是一省大员。昨天还说要三人聚聚,你就找来了。林书记对你一个劲地夸,什么‘顾大局、懂里外、重情义、值深交’,都整出十六字方针来了。好,闲话少说,找我一定有事,说吧。”
金旗很喜欢和王志国这样的人打交道,爽快。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尧峰山庄被袭击了,袭击者两拨,一拨是什么黑蛇小队的职业枪手,共九人;另一拨是什么巫教门,四人。现已全部抓获,我准备明天报案。据查指使者是常熟何家,何凯市长的大哥何四海。另外据巫教门交代他们还有反噬计划,对尧峰山庄发动袭击的同时,他们勾结何家长房儿子何文豪准备杀父夺财,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但还是发生了,理由可能由于巫教门一个女子。我想常熟现场一定还没发现,你应该迅速作出反应,何四海秘室里很可能有关于何家、关于何凯的证据,这是反击的机会,你以为呢?”
王志国沉默了一刻,说:“黑蛇小队的事也是重大案件,你应该报告河市安全局,这件事非同小可,应该成为何家致命伤。半小时后我就出发,到达常熟我就通知常熟市局,和他们同时办案,有关证据一件也丢不了,你能确定何四海已死亡?”
“确定。”
“好,我马上行动,后叙!”
这是致何氏家族的最后一击,何凯是上海陈某某一线上的人,也是把林宣之挤出河市的干将之一,现在陈某某倒了,虽说何豪没有直接参与陈某某的社保大案,但后台已失,正是反击机会,若能发现什么证据,比如勾传黑蛇小队职业枪手的事就够他吃一壶的。所以王志国会相当重视,话语间充满狠劲。是啊,算人的到头也要被人算,是王志国出手的时候了!金旗唇际浮起阴冷的笑意。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犯则彻底。一时豪情勃发周身银芒黑焰齐喷,半空中蔚为大观。
“哇,旗哥,酷毙啦,帅呆啦,喜鹊爱死你啦!”不知何时怀中小丫头已经醒来,正瞧着身悬半空,星辰仿佛伸手可摘的景象发出一连串的“啦啦”。
“喜鹊醒啦,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金旗怜惜地问。
“当然记得,车没到山庄路上躺着个人,过去看时闻到一股甜甜的香味,然后就头晕,失去知觉了。后来呢?旗哥后来发生的事呢?”
金旗把尧峰山庄被袭,以及喜鹊作为人质将运去苗寨的事一一说了,最后指责说:“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警惕,喜鹊好歹也是开光期高手还被人迷倒、劫持,说出去多丢脸。开光期是什么意思,就是比金庸中东邪西毒手段还高明的武者,想想被三流人物弄得任人宰割丢不丢脸?以后一定要注意。这次回庄应该传授大家一些技击之术,今后谁胆敢犯我山庄,必须拿命来换!”
喜鹊怯怯地点头说:“喜鹊明白了,今后一定听旗哥的话。旗哥,你救出喜鹊后是怎么惩罚坏人的?”
“当然全杀了,看谁还敢动喜鹊脑筋?”说这话想吓吓小丫头,所以说完金旗低头看去。
谁知喜鹊对杀不杀的根本没往心里去,反倒是泪水盈盈,伸出双手搂紧金旗脖子轻轻说:“喜鹊早知道什么也不用怕,旗哥一定会回来救我们。旗哥心里有我们,放不下我们,一但我们真有危险旗哥就会像彩虹一样突然出现,照亮我们的生活。在喜鹊的心里旗哥是世上最酷、最帅、最厉害,永远不可战胜的。喜鹊想做旗哥的女人,和旗哥永远生活在一起。”
哇噻,太肉麻了!换个人说金旗准雷倒,可是从喜鹊口里说出可是句句肺腑、字字真诚。金旗还在想怎么回答,小丫头已经行动了,小红唇撅着,秀眸儿闭着,吻住旗哥的嘴唇,丁香用力往里钻。
金旗一时难办了,吻也不是,不吻也不是。满口芬芳这滋味动人心魄,雏儿的青涩动作更令人心痒难忍。金旗老实说尝了尝,品了品,忙着赶紧刹车,狠狠地吻了小丫头一下,说:“下次不准和旗哥这样调皮。好了,我先送你到尧峰山庄附近,你回去随便编个理由,别说是我救的。我还要赶回缅甸正式出关,明天乘早班飞机才能赶回来。懂吗?”
“不,我还要接吻。”小丫头上瘾了。
好说歹说,吻了几遍才算了事,(这家伙心里其实挺乐意的,喜鹊这等柔若无骨,盈盈一握的小可人儿真是女人极品,可惜只能浅尝即止。)等金旗缓缓落下身形时,小丫头才知道刚才是在天上,真的在天空中自己和旗哥接吻!哟,就是不能告诉人,否则多美呀!旗哥能飞,总有一天我也能飞,和旗哥一起西天搅月、东天采虹,这是何等、何等美妙的日子!还沉浸在遐想中,小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耳边响起旗哥的话:“还不快回去?”抬头一看,一道银光正冉冉升高,这是旗哥呀,多帅的动作,世上有谁能比么?哎,怎么自己没提要嫁给旗哥的事呢?做旗哥的女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呀!多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亲吻算不算呢?喜鹊傻傻地望着满天星光,一时痴了……
金旗也就在缅甸打了个转,连雾女也没顾得上联系匆匆搭乘第一时间班机通关回国,上海机场有毒龙早在等候。这个耿直的汉子回尧峰后匆匆漱洗一番,吃了些东西,半夜就驱车到浦东。他不知道庄主归来航班时间,但知道庄主今天会回来,他就等着,站在出口处一直等着。见到金旗的一刹那,他居然感觉鼻子酸酸、眼窝湿湿的,赶紧掉转身去,伸手狠狠抹了两把脸。
金旗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当先走去。毒龙有机会掏出纸巾擦拭一番才紧紧跟上。不知为什么毒龙感觉一下子踏实多了,即使迎面再大风雨他觉得无所谓。
上车后金旗抢着开车,他交给毒龙一块四方玉牌,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加紧提高实力,这是我自制的阵法以及飞行技巧等技击之术的方法和灵诀,要手握玉牌、沉入冥想、用神识去看,你会有很多发现。车上就先试试吧。另外安全局会调拨十名军人来接受修真训练,你从头教起。平时调息调到尧峰山藏兵洞进行,那儿清静没干扰。别忘了你是个少校军官,做点样子出来。”
毒龙连声“嗯”着,当然照办。飞机上闲着无事,金旗一口气制作了六块玉牌,他深刻体会到山庄众人更上一层楼的需要,一个人范围有限,自己能保护自己,整个山庄才能平安。镌刻玉简是魔能之一,魔能为他打开了另一个广阔、辉煌的世界,平日想都没敢想的神奇能力举手就来,轻易得像口袋里掏东西一样。
车子驶入尧峰山庄,所有的人都围过来了。金旗一把拉过腹部凸起,身子越发丰膄的老婆,也不顾众目睽睽,俯首轻吻,引得一片“呀哎”。金旗举目四视,扫过一张张激动的笑颜,朗声说:“金某一时贪婪修炼,误了归期,实在不该。昨日于神游中醒来,算到尧峰山庄有此一劫,万幸众友协助,歼敌于家门,此情此谊金某必有后报。这次家中留守众人,女子为多,却也能撑起天地,守我家院,实是欣慰。其实在金某眼中财物、家产又算什么,在意的是你们,我的夫人、我的姐妹、我的亲人们,你们若万一有损,金某必将震天一怒,拔山击敌!”
不高的嗓音铮锵有力,如重锤撞击众人心扉。眼前的金庄主一瞬间仿佛高大无比,周身威芒四射。他们真的相信金庄主有“拔山击敌”的力量!
逸人宗七子、段木门众人均是修真者,虽称不上高手却也是行家是手,目光自然不同。在金旗踏下车时他们就觉得几月不见的大尊身上凭添了那种不怒而威、动则风生的无形之“势”,并且澎湃汹涌,这是到了很难理解的至上境界才自然而生的“势”,令人望而愕然,无名恐惧。当大尊说到“震天一怒、拔山击敌”时修为越高者真有肌肤生寒,意识模糊之感。“势”已从无形化为有形,这岂不叫人心惊!
金旗继续说道:“最可恨的是区区何氏一家,仗着官场有人、几分薄财竟然一边派人随金某深入蛮荒,欲寻机暗杀,一边勾结巫教门以及境外职业枪手想霸妻夺财。可恨、可怒、可笑。下场是什么?何四海死、何文豪死、何凯也将受到重罚,何氏从此烟消云散。什么巫教门,除了偷袭山庄的四人,劫持喜鹊和侍机暗杀金某的共计五人全部粉身碎骨,得到应有下场。黑蛇小队九人废于山庄这不算完,金某不日将开展反击,把他们老巢铲灭,所有枪手不为我用,就是必死无疑。从今天起金某慎重宣布犯我必惩,屡犯我者必杀!”
看全体一脸惊愕,金旗知道有点吓着大家了,忙笑说:“对于各位友人的临危援手,金某再次有礼了。”说着一躬到底。
段木长鹰第一个跳出来,说:“总护法(金旗承认自己为山西段木门护法,总字是段木加的),段木长鹰将随总护法冲锋陷阵,不杀光野心者决不罢休!”说着,“咚”地单腿跪下:“请总护法下令!”这家伙天生杀将,一听杀人浑身热血沸腾。
他一跪,段木门十人全部单腿跪下,口称:“请总护法下令。”
这边哗啦啦跪下一片,那片逸人宗随即也唱和,齐刷刷十七人跪倒,喊着:“随时奉大尊令!”哇赛,真有点拜将出征的味道!金旗哈哈大笑,忙着扶起这个又拉那个,他性格原是随和、中庸、低调,魔性最盛也难掩真心。盛怒过后他不好意思起来,一边吩咐玉芬多备酒肉,好好慰劳辛苦一夜的将士,一边拉着魏心刀等人入内休息,稍待他有事和大家说。忙啊,顾不得慰劳女将们,他只是笑着抱了抱烟儿、玉芬,许多话尽在不言中了。
要紧处理的是善后,一是先让玉芬报案。木渎分局局长位置这两年走马灯似的换,王志国调任后原来和尧峰山庄很友好的局长立即被撤换,来者自然是何凯安排的人,注定要和尧峰山庄作对,何凯不会放过这个优势位子。坚持到一切就绪才报案就因为此原因。二是分别提审了过苗人和黑蛇小队的大个领头人。
过苗人并没给金旗任何意外,水淹暗通道后,过苗人任凭挣扎地撞不开两堵钢筋水泥闸。他死的很冤,连施展功夫的机会也没有,尸体就放在路旁,盖着一条床单。金旗连床单都没掀开,就对跟在一旁的毒蛇说:“他内衣腰间有个暗袋,里面有六张新开户的银行卡,密码是778841,没收了。”
“心识境”搜索大个枪手时他意外地吃惊。原来还以意金三角地区的职业枪手,谁知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国际赏金猎手组织“SD”的分队成员。“SD”这可是个规模可观,心狠手辣的暴力集团,以佣兵为基础,加上国际有名罪犯,装备精良,关系复杂,很有背景的可怕组织,据说每个任务赏金过千万美元,一旦接受赏金不死不休。金旗暗忖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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