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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人生:大赌石:第三十八章 :死亡陷第阱(2/2)


    何文豪早忍不住了,见叔叔不出声,走前几步怒喝:“你这该死的女人,胆敢骂我!”

    “怎么,你不是流氓?你在香港勾结黑帮,谋杀人命,抢劫钱财这些流氓行为要我一一说明吗?要我说你不仅是流氓,而且是专业流氓。你别以为躲在何凯市长的翅膀下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作非为,别以为流氓行为会逃脱惩罚,总有一天你、和包庇你的任何人都逃不脱应有的惩罚。今天我慎重地告诉你,何文豪!”

    烟儿不亢不卑、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完全激怒了何文豪。平时谁不让他三分,他的背景后台、亿万财产是世人不可及的,可这臭臭娘们……他疯似的扑过去,扬掌朝对方粉脸扇去!

    “啪啪”声响,紧接着发出惨叫的不是娇弱的女子,而是一米八几的何文豪。他跌倒在地,一嘴鲜血,挣扎着想翻身爬起,可撑了几撑硬是没撑起身子。一个字“惨”!

    烟儿好端端站在沙发边,正用手帕狠劲地擦着右手,嘴里还叽咕着:“怎么会用脸来撞我的手?脏死了,脏死了。”

    省专员轰然站起,对老者说::“翁老走吧,别污了你的眼睛。”说完转身而去,后面紧跟着一老一少两位美国客人。

    何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到尧峰山庄来确实是客人的意思,自己主动引荐一则是在上司面前卖弄,二则也是受何文豪怂恿。对付金旗何氏宗族蓄谋已久的事,机会就在眼前,文豪已经迫不及待了。看来今天尧峰山庄之行完全是个错误,不仅过早暴露了自己,给敌人警惕、防卫机会,而且在领导面前出丑对今后的前程大有妨碍。更可怕的是接下来何氏采取报复行动时很可能由此受到怀疑,起码专员会起疑心,美国客人会起疑心。尧峰山庄不是一般单位,她是有着国际背景,实力雄厚的经济联合体,一旦出事,媒体介入少不了,那么知情人将今天发生的事联系起来看是一定的,何凯、何文豪将成为头等怀疑对象。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个灵牙利嘴的女人,她似乎簿唇挑着一丝微笑。何凯实然一惊,这女人是故意的,如此干就为了间接防备我们下手!啊,她是貌似出尘,实则城俯很深、很深!

    等何凯、林镇长扶着何文豪出来时,第一辆奥迪早已离开。车子刚驶出尧峰山庄,就听背后大铁门“哐哐”关上。何凯摇摇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赶出门来。

    何文豪还在狼狈地哼哼哈哈,看样子这记耳光确实重。不知为什么何凯反而觉得轻松些,因为这样一来自己有理由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赶回常熟去,自己也可以推说时机不成熟而阻止大哥执行野蛮报复。最重要的是不能由于大哥宠爱这笨蛋而赌上何氏全族命运!

    接待室里很安静。王玉芬望着地上斑斑血迹,不解地问:“烟妹,为什么故意这么做?”

    “敲山震虎。”烟儿一字一字地说:“庄主失踪的事何家一定知道了,今天是来试探。我们示弱只能加快他们动手的速度,相反也许能使他们疑惑,我们需要时间。”

    家里已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主角还是百般无奈。

    时间对于金旗来说已经失去意义,他朦朦胧胧中修炼,下意识地忘却时间,否则他会急死。一周,还是一月,甚至数月不知道。知道又如何?出不去一切都失去意义。巨大的石宫殿几乎每一处都探过、试过,冰凉的,像自己的脱困希望一样冰冰凉的。那扇巨大的毫不动摇的石门似乎和整个石宫连成一体,根本不是供人出入的门,就是一堵严丝密纹的石墙。天啦,难道九千年后这就是自己的活棺材?

    他厌恶石璧上的浮雕,用力砸,可惜撼山般的力量像击在棉团上一般。至此他才恍然大悟石宫同样是座阵,是座阵中阵。假如仙人湾白雾区是座自己还能认识的困仙阵的话,那么石宫就是一座自己根本不识的幻阵。那些浮雕、石台,那些翡翠床、椅、柜等等也许全是幻觉,而自己此刻也正在梦幻中。想到这里他放弃了所有挣扎,本能地入静、调息,在清凉的太阴流沐浴下度过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

    再一次醒来时身体内部出现异常,下丹田中那颗黑金珠子居然自说自话地活跃起来。一丝丝暗金色气流喷簿而出,自成一股自动地在穴脉中奔行,感觉很诡异。也许幽居无聊,没事找事,金旗不但不阻止,反而任其自然,感受着别样修炼。

    说来也怪,九周天后手指上的黑暗戒子有点发热,并且越来越烫。金旗忍不住释出神识窥测,哇赛,吓了一跳!迎面就是一册紫色封面的巨书。试着用神念翻动,不行。太阴流?更不行,根本没反映。灵机一动,为什么不用暗金流试试?(这名称是他自创的)九周天运行下来金旗感觉暗金流已经可以掌握,尽管有点生疏,但是缓急、快慢想怎样都能办到。那么暗金戒子属于九天魔尊灵物,而暗金流又是他的魔能,一家人是不是好使呢?

    移来一缕暗金流,嗨!果然很容易翻开紫色封面。就在翻开的刹那间一片紫光炸开,全是千丝万缕纷杂的紫色光点,密密麻麻朝自己扑来。奇怪的是进入脑海后所有的光点变化成一个个字迹,串连成清晰的一行行文字。顿时《千变魔功》、《九宫魔阵》、《法宝淬魔》、《魔丹百法》等等功诀蜂拥脑域,就像灌水一样灌了个透!千奇百怪、神奥玄乎,这种诱惑是人无法抗拒。金旗很快沉浸其中……

    恍惚中醒来心情极好,真有大梦方觉醒,窗外日迟迟的感觉。幽禁之人心情为何好?因为现在姓金的已非昨日,在他体内太阴流宛如银练曼妙畅延,暗金流恰似火链铮锵奔行,真有点半是海水,半是火焰的味道。在读透、黙记紫色巨著点点滴滴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至少有半个入魔了。九天魔尊的大神通自然溶入识海,和九千年前大闹天庭的九天魔尊相比自己缺少的仅仅是功力、历练和经验。这些均非一蹴而就、一步登天的事,需要时间和实际操作。对于金旗来说魔尊的魔能、魔技才是无价之宝。比如熟知《九宫魔阵》后就知仙人湾是一座“混元天魔阵”、而石宫恰是“妙乙归一阵”,听名儿还有点道味!说到底“妙乙归一阵”犹如一个驿站,从此地到彼地的中间站,不洞悉之人入此便入死穴,虽无大凶险,却能慢慢困死你。

    金旗此刻有点处在慢慢困死似境地之中。

    然而“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一个拥有九天魔尊全部魔识的人岂能被区区魔阵困住?抬头看石宫穹顶果然有一小凹穴,这就是锁孔,而相配的钥匙真是自己在京城北香山麓鬼市上买来的“魔焰”翡翠!说也奇怪,偶尔瞥一眼便三万元收了“魔焰”翡翠,本以为是捡漏,赚大钱,没想到会误入魔阵绝地,而“魔焰”恰好是巧解“妙乙归一阵”的枢纽。这不是捡漏,简直是捡命。所以说有因必有果,“缘”字就是了的。

    对于半仙半魔金旗毫不在乎,他没有门阀之见,没有正邪之辨。魔又如何?只是一种极端的技巧,和仙术没什么差别。至于将来魔是否会对自己的性情有所改变,现在不知,这是将来的事。老实话就算改变又有什么关系?一种另类经历罢了。相比表面道貌岸然,满腹男盗女娼的正人君子来说,魔真有些可爱,有些令人向往。

    像金旗这种出身草根的现代人多的就是叛逆行为,怪不得他们,要怪就怪伪善的……

    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该拿的全拿了,该知的也全知了,至于数千前年魔头和仙女是不是和自己有些血缘关系,无法弄清楚,也就不去弄了。单手托着“魔焰”,纵身朝穹顶跃去,接近锁孔时手中“魔焰”随即投去。只听“咔”地声响,“魔焰”恰如其分地篏入凹穴。

    突然,黑焰怒射,整个石宫震颤起来,无数烟尘、碎屑飞扬。凹穴处继而爆出一片耀眼光环,层层叠叠向外扩散,光彩越来越炽烈,闪得人眼无法睁开……一股无法匹敌的吸力自天而来,金旗毫不反抗,身形如一片轻叶顿时被摄入虚妄中。

    此刻金旗觉得被猛地弹出某个通道似的,被强劲的气流裹挟着,不由自主地抛入太空,然后一震,神知完全恢复,脚是脚、手是手了。睁眼四顾自己处身在茫茫林海之上,脚下是层峦叠嶂、绿浪涛涛,而且是无边无际一看望不到边。居间绿色丛中升腾着白色浓雾,足足有百十平方公里的范围烟雾弥漫,显得朦胧、阴森。金旗只觉得背脊微微发凉,他知道这就是仙人湾的“混元天魔阵”,尽管已经掌握了开启和脱阵的魔诀,要他再进去一次还是不敢。

    “目识境”打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林莽白雾区域中有一大片暗影正缓缓沉入黑暗地层,越沉越深直至不见。这是困死自己数月的石宫,也就是“妙乙归一阵”,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也许关时间长了产生感情?也许石壁上雕刻的或许和自己本源有关的故事?也许巨大的翡翠家具以及偶尔获得的魔尊大神通?这个“妙乙归一阵”确实给了自己许许多多,特别是那一份遥远的,近乎荒诞的遐想。

    人有时真得很怪,身置于某地、某个环境时种种不适,千怨万恨,一但离开,而且肯定自己再也不会回头时,心情变了,变得那么脆弱,那么弱不禁风。笔者接触过许多知青,他们遥想当年泪眼朦胧的神情,说到小油灯下写家书时描叙得百般诗情画意,柔肠寸断,即使三歺无肉,也会说那时的白菜发甜,可没有一丁点农药。怪不怪?想说清究竟为什么会如此,看来不是三言两语的事,这里只是略略感慨而已。

    反正金旗已经自由,有资格去缅怀过去,这大概就是对受苦人的一些精神补偿吧。

    站在白雾区上方金旗才确信自己脱困了。右手一挥,天释戒中取出一块电子表,一看吓了一跳,今天已是七月十二号,从三月底进入仙人湾大林莽足足有三个半月。他深吸一口气,要紧的是辨正方向离开。他记得探险队是由东进入林莽的,便试着朝西飞行。(其实他完全记相反了)

    腾飞约七十多公里,脱离雾区后他降低飞行高度,寻觅原来进入的小径以便认准方向。此刻是中午时辰,阳光透过叶隙林子里光线还可以,没多久就发现人迹踩踏出来的小路。哎,路和以前不同,宽了些,好像能过一辆车的样子。还有河?一条三米宽的流水正一路吟唱着穿林而过。树林似乎稀疏些,低矮的灌木居然有被人修现过的迹象。莫非此地有人居住?金旗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干脆落下身形,沿路潜入。先是一片水田,又传来几声狗叫,远远地看见几排原木结构的房屋时金旗终于省悟走岔路了。不过眼前的景象实在诱人,他弄不明白在这凶险异常,交通极端不便的环境中怎么会有人居住?根据五、六排木楼的样子居住的人还不会少。太奇怪了!他慢慢潜进,距离一百来左右跃上一棵榕树,自上而下细细观察。

    木房像苗族的高脚楼,下部由粗木架起三米多高,然后才结屋盖顶。木楼周围除了几株粗大的青榕,其他树全砍伐干净。这一则防野兽,二则能通风、有利日照。木搂下有木栅栏围住的半地笼子,里面关着野鸡之类的小动物。几条狗正蹲在木笼上打着睏,几件质地很厚重的衣物挂在树下,看样子是洗过在凉晒。这衣服金旗看不懂,不论款式、质地都超出自己的知识范畴。有趣的是河边还有几洼菜地,种着红绿辣椒。看来山居林地生活还挺有滋有味的。

    正偷瞧着,只听第一幢木楼门“吱嘎”响着走出一个人来,一束长发披肩而下,垂至腰际。居然是位女性?若不是很不合身的衣裙看着别扭,光凭五官,此女最起码说得上秀丽、清雅,自成风韵。

    她站在屋外木廊上向北眺望,那里是一片丘岭,也许有她的丈夫或父兄正在打猎,暮色将至盼归了吧?金旗有点想进村和此女聊聊,又恐惊了她,犹豫不决。这时另一幢搂里传出老人的喊声:“阿花,太阳快落山了,你也别尽望着,该生火做饭了。今天打猎的几个一定劳累,听说还要刮盐粉,采几块玉石回来,不知该死的老公猪还在不在,愿祖宗显灵保佑男人们。你备些水酒准备着,多弄些干肉吃食的。”

    被称作阿花的女子“嗯”了一声,转身推门入内。

    完全是中国话,而且是北方口音。在缅甸的荒无人烟的野林中住着一群中国北方人,而且说到“打猎、刮盐、还有采玉”,啊!这里有宝呢!金旗真有点脑子不够用,世界真无奇不有!

    “目识境”看清五幢房子大概住着四户人家,其中有一幢像是工作室或者库房。另四幢楼里分别住着老少七个妇人,说话的两户只有老少各一人。另两幢倒还有一男三女四个幼童,都紧闭着房门很警惕的样子,看来林子里猛兽不会少。既然男人都不在家,金旗决定暂不去惊世骇俗了。

    自己一身烂衫也应该换身衣服去做客人,退入林子,找个僻静处在小河里洗涤一番才重回村口。此时夕阳西下,西天几抹霞彩给树梢描了道漂亮的光带。幽居多时又能看到日出日落心中真有几分感慨,特别是面对田园牧歌般的荒林小村,陌生故人时,感觉既新鲜又惶恐,究竟是拜访他们好,还是别打扰他们?拜访幸而弄几件想不到的古董玩玩;一走了之至少能保持他们原始却宁静的生活。犹豫不决啊!

    远处传来几声呼喊,声音很焦躁,只见四人抬着一副简易担架匆匆奔来,后面还跟着两人。闻声木楼里全体涌出朝来人迎去,一忽儿就传来哭声和骂声。有人受伤,也许伤势很重,妇人已经惊惶失措,只剩下哭了。

    男女都进了同一楼,金旗远远望去不由皱起眉头。伤者腹部被利物挑开,豁了个尺长口子,这些人仅仅用热水反复擦拭着,热水里倒了些白色粉末,可能是盐。盐水能消毒不能止血,这么大伤口不立即缝合、止血,生命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不能见死不救,在确定那些村民无法进一步治疗时金旗毫不犹豫上前敲门。

    敲门声足够震撼屋内人,这在他们的记忆中绝无仅有!面面相觑好一阵才由一位长者起身走到门后,轻轻问:“何人?”

    “一个偶尔路过的客人。”门外有人答。

    闻声恍若晴天霹雳!屋里人一片惊色,老者也倒抽一口凉气。无论如何没想到会有生人来访?祖辈相传一千三百多年除自己家族人员外,从没听过一句人话。这里是绝地,自己无法出去,别人也无法进来。恍若隔世般苦度岁月,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简直像遇到天外来客一样,是友是敌?恐慌、无措、不知是应还是不应?老者直发愣。回头望着族人,个个都像憨头鹅似的,犹豫再三老者还是小心翼翼地拉开木门。

    欣长的个头,一脸笑意。一身奇装异服,背上还背着个火红色的大包,眼睛?客人的眼睛很特别,亮闪闪、银灿灿的,不像中原人。

    老者小心地问:“公子从何而来?不知所为何事?需小老儿代劳之处直言便可。”

    文绉绉的对白,估计是古代遗民。瞥见妇人梳高髻、纹山字眉,心中就闪过唐朝白居易“丽人行”上所描绘的唐女们,莫非是唐朝遗民?这可是一千多年的事呀?顾不得讶异,病人要紧。金旗问:“我从那里来先慢慢说,只想问问榻上伤者为何不进行医治?”

    老者脸色立即喑然下去,叹息说:“缺医少药,伤口小些尚可挺过来。像这般巨疮只能听天命。我等焦急万分却毫无手段呀。”

    “老人家是否可容我试试,在下实在不忍人命在眼前活活消亡。”

    “公子是医官?”

    “在下学过。”

    “万幸、万幸。”老者以手加额忙把金旗请入房中。

    金旗也来不及寒暄,分开众人,从包是掏出一大堆急救用品,(当然都是来自天释戒)先弄两针,止血消炎。然后伤口涂了几遍酒精,(好哉病人早昏死过去,否则会痛得受不了)开始缝针。他真学过急救手法,加上现在眼明手稳缝上十几针自不在话下。最后洒上药粉,包扎妥当,前后不过半小时。他没觉得什么,围观之人看得瞠目结舌,不仅是缝肚子的手法,而且天外来客的每一件东西都透着新奇,明闪闪、晶莹莹的刀剪简直犹如仙器。

    看着伤者肚子不再流血,沉沉睡去,众人才邀请金旗换室叙话。

    当然众人最先要求救命恩人说清从那里来,因为这对他们关系重大。金旗说是从天上来,没一个信。无奈,金旗在室内表演一手虚空散步,直吓的男男女女全趴在地板上求上仙宽恕大不敬之罪。

    金旗忙不迭拉起这个,又扶起那个,忙了半天才松口气说:“我不是仙家,就是学了些飞行之术偶尔路过,见荒山野林有人居住一时好奇才下来观看,不想见到诸位。不知为何流落到此?”

    这一问老者深深叹息,沉声说道:“话得从神龙元年说起。武皇则天卧床不起,宰相张柬之与大臣敬晖率羽林军五百余人杀入宫中,迫武帝传位太子李显,恢复唐国号。自此百官、旗帜、文字均回了旧制。武皇当年粹死,唐李氏追剿武氏宗族。祖先乃武三思一脉支族,无奈中弃家逃命,一路南来。穿过南昭国时数百人死了多半,李家仍不放过,百余口老少才潜入茫茫密林逃命。

    “蹍转反复进了这片死地,开始觉得人迹罕至再无刀光剑影,岂料几年后发生地动山摇,原来入口成了万丈峭壁,根本无法渡过。族人们几代人寻找出路,要么有去无回,要么失望而归。特别是朝东一片终年雾地凶险异常,别说人,猛兽入内也从不见回头的。朝西重山峻岭更加难以飞越,所以数十代人只能在此苟延残喘,百十口人喘息至今仅剩老少十七人,若不遇恩人,伤者武山子小命恐怕难保。从小老儿数起第二代五人,第三代仅三人,如此下去很难再维持下去了。”

    金旗忍不住问:“表面看来吃穿都不成问题,是什么原因导致人口逐年锐减呢?”

    老者伤心地说:“伤病两字害人呀!终日打猎,谁为猎物?每年都有青壮死于兽吻。夏季霉雨连绵蚊蝇滋生,人很容易获病,最头痛的是一种忽冷忽热之病,还要彼此感染,死人更多。林子里惟独少盐,在东边玉矿中有一道矿脉,碾碎有咸味,可当盐吃。不过和海盐味道不同,有股铁腥味,多吃会腹泻。少盐无力,人衰老很易,恩人你猜小老几岁了。”

    皮肤不黑都苍白,人瘦弱,目光散淡,皱纹密布。金旗往好里猜:“老人家六十出头吧?”

    老者摇头说:“刚刚五十有三,中年看老,就是这盐闹的。”

    金旗看着满脸细梳子似的皱纹,心里不免感叹人之韧性。在生活条件极端贫乏下,一代一代整整一千三百多年的生命延续,想想也让人索然起敬。

    一会儿晚饭已经备妥,妇人来招呼用歺。十几口人弄两桌,野味河鲜也算齐全,香菇、蕨菜也摆了一桌子,还有自酿的酒。盛酒的是竹杯,盛菜的器皿让金旗眼睛一亮。标准唐代单色釉陶瓷用具,除了碗盘,居然罐、壶、尊、盏、觚、洗都有,个个开门,旧气十足。一千三百多年颠沛流离至今仍然保存完好,让人叹为观止。这些全是宝啊!青釉、白釉、黄釉、棕釉,长沙窑口的典型釉色全能找到,如此齐备、完好的唐代单色釉作品在省级博物馆也很难看到,别说私人收藏了。

    老者看金旗注目器皿,便说:“恩人若喜欢挑好的拿去就是。小老儿还珍藏几件祖辈传下的三彩甬玩,饭后一定拿给恩人。说到现在彼此还没通姓,小老儿姓武,叫武树。小村里十七人都姓武。恩人别笑,近亲之间通婚实属无奈之举。小老儿想听听外面的世事究竟怎么了?”

    陪座的另五位武姓男人都渴望知道,个个竖起耳朵。连散坐在别处,手里忙着针线的妇人们也停下了活计。

    金旗一听唐三彩眼睛发光,其实他看中许多东西。墙边倚着的长矛、门边斜插着的唐刀、甚至挂着木柱上的弯弓、箭矢都是上等古玩,不说价值,就瞧这一式唐代兵器就够吓人的!他天释戒中有许多生活用具,以物换物,以兵器换兵器怎样?

    主意打定开始忽悠,先从唐、宋、元、明、清说起,让他们简单理清历史轨迹,然后才说到工业发展、国家政权、世界格局、科学发展以及战争武器等等,这堂课足足上了三个小时,听得十六个大人孩子个个目瞪口呆,完全吓傻为止。

    说到唐皇朝最终被宋取代,在座老人唏嘘不已,老泪纵横。年少的却扬声大笑,好像一解千年仇恨般痛快。几代人和一千年的事完全没有瓜葛,却还是爱憎分明。假如武则天醒来,高呼一声:“汝等代予复仇否?”这里几位身强体壮的会不会举起刀枪?呵呵,完全有可能。

    金旗翻手间取出一把糖果递给孩子,满屋香甜的巧克力味闹得好几个馋嘴大人抢孩子东西,引来轰堂大笑。又变戏法似的弄出两瓶剑南春贡酒和两只南京咸水鸭,鸭肉扯碎大家才尝一口就大呼起来:“盐!真盐!鲜美的盐啊!”还没金旗打开酒瓶盖,两鸭子连骨头都嚼碎了。害得只能再弄出两只真空包装太仓烧鸡。

    竹节杯里斟上小半白酒,扑鼻的醇香诱人试饮。一尝,冰线入喉,腹生烈火,满口甘醇之味,所有的男人都把空杯朝金旗伸来。

    再三劝说这酒比不得自酿米酒,可以喝到高兴谁顾得醉是什么滋味!结果硬是喝空了十个酒瓶,矮桌旁躺了一地的人。

    武树临醉前居然还想到叫来自己女儿,嚷嚷着:“阿花,今晚好好侍候金恩人。给武家留一仙种,听见否?父命,父命不可违,听见否?”

    武阿花摇曵而行,走近金旗,呢喃一声:“这里脏死了,金哥哥随奴家来吧。”

    柔指相携,哇呀!这到那里去?

    没想到此身还有幸和一千三百年前的遗族洞房花烛,想想也心惊肉跳。雷人吧!

    来到另一幢木楼,果然桌上点着一对仅余小半截的红烛,床上铺着一条大红绸被,这些东西世代相传能保留到今天金旗有点非议所思,这其中一定有奥妙。

    木制衣架上挂着阿花日常穿的衣服,走近一摸粗糙、硬梗的无法相信。金旗问:“阿花,这衣服是用什么做的?”

    阿花小声说:“这是树皮衣,平时我们都穿它。新娘礼服还是祖上留下来的,只为女人出嫁行礼时穿。这套喜服不知有多少姐妹穿过,拜过多少堂呢。金哥哥,我们歇息吧,红烛只能点一分长,还得留着下代用。”

    生活资源如此稀缺,窘困,居然还能恪守着旧规,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除了人的生命力惊人,执着的精神更是惊人。

    金旗忍不住问:“上千年带来的物件至今还在究竟还有多少?”

    阿花理解错了,认为相公还想交换些什么。她沉思片刻说:“据奴所知剩下的今日也献于相公观看,除非还有些礼器祖辈相传不敢轻易惊动外,不会再有什么了,请相公相信。”

    金旗有点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想了解一番保存物品,特别是易耗品的诀窍,不料被误认为窥视家族精美物品的野心,真是?没法解释,干脆不解释了。转念从天释戒中挪移出一套金饰品递给阿花,这还是长白禅意门白眉储物戒里的藏品,今天借花献“美”了。

    阿花惊讶地打开锦盒一看,先是尖叫又忙不选自己捂住自己的嘴。金光灿灿的五件套纯金品正显露着奢华。项链、吊坠、戒指、两耳坠、胸饰,全套镶红珊瑚的饰品在金旗看来款式老、工艺糙、除了黄金和红珊瑚本身价值外别无是处,然而在阿花眼里美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她见过祖上传下的黄金饰品,知道它们超越一切的珍贵,比如此刻斜插在她发际的金步摇,这些都是被再三叮嘱别碰别嗑,千万小心护持的宝贝。今日相公一下子给了自己五件,而且件件超出金步摇多多。阿花秀眸水盈盈起来,双手捧着锦盒,柔声说:“相公之礼,奴当珍藏,永作念想。”

    惭愧啊!也就一玩艺儿千万别当真,这话心里想着,说出来却变成:“区区薄礼权当一笑,下次再来会带些阿花喜欢的饰品。”

    “相公真好。”

    “一般、一般。”

    “相公说的真有趣。”咯儿一声,阿花笑了,带泪含笑看得某人有点傻愣愣。

    阿花脸庞涂花,赶忙吹熄红烛,先脱下衣裙折叠整齐又小心侍候金旗睡下,十八岁的阿花才像只小狗缩在里床一动不动。清凉月光从木隙中钻入,丝丝缕缕编织着一张银网。远处丛林中时而响起猛兽的咆哮,时而传来不知名禽类的尖鸣。

    一阵风奔下木楼,远远就见相公正在河边眺望什么。欢快地叫声:“相公。”张开双臂,蝴蝶似的朝他翩翩飞去。

    这一夜睡得出奇的香甜、宁静,也许纵欲、也许多日未眠,总之一觉醒来神采奕奕,神清气爽。没惊动小猪般沉在梦中的古代小美人,从天释戒中移出一些女式服装,这是平时为凤娟、文昌她们有备无患的。对阿花来说可能尺寸略大,但比较厚重的树皮衣应该舒服多了。放在她床头,早早走到河边,他不是想散步、晨练,而是想整理一下思路,对唐代遗族该怎么处理?是一走了之,听之任之?还是带他们离开大林莽?然而离开容易,社会怎样接纳他们,或者说他们是否能溶进现代社会,这些很麻烦、很麻烦。思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以恰如其分地走走,就是仍然暂时让他们生活在此,而从物质上改善和改变他们的生活质量、方式,让他们由此认识现代生活。最终由他们自己来决定离开,还是留下,不管是什么决定自己都会义不容辞的支持、帮助。

    东边天际渐渐涂红,霞光正剪出远山林莽参差边缘,一轮新艳之极的朝阳正冉冉露脸,林子里万鸟齐鸣,一派祥和、自然的景色。深深吐纳城市中从没有过的纯净空气,作势想练几下拳脚,身后就传来古代小美人的欢呼。回过身来,木楼中许多人开始新一天的忙碌,远远地送来笑意和客套。金旗突然想这里是不是世外桃源,是不是人与自然最和谐的典范?自己把现代生活元素带给他们,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阿花双手拉着裙裾轻盈舞动,问:“相公,好看吗?”

    淡扫蛾眉,天生丽质,说不尽的自然风韵真的令人口渴。金旗连连赞道:“好看,万分好看。阿花还真有几分武媚娘的遗韵。”

    “武媚娘是谁?”

    金旗笑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祖宗真是顶天立地的大美人!他岔开道:“阿花喜欢身上穿的衣裙么?”

    “喜欢,和传下来的喜服一样柔滑、轻便。这是相公送给贱妾的吗?”

    “还有许多,回头全给阿花。阿花穿不了,可以送给别人。”

    “谢相公。贱妾想问相公就一包包,为何能藏纳如此多的衣物?”

    金旗说:“你相公有仙家手段,随意取物就如俯拾即是,要不要试给阿花看看?让我想想变一样什么出来阿花会喜欢?喔,有了。”右腕一翻,一条110×110CM印花丝中在指间抖出,迎着晨风猎猎作响。

    天啦!这彻底震慑住古典小美人。不仅是凭空生出的披巾,就连薄如蝉翼,缀满星星点点五彩小花的织物也是第一次仅见。太美丽了!惊的她只会双手捂住嘴部,一双明眸像要掉出来似的。当披上相公亲手系于双肩的丝巾时,小妇人激动的泪珠儿都滚了出来。

    金旗没想到一样小东西会带给她如此快乐和激动,搂着纤腰说:“我有个主意,我们彼此来个以物换物。你去叫你父亲带大伙儿一起来,我准备许多用具,若愿意就用相应的东西来换。你看可好?”

    “相公,都是和漂亮衣服、纱巾一样的稀罕品么?”

    “应该是。你去通知大家先来看看,不换也没关系。”

    武阿花应着跑回去。这边金旗先整出一大块塑料布铺在地上,然而分四摊移出天释戒里的储备。平时想到就买也不觉得,现在分开来一看真有点小超市风范。食品类光各种高档酒就有十整箱,还不算散盒的。巧克力、糖果、饼干、小吃堆得小山似的。精米、精面就有五、六袋,全是五十公斤装的,自己也想不起为什么买这么多。油、盐、酱、醋应有尽有,而是足够十人一年需要的份。这些对于小村遗民来说无疑是无价之宝。

    第二堆是日常用具,锅碗瓢盆样样俱全,高密陶瓷的、塑料的,大大小小一大堆,连桅灯、汽油灯全齐,并且配着成桶煤油、汽油。这是准备深山密林中照明用的,现在正好派用场。还有几把登山镐、铁锹等工具,对于唐代水平来说这些钢质用具会把他们整傻。

    傻的还有武器,四支AK步枪备着二百发子弹。这是香港新竹运黑帮总巢里趁混乱时捞的,有十二支枪,四箱八百发子弹,拿出来的仅仅是一小部分。还有大小砍刀十来把,也是那次混乱战利品,这些堆成一堆会不会吓着他们?

    第四堆就是衣物了,大部分是男式的,春夏秋冬四季俱全。也有女式,不多。(是青衣峰下留衣给女记者后才特意准备的)这些女装他不准备换物,将和几件儿童玩具一起送给武阿花。衣物中包括几床被褥、几条羊毛毯,以及两个睡袋。有的已经用过,但是成色还算新。

    看着一堆堆杂品,心中暗忖是不是能把小村所有的唐代物品一网打尽呢?

    远远就见阿花引着十几个男女奔来,大部分人都挑的挑、抱的抱、扛的扛,哼哼哈哈唱着号子,看样子份量不轻,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宝贝正朝自己涌现。

    阿花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造成轰动,七手八脚差点把她剝了。特别是那飘逸绸裙更让妇人们爱不释手,几乎老少七位女性都试了一遍,人人赞不绝口。阿花把金旗的意思一说,武树第一个同意,就算不以物换物,看在昨天救回武大力的性命送也送得。(武大力就是昨天伤者,是武树大哥的儿子,也是小村唯一男青年,有两个老婆。村里三个孩子全是他的娃,可见其重要性。今天一早伤者就醒来喊饿,形势大好。)所以和大伙一商量,把拿得出手的全弄来了,包括自认为的宝贝。

    也就四、五十步路,一忽儿人、物全到。大家见一片陌生的稀罕物充满惊讶,不知如何用法,一个个只会笑,彼此推搡着不敢询问。

    金旗示范起来。用塑料桶从小河提来水,盛在不锈钢茶壶里,炖在固体燃料烧炉上,五分钟水就沸了。用高密瓷碗一溜泡了十几碗绿茶请众人品尝。精美、轻巧、打不破的瓷碗比起略显粗糙、笨拙的单色釉瓷器自然可看性高多了。加上亮晶晶,照得出人脸的家什让妇人们爱不释手。其实岁月留给小村遗民的陶瓷用品并不多,全算上也仅仅二十多件,只是对金旗来说已经难能可贵。其中有一只绿釉辟雍瓷砚特别喜欢,他记得昭陵长乐公主墓出土一只带盖白釉辟雍观曾经引起轰动,引发了一场唐代单色釉瓷器的收藏热。眼前这只辟雍砚釉色莹绿、包浆润泽,真是洛阳城内烧名器,尺寸、规格均比一般民窑器大些。洪州窑典型十六足辟雍砚就小得多。

    “辟雍”亦作“壁雍”,西周设立大学,形容取四周之水,形如环壁。《礼记.王制》载:太学在郊,天子曰辟雍。东汉蔡邕《明堂丹令论》曰:取四面环水,圜为壁。就此有了辟雍砚一说。精美的辟雍砚在唐代作为礼器送人,出于洛阳内城的御制辟雍砚其珍贵可想而知。

    武树见金旗独独抱着瓷砚不出声,以为二十多件家用旧瓷换一大堆新货嫌少了。叫人捧上六只十分陈旧的锦盒,打开,平放在客人面前说:“恩人,加上这些是否可换?”

    辟雍砚的惊诧还没消化,眼前六件唐三彩又叫人兴奋若狂。四匹三彩马、一骑三彩骆驼、更让人拍案叫绝的还有一架三彩牛车。件件珍宝呵!金旗蹲下,双手捧起一匹以浅棕色调为主的三彩鞍马,入神地注视着。

    唐三彩动物俑中矫健的骏马最为出色,以著名“昭陵六骏”为蓝本,三彩唐马自有“飒露紫”、“拳毛騧”、“特勒骠”、“白蹄乌”、“什伐赤”、“青骓”的高贵神韵。1989年苏富比拍出一件三彩唐马,创下有史以来中国古董拍卖记录:六百万美元。可见唐三彩的魅力。而此刻在金旗面前不是一匹,而是四匹形态各异、三彩不同的“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怎能不叫他喜出往外。

    他也来不及欣赏,匆匆收了,把用具品一堆、食品一堆统统给了武树他们。女人们欢叫连连,特别看到成袋的盐更是高兴的眼泪哗哗。顾不得体面打开盐袋争着品尝,喜悦尽写在脸上。紧接着白糖又让她们吃惊不小,粉般甜蜜使那些饱经风霜的皱纹全舒展开了。

    男人们围着武器转,砍刀的钢火确实让人吃惊,更诧异的是四支幽黑瓦亮的枪。他们能意识到这是弓弩一类的致命武器,却不知究竟为何物。当金旗告诉他们这四支名为“丛林之王”时,他们很不理解。

    金旗操起一把AK47压上弹匣,让他们代为寻找附近有何猎物。也许人类太弱,连野猪也肆无忌惮地在村边开垦的田地里打牙祭。特别是远处玉矿附近盘踞着一窝大野猪,其中一头公猪足足有五百多斤,长长的獠牙像利刃一样。领地感又特别强,凡是企图进入它领地的都将遭受猛烈攻击。要命的是玉矿中还有村人赖以生存的盐矿,所以必须去,昨天受伤正是又一次试探,结果不言而喻。

    你的武器还能胜过老公猪?

    另一个叫武四的半老头子眼尖,指着百十步菜地里拱食的一头野猪说:“你的弩能赶走它么?”不敢说杀死,往常唐刀砍不裂厚猪皮,他们只能靠赶。

    金旗试过枪(偷偷地),加上神目如电,半蹲着端枪瞄准只为做个示范,否则随手一枪早撂倒蠢东西了。众人看见他瞄了一刻,轻轻一扣扳机,就听“乒”地一声脆响,远外吃得美美的野猪“轰”地跳起,随即重重摔下,四肢一阵抽搐很快不动了。四名男性尖叫着冲出去,很快一人一条腿兴高采烈地把百十斤重的野猪拖回。

    嗨!脑袋上穿了一洞,血正源源流出,很致命,这一枪称得上干净利落。此刻再看四支步枪不再有怀疑的神色了,而是敬畏,伸出拇指,赞叹:“丛林之王!”可惜小村全部武器才十一把唐刀,四支长矛,四张硬弓和二十余支箭以及十几块圆盾。尽管以前传下来不至这些,但是损坏、遗失,千百年来能留下已经很不易了。

    金旗用四支步枪、二百发子弹、十二把长砍刀换了两把不同制式的唐刀、两支长矛、两张弓、四支箭矢、两块盾牌。众人见区区粗器就换来丛林之王简直乐翻了,争着练习蹲式瞄准和射击方法。古人挺聪明的,教一遍就了然于胸,说好明天去较量大公猪,个个劲头更足。其实金旗是想见识一下村人口中的玉矿究竟是什么?

    四堆换去三堆,剩下是衣服和酒。特意把酒和饮料放在衣物一堆,实在是为提升此堆物品档子。酒昨天众人全尝过,比自酿村酒不是好一、两个档子。看到十箱以及散盒酒瓶,连老妇人也忍不住吞咽口水。长夜漫漫,惟酒消遣呀!

    金旗打开几瓶橙汁、椰奶递给妇人和孩子,待她们尝过才惊问:“是不是传说中的瑶池仙浆。”武树有些沮丧地对金旗说:“恩人呀,穷乡僻壤、家徒四壁,实在没什么可供换物之器了,唯有陆续从玉矿里采撷到一些上好玉料,没有工具无法雕琢,只是几件粗粗磨蹭一番作为妇人饰物,大部分仅仅是玉料而已。要不叫妇人们把饰物统统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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