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悦步步逼近，手中的数珠丸恒次泛着冷冷的光，先前留有的血液还黏稠地依附在上面，笑意饱含寒意，从神悦乌黑的双眸中爆发出来。

    这次对拼过后，羽曵的右手完全没有了知觉，伤势严重的手腕和右肩让她动弹不了。

    “天羽羽曵……”神悦颤巍巍地走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呃……”

    骨子里的疼痛还在，羽曵想动也动不了，她企图站起身子，但是一阵脚软，无力地坐回到了地面上，除了右手的伤势，她的双脚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够了，别再反抗了。”神悦冷冷的说。

    “不行……还没完。”羽曵不甘心地咬着下唇，眼角渗出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还没完……”

    血瞳渐渐消散，羽曵再也没有力量保持血瞳状态，她的眸子顿时黯淡无光，像没有一点色泽的水晶。

    就这样，结束了？

    羽曵眯了眯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的不甘霎时充盈了大脑。布都御魂被抛在了一边，就算想去夺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场对决，羽曵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我救不了他们，就像那些人说的一样，我什么都做不到。

    渐渐的，羽曵心意越来越消沉，慢慢的，反抗的情绪越来越淡，她无力地低下脑袋，任凭右肩上的伤口低落无情的鲜红血液。

    一切都结束了。羽曵心里想。我救不了任何人。

    视线中的双手也无力地拖沓在地上，羽曵深深呼出一口气，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却感到无比的释怀，回想起了以往的很多事情，那些事情都是她早已抛弃了的东西，现如今却又历历在目，她不愿想起那些令人作呕的童年与往事，自己却又无力清醒大脑。

    视线在暗淡，羽曵两只手在不停颤抖，她的路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放弃了吗。”神悦说，“这也好，省的再让我浪费力气。”

    蓦地，神悦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停止了，她驻足于羽曵的正前方，低头报以蔑视的目光看着狼狈的羽曵。

    羽曵无力地抬头，看着神悦颇有深意的双眸，她说不出话来。

    “结束了。”

    数珠丸恒次骤然下落，银白色的光弧在羽曵的头上划过，那撕破空气的斩击如今直直地向着羽曵而来。

    是啊，结束了……

    羽曵内心笑了笑，看着迎面而来的刀刃，她竟没有一丝畏惧，或许是因为见多了杀戮，见多了血与生命的消散，她对自己的死亡早有预料，没有丝毫吝啬。

    她的一生只有杀戮，为剑生，最后因剑死……

    羽曵微微扬起嘴角，这或许不是个太差的结局。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数珠丸恒次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耳边呼鸣……

    “叮——”

    却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重音将羽曵从黑暗中一把拉了回来，她猛地张开了眼睛，一把熟悉的刀刃抵挡住了数珠丸恒次的攻击，毅然地架在她的前面。

    “布都……御魂？”羽曵喃喃道，那把刀无非是方才飞出去的布都御魂。微微抬头，羽曵抱有疑惑地看到了面前熟悉的身影，霎时间双眸恢复了原有的色彩，她双唇颤抖着，“阿……秋？”

    “什……么！”神悦一脸惊恐，猛地向后跃了一步，双眸饱含杀意，冷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

    “终于……我的直觉果然没错。”秋之不停喘着粗气，将手中的布都御魂沉沉地插在地上，“大老远听到打斗的声音……还好……还好赶上了。”

    秋之的话语有些颤抖，身体的缺氧让他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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