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目,且张胆。
午膳时分,靳楼回宫,王纱凉奉上茶后便道:“楼,前些日子,你御封的国寺轻光寺如何啊?”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他从她的青葱手指上接过青瓷杯,坐下后问道,而后轻呷了口茶。
“我明日想去那里祈福。为念念,也算为百姓吧。我想过了……我如今在民间的名声,的确是不好,也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我这样……也算让他们看到你的皇后品行到底不是那么差,还会……每月去祈福,让上天我国子民丰衣足食、健康长寿。”
靳楼放下茶杯爱恋地搂住王纱凉,头贴在了她的腰间,“月儿……是为了我如此么……”
王纱凉笑,“说了……也是真的要为念念祈福的。对了,今日杨洛来找我了。”
要他相信,那么自己先开口。
“杨洛?”靳楼眉梢轻台,眼里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她来找你?不会是为他杨家求情吧。”
王纱凉皱眉看了他一眼,未曾开口,但他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杨家做了什么,却也是他指使的。
王纱凉装作无意地撇开了视线,才又道:“是我一直的担心,你也知道,雕莫山庄关于夜霖的事,一直不清不楚的。大哥……死前说了,雕莫山庄抓他只是与关后有关,跟之前我在帝都遇袭无关。我之前本也问过她了,但还有很多疑问,这次,也想问个明白些。”
他起身环抱住她:“想做甚,去做便是。我自是希望你没有隐瞒把心中担忧都说出来,让我与你一起分担,但也不想你这样,有些战战兢兢,好像我是定然不会同意似的。”
她暗皱眉。分不清他这番言语里又有几分试探或者暗示。
抬起头,她迎向他的是一张温柔的笑脸,“嗯。不过她所知也甚少,只告诉我夜霖失踪了。之前一些举动,她还要回去问过杨迪。毕竟一直是杨迪在指使夜霖做事。就是担心,夜霖会对你也有阴谋。”
“月儿就不要操心这些了。我自是时刻都提防着,没人能伤得了我的。”
“我就是担心一下。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王纱凉道,“那就说好了,明日午膳过了我就去寺里了。”
“我多派些人护送你去。”
“嗯。”
话音落去,宫女在门口禀告:“参见皇上,皇后,午膳已备好,请皇上皇后前去用膳。”
靳楼便松开王纱凉、转而牵着她向旁厅走去。“待会儿吃东西,也别向前几日那样,总是着急。好好吃完了,再去看念念。我陪你一道。”
“楼你越来越啰嗦了。”王纱凉侧仰着脸笑着看他,装作没有看到他故作铁青的脸。
“啊,敢这么说话,皇后不要命了?”他顺着她的语调到。
她笑,吐出的话语很甜:“楼怎么舍得?”
他无奈摇头,然后突然就停了步伐,拉过王纱凉,让她仰视着自己。
“怎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低下头去,眼中是她熟悉的迷离。
宫女们见状相视一笑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偌大富丽的厅堂须臾就只剩这二人。
他吻着她,炙热而迷乱。
迫不及待的感觉……就好像,他在担心什么。
良久良久,他才松开她,她脸上绽放的红晕如窗外的日光般绚烂。
他的手,还是握了很紧很紧。她还是奇怪,在他如炬目光的注视下,她还是会害羞,是以把头埋了很低,轻声道:“再不用膳,饭菜该凉了。念念也许都想我们了……”
他便继续拉着她向前,轻笑道:“走吧。”
他亦不知道,心里为何那样不安。适才的言语里,他忍不住就试探了。
用完膳,嬷嬷把靳念带进了内室。
王纱凉看着靳楼抱着她、哄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想着清早杨洛对自己说的话,心如刀绞。还得要强颜欢笑。她甚至逼自己做回了从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公主,安稳地撒娇、和他玩笑。
或许,他们都在害怕着什么吧
她无力地思考。
那么,这次自己能瞒过他么?他这次的话里,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次日,给靳念喂了奶,王纱凉便乘着鸾车出了宫。周围侍卫的队伍排了很长。
街边也站满了百姓,谁都想来看一下这位皇后的尊荣,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
士兵们站在两边拿长枪拦着几乎要冲上前的民众,王纱凉便挑起了帘子,对外轻轻笑了下。
霎时,几乎所有喧闹都安静下来。——她的美貌,让人难以置信。
那一笑,究竟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人群有迁客骚人,但却似乎在那一刻也词穷了。
王纱凉正欲放下帘子时,余光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形,她忙向那处看去。——果然,装作民夫站在那里的,正是廖姜。
廖姜不动声色朝她点了下头,她明白,他是告诉她王箫连去了寺里,按着了信里的所说。
她不无讽刺地想,如今发生的事,倒是像极了当日在残晔经历的。(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