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怕被毒死。”

    “别那么紧张，来都来了，不要那么拘束，就把自己当自己的家。”

    “……我当你大爷啊，你是楚轩？逗我呢？楚轩是你这个样子的吗，你要装也装得像一点吧？”

    苏天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后者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站起身走上旁边的办公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副普通的平光眼镜，楚轩将眼镜带上，手放下之时，一脸淡漠的表情，之前的神态烟消云散。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了，门外的那个人正是你的心魔，我也确实是楚轩，正体楚轩，准确的说是……未来的正体楚轩。”

    “哇！这才是楚轩，等等……你说正体？未来？”

    一看到那死人脸，苏天道倍感亲切，这才是楚轩该有的样子，看到楚轩笑算怎么回事？世界要崩塌，宇宙要毁灭了吗？可是还不等苏天道反应过来，楚轩又把眼镜放下，无奈的笑了。

    “不行不行，和你的心魔呆了太久，有点不习惯从前的样子。你放心，我确实是楚轩，正体楚轩，也就是中洲队楚轩的未来正体。”

    “……你这个样子鬼才信你啊！！”

    好半天，苏天道才算是平复下来，虽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眼前这个男人应该不会骗自己，也确实比那心魔说的话更可信些，只是一时间，苏天道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尤其是中洲队现在的情况，他更关心的是这个。楚轩看得出他的担心，摆了摆手坐回原来的位置，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中洲队没有危险，这场团战算是惨胜，你也不用着急回去，身体暂时借给心魔去玩，总要放他出去透透气，不然天天敲我房门也是真的烦。”

    “那，郑吒他……”苏天道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当然是死了啊，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么。”

    “砰！”

    苏天道直接从木质长椅上弹了起来，直奔门口而去，可是这一动，身后突然传来了危险的感觉，楚轩一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高斯手枪对准了他的后心，说来也怪，一把高斯手枪，这不应该让苏天道产生危机生命的感觉才对。

    “可以射出信念之力的手枪哦，信不信我一枪把你打成两个小饼饼？”

    “……你要是说人话，我可以继续听。”苏天道不敢动，他不明白为何身体如此惧怕这一把普通的高斯手枪。

    “坐……听我把话说完，首先，这场团战郑吒的死亡已成定局，我也可以告诉你，郑吒本不该死在这部恐怖片中，你担心的事会发生，但这要靠你自己的实力去填补，还有机会；其次，团战的布局，不以生死定论，外面的我并没有败，同样的亚当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分高下，因为彼此得到了信息量差太多，这不能怪外面的我；再次，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开启了四阶，虽说是通过魔戒提前引发了心魔，但只有你才能做到一瞬间爆发心魔，毕竟你的基因全靠东皇钟维持，只要我同意，或者说是东皇钟自己同意，你随时都可以进入四阶，而这也是我的布局之一，你不需要担心。”

    “最后，别忘了我们是在过去的时间线上，有你没你，未来本就是注定的，中洲队注定会笑到最后，因为我们是……主角啊，永恒的主角。”

    门外依然时不时的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楚轩也不理会，看苏天道一脸没听懂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又咽了一口茶，一脸享受的表情，好半天才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轮回世界，你又是谁吗？天道，这是你的名字，也是我的计划，或者说，你是我无意间创造出来的人……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吗？因为你暂时还没有未来的记忆，简单点说，在最终一战时，中洲队不敌恶魔队，郑吒对复制体郑吒处于弱势，我对我的复制体处于强势，中洲队整体上处于劣势，基本上中洲队必败无疑，但在当时的情况，王对王，兵对兵已经是对中洲队最有利的一点了……”

    楚轩把最终一战的细节对苏天道娓娓道来了，一开始苏天道还有些心浮气躁，可是听着听着，他似乎觉得这一切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看过……对啊！自己这一切经历，不全都是《无限恐怖》这部小说吗？虽说记忆被抹去，但是一切都是中洲队的演绎啊。

    “所以了，在最终一刻，我突破了四阶，直接进入中级，得到了感情……我的兑换技能是信念之力，在明知中洲队会败的情况下，我使用东皇钟收集起来的所有能量发动了最后的攻击，这就是我布局的开始……”

    “哥，这才是布局的，开始？”苏天道傻傻的问道，感情之前讲的他怎么实现了王对王，兵对兵，萧宏律如何带着分队灭了天神，郑吒与复制体的战斗都是铺垫啊。

    “是了，这才是布局的开始，复制体的我手上有封神榜，我拥有东皇钟，所以我们谁也杀不掉谁，即使我们任何一人强攻，最多只是两败俱伤，而且我和我的复制体想法不同，他想要掌控主神，而我想要中洲队成为主角，恶魔队团灭与他并无直接关系，而中洲队一定要活下去，所以我只能使用强攻，那时使用的信念之力，便造就了你的存在……”

    “东皇钟是因果率武器，可以改变时间线，即变果为因；封神榜同样是因果率武器，可以修改天数，即变因为果。使用东皇钟需要庞大的能量，如果比拟起来，达到四阶高级，使用洪荒·开天辟地的郑吒所拥有的力量100%用来运行东皇钟的话，可以维持全开的东皇钟半分钟，我是指开启东皇钟的全部能力……我的信念是中洲队成为主角，而当时的结局中洲队必败，所以东皇钟变果为因，中洲队胜了，却并不是所有人成为主角，通俗来说就是死亡，而你，是由信念之力，我的基因残存，以及先天灵宝东皇钟的碎片组成的生命体。”

    “因为只是胜利而不是主角，信念之力组成了你的魂，我的基因组成了你肉体，东皇钟碎片组成过去的时间线，目的只有一个……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完成中洲队成为主角的结局！复制体的我在最后一刻察觉了这一点，但他手上的因果点不够，如果他想活下来很容易，但是那场团战注定他会败，他也不会把因果点用上扭转败势上，所以了，他并没有正面阻止我，而是默许了这一切隐藏了起来……陵辛，陈浩涛，伟思思，李冈雷……他同样创造出了基因改造人，与我无意间创造你是一个意思，想要掌控主神，他需要大量的因果点。”

    “停停停，这段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是……你创造了我？我是因为你没能让中洲队成为主角，这股信念就一直残存着？我靠什么信念这么强大？”

    “就是……这股信念啊！”

    说罢，楚轩突然满脸热血的看着苏天道，那样子比之动漫里的热血青年还要疯狂，这种样子苏天道见过，就是楚轩遇到未知知识时的那股狂热，可是眼前这个楚轩的狂热，简直可以燃烧万物！那不是单纯的求知欲了，而是从心里，从灵魂深处，从几世之前就坚定着，实施着的疯狂信念！苏天道深深的被震撼到了！

    “这就是信念之力的强大！但仅仅以信念之力还远远不够，所以还需要东皇钟的存在，这才机缘巧合出现了你……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了，基因试验体初号：苏天道，因为中洲队最终一战未能全员成为主角，这与我的信念之力不相符，所以东皇钟逆改因果，以我的基因残存体创造了你，把你送到过去的时间点上，改变最终一战的结局，让中洲队真正的成为主角！”

    良久，苏天道都说不出话来，楚轩的话里包含的信息量之大，他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消化，甚至根本听不明白。从楚轩的话里他大致了解了《无限恐怖》整个故事的走向，知道了自己被抹去的记忆的大部分内容，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存在的目的与价值，这但实在太……太假了！能不能听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是另一回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我认为的现实世界，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他们都是……”

    “真实的！你觉得，感情，是虚假的吗？比如你与郑吒他们建立的友情，那些看起来，像是假的吗？”

    （确实啊，感情，来不得半点虚假，我又何必去纠结这些……）

    一句话说到了苏天道心里去了，感情，就是要去经历，无所谓这些人是否虚幻，连他自己都不能称为真正的人，又何必去纠结呢？这些话，其实那个罗应龙不也问过相同的问题吗？苏天道感受过家人的亲情，也与郑吒等人九死一生的建立了友情，更是收获了爱情……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书也好，动漫也好，电影电视剧也好，笑过，哭过，经历过！就都不是假的！

    念头，只是一瞬间，很快苏天道就想通了，不由自主的拿起桌面上尚有余温的茶杯咽了一口，沁人心脾，连门外的‘敲门声’都听不到了。

    “那你创造出的这个基因试验体也够失败的，λ-drver，东皇钟碎片，你的基因，这么强大的组合，才这么点实力，怎么说我这也算是先天强于别人太多了吧，实力‘富二代’啊，你就眼看我这么憋屈？”

    “也不能全这么说，你觉得门外那个家伙不强吗？”楚轩到是对苏天道的话不以为然。

    “靠，你也太偏心了吧，把力量都给了他？你弄个这么强的心魔我以后怎么破？”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想把力量分给你就分给你，那我就不需要如此布局了，你以为开作弊器？”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但我这明明一副开金手指的架势，为什么现在会这样？要不是天神队有保留，我肯定也死在这里了吧？”

    “那还不是要看‘他’愿不愿意，差一点……”楚轩小声呢喃几句。

    “你说啥？”

    “不，没什么……”

    “嗯，从这点上来说你确实是楚轩，半句话的劣根性……”

    “……这里之所以是主神空间的模样，也源自于自我意识的形态，所以我也好，你的心魔也好，都存在着限制，比如我不可以透露‘未来’中的绝大部分事情，而你也不知道‘死亡’的开端，更不知晓‘曙光’的存在，每当你接近四阶一步，主神的影响就小一分，我能说的事情就多一分，但同样的东皇钟的力量就损失一分，因为你已经足够具备改变过去的力量，并真正的去实施。越是接触到基因深层，具备改变和使用基因的能力，就越具备改变‘未来’的力量。”

    （……听不懂，是因为限制吗，总觉得他想表达什么？）

    冷静下来的苏天道也多多少有些智慧，至少他比郑吒还是高出一个级别了，既然楚轩说的不清不楚，那这方面要么限制大，要么也是和眼前的情况关系不大。

    “好吧，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我该做什么，活下去？”

    “这不是废话么……咳，基困情况就是这样的了，活下去是必要条件，你并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记得了，你是由信念之力，东皇钟，我的基因组成的，遇到危机生命危险的情况，信念之力会给予你力量，东皇钟会逆转因果，我的基因保证了你肉体的存在，若非必死的情况，你不会有死亡危险，这点我保证。”

    这话差点没把苏天道鼻子气歪了，这话不跟放屁一样么？什么叫‘若非必死的情况，你不会有死亡危险’？还真是逻辑满分。不过这话到也看怎么去理解，苏天道自知楚轩不会随便开玩笑，即使是这个得到感情的楚轩，也大不必开这种玩笑来玩弄自己。

    “比如呢？”

    “比如……你得到了轮回小队资格，主神不承认你的存在，是因为在‘过去的名单’里没有你，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得到了轮回小队资格，即等于主神承认了你的存在，你也便失去了受保护的特殊身份……若非必死的情况，不要去继承队长之位，即使有了复活的资格，但你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你不再是‘未来’，而是‘过去’，懂我的意思吗？你不再有改变未来的特殊力量，只是普通的轮回小队成员。”

    “若非必死的情况……差不多了解，但那种情况也绝对存在吧，主神那么想弄死我。”

    “这就是逆转因果的阻力了，盖亚意识……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其存在的因果，强行去改变必然受到盖亚意识的排斥，主神也是盖亚意识的集体。”

    “那么我继承了队长，成为轮回小队成员后，你会消失吗？”

    楚轩摇摇头，拿起茶杯，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空空如也，笑道：

    “应该是会，多一个邻居吧，一个叫主神的邻居。”

    “好吧，不懂，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我是说，控制我的身体？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虽然我确实有好多问题还不明白。但我估计你心里也会说‘凡人的智慧’之类的话，或者是因为限制而不能说吧。”

    “宾果！不愧是我的基因试验体……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了也改变不了，毕竟还没遇到，想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记得强大，若你在东皇钟能量耗尽之前达到基因锁第五阶，也就是圣人的地步，不只是可以改变中洲队的结局，连你自己的命运也会改变，能不能做到是你的事，当然，想不想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叫想不想啊，我当然是想活下去啊！”苏天道嗤笑了下，让楚轩有了感情，好像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若是乾坤颠倒，那一分变成了天衍，连我也没有五成的把握，更何况很多事情也不能完全以几率学去推论，比如……感情。”

    比起平日里如同机器一般的楚轩，这样的楚轩反到让苏天道觉得他太过惆怅感慨了，有点像是那种看破人生的老者。仔细回忆了下楚轩说过的所有的话，暗暗记在心里。

    “好吧，有什么需要我以后注意的地方吗，或者稍微透露一些事情，让我有点开作弊器的感觉，不然我不是白来了吗？”

    楚轩番了番白眼，嘴里嘟囔着‘凡人的智慧’的字眼，那声音恰好可以被苏天道听得清楚，但他马上便换了语气说道：

    “不要再使用生命力，这只会让东皇钟的能量使用得更快；你的基因是残缺的，这都靠信念之力和东皇钟维持，补全基因的方法很多，继承队长是万不得已的作法，如果不懂，可以去问主人格的赵樱空，小心不要先被某人补全了；未达四阶中级之前不要去窥探‘未来’，复制体的基因试验体比我人多，虽然你们早晚要碰面；被蛇咬伤，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去黄肤系修真者遗迹，也就是这东皇钟放置的地点，那里有救你的先天灵宝，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刚刚进入四阶，并且基因残缺，使用心灵之光等同于自杀，在郑吒能够掌握心灵之光之前……别死了。”

    “……这叫开作弊器吗？就没有什么办法调整下我的力量，直接变成四阶中？或者直接成人圣人，你的信念之力不是很强吗？”

    “你说的那个不叫作弊，那叫YY。”

    “……好吧，那再问一个问题，我看门外那个王八蛋使用的技能好像也是战斗法师的招式，我变强他也会变强？但他为什么他的实力比我强？看他用得那么熟练，应该是入微之后的自创技能了吧？”

    楚轩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办公台打开笔记本，往苏天道面前一推，屏幕上，正显示着某款2D横版类网络游戏的视频，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小LOL一个用矛，一个用棍打得不亦乐乎……原来楚轩还玩游戏？

    “你是力法，他是球法，你斩肉身，他攻灵魂，至于你觉得他更强……一心堕落，也是一种融会贯通，度过心魔，本就是纯粹自己信念的过程，若是你想短时间内强大，直接承认心魔的一切，自然也就得到了力量，正是因为如此，受魔戒蛊惑的你才引出了心魔。”

    “力量没有正邪之分，这点主神早就无声的告知了所有人，问题是，你得到了力量，还是……力量得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