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个听话的孩子。
刘主管的听话的孩子。
不,似乎更像他的温柔的女友。
一双眼睛却望着我,又是生气又是担忧。
生我的气,担心我在瓶梅公司的去留。
然而,我却猛地别过脸去,不要与她四目相对。
我的心忽然好痛。
既然那么相信刘主管那么听刘主管的话,还来担忧我干嘛,要担忧就担忧你的刘主管去!
多为他尽几分心思,让他更加职场得意情场风流吧!
刘主管再次拍拍杨娜的香肩,望着我,眼神里是只有我看得出的无限得意,仿佛杨娜竟真的就是她的女友,或早已是他的女友,他已这样习惯性的拍过她的香肩好多年。
嘴里却不露半点痕迹,只是对杨娜道:“别担心,大不了我俩共进退,同时提出辞职,我想以我俩的办事能力和对公司的贡献,更加之身居要职,青梅一定会有所让步的。”
那么信誓旦旦,那么自以为是,好像自己真是个有三头六臂的人物,瓶梅公司离了他就不会转似的!
我再也无法呆下去,我极厌恶的转身而去。
我要他的表演没有看客。
至少失去一个看客。
当然,对于他,也许只要有杨娜一个人入戏就已足够。
真他妈天生的演员!
“你是打算以辞职要挟总经理?这,这恐怕……”
杨娜有些迟疑。
我却不迟疑,我已转身走出好远。
然而,我还是听到了,刘主管更加让我恨之如骨的话。
他柔柔的,似在耳语,道:“这没什么不妥的,你不用担忧。只是,只是我担心,都到这地步了,杨改之似乎还不知悔改,竟然还仿佛无事人一样转身走了。只怕我们费力向青梅求得了原谅,他却不知珍惜,反而以为在公司有人罩着他,更加得寸进尺,……你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安全吗?”
刘主管并不急于挑拨,只是恰到好处的止住,好像他真是一片好心在为杨娜担忧。
我不知道杨娜是怎么回答的,或者有没有回答。
我已经走得老远,她回答没回答我都听不到了。
回到办公室,我什么也没做。
我只那么面无表情,其实内心痛苦仇恨至极的坐着。
我还有必要做什么吗?我只等待青梅给我的最后判决。
然而青梅却并不急于给我结果,她似乎更喜欢享受我这种倍受煎熬的过程。
这过程在她,无疑美妙极了,像极了猫玩老鼠。
一直到下班,除了藩玉的得意,武姐的忿然,几个美女的窃窃议论和春花不敢再度靠近我的暗自担忧外,什么也没发生。
甚至刘主管都没再出现过。
他一定半步都不曾离开过杨娜的办公室。
我在心里痛苦的嘲笑,我真得好好感谢感谢他和杨娜。为了我的事,他们竟然憋在杨娜那间办公室里“研究”了好几个小时!
铃声一响,我就第一个走出办公室,坐电梯下楼。
在楼下,我没再等杨娜。
我再不要坐杨娜的车,我甚至都有点不想回观音桥绿荫小区她家那个我租住的地方。
我头也没回,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一连串极招摇极肆无忌惮的喇叭声剌耳的响起。
我厌恶的皱皱眉,瞪了瞪喇叭声响起的地方。
我却看到了辆粉红色的宝马,横在公司楼下的广场边,挡住了行人和车辆的去路。
一个女子从车窗探出头来。
十六七岁的女子。
长发飘洒,白净脸颊漂亮而邪恶,对着我肆无忌惮的调皮的笑。
竟然是寒香。
那个曾经在众目睽睽下打个青梅耳光,羞辱过藩玉和刘主管,却出奇的放过我,并且丢下一句“从此,你是我的了”的志在必得的话,任凭我惊诧猜疑,却自顾自驾车和同样惊诧猜疑的依人急驰而去的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