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说到溟海和鱼骨庙,那自然是已经找回自己那一半了。呵呵,就算是你现在已经全部合为一体,我也不惧。而且……”他冷笑着问梅清道:“你刚才扯东扯西,其实对我多的试探,如此说来,那些头脑中丢失的东西,还是没有找回来吧?”
说罢,范文泰哈哈大笑起来。
梅清摇头道:“我本来就是梅清,张留孙的东西,丢不丢的与我何干?”
“我知道你的心情”,范文泰一脸萧瑟:“虽然我对元神的明了,放眼天下,再无可比肩之人,但有些东西,也实在是很难解释。就好比我们当年,同存一体时,又何尝不是彼此迷茫,不知身属何人,又不知自己究竟是哪个?只不过我脱困而出,又将有益的精神,归为己有。你却沉沦无地,以至于此。现在想来,倒也不是你无能,实在人的心,确是太难捉摸了。”
梅清却笑道:“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我只是惊讶,若你真以为我是张留孙,难道你还有信心胜过我不成?”
范文泰点点头道:“若是身在别处,你又在全胜之时,我自然毫无信心。只是从刚才你与卓小仙、黄谷虚动手看,其实你的修为,并没有完全恢复。最后两击,其实都是靠的手中法宝来取胜的。想来这具身体,你得的时间尚短,又对如何融合肉体,有些不甚明了的地方,所以无法发挥全部的能力。何况,难道你没有发现,我这个地方,其实对于人的灵魂,其实有些束缚么?”
“束缚?”梅清一皱眉头,神念轻轻一挣,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道法阵。
甫一察探,梅清便有些惊讶,这处法阵果然大异自己所见,竟然会对身处其中人物的元神,有极大的束缚作用。
“原来如此”,梅清摇头笑道:“你以为我元神初据此体,又融合未稳,因此一旦入了此处法阵,必然心神不稳、真元难固,因此绝非你的对手,是也不是?”
范文泰哈哈笑道:“现在明白了吧?其实我将你摄入袖中,你居然能自行解开禁术,也大出我意料之外。只是你脱困之时,立时出手一搏,我意外之下,你也许还有机会。但你偏偏一意求稳,想恢复完毕再来对付我,却是入我局中。”
梅清苦笑下,也不多言。其实范文泰说得也有些道理,自己初醒时攻其不意,确是最好的时机。只是一则范文泰估错了自己的修为,梅清并非张留孙,以自己的能为,就算是偷袭,也不一定就能伤到对方;二则自己当时根本自身难保,神念混乱,只顾得安抚体内,哪里还有心思去攻击他人。
范文泰犹自得意地道:“梅清也好,张真人也罢,其实你现在占了这肉体,却发挥不出其作用来,有何必要?我这些年,对元神与舍府,颇有所得。前些时候,更独创出秘法,可以极快的壮大元神,增进修为。只要你将那宝鼎交出,又把这肉身送了给我,我便将自己的心得与秘法,尽皆传授给你。如何?”
梅清不屑地道:“你的修为,当年是谁所授?现在居然和我来说这话?”
“闻道有先后,艺业有专攻”,范文泰不以为然道:“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修真之人,怎么可拘泥于此?虽然说到其他法门,我不敢有狂言,但说到对元神附体夺舍的体会与研究,绝为天下第一,当而不让。此事合则两利,逆则两败。张真人不妨细思。”
“若我不肯呢?”
范文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张真人是个聪明人,但要非做傻事,我也只能发动法阵,束了阁下元神,强行分离元神与宝鼎了。虽然这样一来,不免大费手脚,肉体宝鼎,也会有些损失,融合起来也要时间长些……但是张真人,我不过是费些事罢了,到时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是惨不堪言啊!”
梅清却摇头道:“如此却是不妥。若我依言交了肉身与宝鼎,那时候更是毫无倚杖。你要是食言而肥,不肯放我,我岂非更是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