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跳伦吧,只会跳那种大家都会的大众舞,慧真,不如你陪宇凡跳吧,你的伦吧跳的最棒了。”
慧真会意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茵茵适时的握住她的手再递到宇凡的手上,一切自然流畅,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
回首,是慧真感激地笑意。
宇凡的脸色一瞬间变了一变,转眼如初,有些不情愿地牵了慧真的手走到霓虹闪耀的舞池中,随着音乐,两个人疯狂的舞动着身体,那情形仿佛是对**的一种渲泻,一个似乎是发泄一个似乎是期待。
茵茵悄然一笑,随即转身投入到行酒令的行列中,“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
突然间这样放松心神的玩笑,一种惬意袭上心间,如花的笑容绽在脸上吸引着一道道如炬的目光。
“小姐,可否请你跳一支舞?”随声而望,柯正威正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白色的衬衫映在她的眼前,绅士般的伸出手邀请着她。
那带着醉意的眸子写着朦胧,让你望不尽他的心里,那眼神,似乎在阻挡一切想要探究他的人。却又该死的现着诚恳,他在诚恳的邀请她。
想要拒绝,却在对上他的眼睛的刹那有了认知,拒绝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茵茵看着她,一刹那间的愣怔,她坐在他的面前,她甚至忘记了起身也忘记了回应,只任凭他的手伸在两人之间。
……
从来没有想过自已会亲自请女人跳舞,可是当看到她拒绝仲宇凡时的可爱手段,突然就萌生了这个念头,而且居然就走过来付诸行动了。
女人,这么特别的对待,这样的诚恳难道你还要拒绝。
直视着她的眼睛,告诉他他有多执拗。
本来他只是想要仲宇凡的难堪,可是当他直面她的时候,她眼神里的那抹淡淡的不易觉察的忧伤与疏离,强烈的挑起了他的征服欲,或者还夹杂着一丝怜惜,这两种感觉奇怪的混合在他的脑海中。他不懂,也不想懂,只想在这一刻,他一定要与她一齐共舞。
“对不起,我不会跳伦吧舞。”就在刚刚她还对宇凡说过她不会跳伦吧舞的事实,如果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教你。”他口气里的固执宣告着他的不容拒绝。
修长白皙的手,好看的依旧放在两人中间,象是一个桥梁般,只要她亦伸出了手,所有的距离就只有那流动的空气视若不见。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跳伦吧舞。”茵茵也固执的拒绝,而且,无论如何她不能带给宇凡难堪。
“我的鞋很坚固。”俯视着她的脸,她的迷离神情激增了他征服她的**,他不会放手。
“茵茵,去吧,人家都不怕踩烂鞋子了,你怕什么……”
“茵茵,大帅哥呀,可千万别放过,去呀……”
男生与女生一齐尖叫着,茵茵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有些无措,拒绝不了,接受也不好。
骑虎难下之际,他突然倾身一把拉起了她,“走吧。”
那声音里透着坚定,一抹温暖已传递在她的手上,脑中一片空白,竟连挣扎也无,甚至她忘记了要拒绝。
步履有些踉跄,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向那华丽的舞池中央走去……
有些害怕,有些心慌。她甚至连怎么走在他的身边也未曾感觉到。
多久了,这是她自从那次噩梦之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揽在身边,只觉脑中好似缺氧般的难耐。
昏眩。
一手抚上额头,那男性的气息浓浓地包裹着她。
心跳的速度堪比离弦的箭,又‘咚咚咚’地仿如擂鼓。
只手推拒着他的身子,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推不动他分毫。
终于,她累了,身子如随风而落的嫩叶般软软的向下垂落而颤抖。
眼前的他,帅气,迷人,仿如一颗耀眼的启明星给暗夜划过一线光明。
望着,眼神却渐渐无法聚焦,似乎前面有一条星河,长长宽宽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从她贴上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她的怪异,瘫软无力,就连那推拒他的力道也只若蚊蝇的盯咬。
假如她乖乖随他,此刻他早已没了兴致,就是那弱弱的推拒,掀起了他征服她的**。
颤抖,为什么她抖得这样的厉害,难道他真得有那么的可怖?
一只手挽着她继续向舞池迈进,斜望着她惨白的面容,那一步步仿似有万里之遥。
如果退回去,那只能证明他输了,他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于是,她只能随他一起向前,她没有选择的权力。
眉轻皱,该死的,此刻她要好好的在他的怀里,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耳朵里灌输着伦吧舞那热烈强劲的节奏,瞧她此刻的情形,即使让她随意的踩着他的脚,她也未必跳得了这热舞。
挥起手,扬起四指,音响师会意的将音乐切换成慢四……
音乐从轻快瞬间转变为缓缓而起的慢四步,许多人退下舞池,许多人重又步入。
他带着她在音乐变换的间隙中举步,那片刻,他与她是舞池中唯一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紧紧地盯视着这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说起舞来,她,却只能说是他的累赘。
她的身体恍如梦游般的随着他慢慢的移动着,与其说那是舞,不如说那是轻柔的漫步。
她的头抵在他的肩上,阖着眼睛,缓缓慢慢地接受着这一切的突如袭来。
汗水与泪水轻轻的滴落,湿了他白色的衬衫,揉皱的衣料在他的身上却出奇的和谐。
那湿热的感觉敲醒了他心底深处潜在的柔软因子,“别怕,慢慢地放松你自己。”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呵着气,仿佛是童话故事里王子对公主的情话绵绵。
他的温存让她慢慢的舒展了四肢,让梦魇远离,感受着揽在她腰际的手传递给她的那份力量,生生不息,源源不断般让她突然有了安心的感觉。
云不在飘浮,死水起了微澜,她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到脚底的异样,为什么连地板也不再平坦。
低首,才发现她的两只脚竟然都落在他黑漆的鞋上,他竟是这样带着他移动舞步。
原来他口中所说的,那鞋的坚固竟是为了此种目的。
脸上泛起红霞,润染开如一朵雨后的莲,清灵的渲染着她的美丽。
清醒中,才意识到,舞曲不知何时已从伦吧变成了慢四,她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样最好,否则她无法向宇凡解释,善意的欺骗也要有一个度,她不是善人,但也绝不是坏女孩。
“放开我。”她气若游丝。
“别动。你的同学可来了很多呢。”
恍然一惊,她倒忘记了,她的身后正有数不清的眼睛在望着她与他。
心下更加赧然,“请放开我。”她低低的乞求着。
“这是最新式的慢四跳法,难道你没有见过。”
见鬼了,她怎么遇到了这么霸道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
这种跳法,只有情人躲在二人世界里的时候才会这样跳吧,而此时,她与他的世界里却有了太多太多的观众。
突然间所有的怒气莫明其妙的山雨欲来般难耐,“放开我。”
她大声的喊叫声却湮灭在酒吧的音乐与嘈杂声中。
无人理会她的愤慨与无助,只有他嘲弄的笑意漾在嘴角。
他看着她笑,他一向清楚,女人的‘不’其实是‘我愿意’。
他不理会她的大声,她与其它的女人除了眼底深处的那抹偶然现出的淡淡的忧伤,再也没什么两样。
对她,他只有一份征服的**。
他的世界里,当**退去,一切又将重新回到起点,即使再次擦肩而过,也漾不起圈圈的涟漪。
看着他的笑她的愤怒激增,大脑一片空白。
恍惚间,猝不及防的抽出手,快到他甚至来不及阻止,她的手臂已狠狠的挥向了他的脸庞……
“啪……”
五指的掌印清晰的印在他的脸上,鼻头一阵粘腻。
“血……”
她骇人的叫着,看着那红色的粘绸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她的嗓子眼里冒火般的痛,那鲜红的血液映在眼里,眼前一片迷朦。
人,猝然昏倒……
明明是他被她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明明是他吃了亏,然而此时却是他成了千夫所指。
见过无耻的女人,却没见过这么夸张的女人,不过一点点血,也能昏过去。
于是,动手打人的人成了他怀中的小绵羊,而他却变成了一只大灰狼。
尖叫,谩骂。
怒瞪着眼前的人群,他们有什么不满?
损失的是他,又不是她。
真衰,居然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一定是装的,看他怎么整治她,送医院,没事也要灌几瓶输液给你,看你还玩不玩了。
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
阴暗中,阿成随后跟过来。平日里都是总裁‘作威作福’惯了,如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他们的总裁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一个巴掌。
更奇怪的是,总裁不但没有把她摔到地板上,还抱着她四处张扬。
张扬?这词没有用错吧。
绝对没有,被人打了,还抱着人家,不是张扬是什么?酒吧里几百号人物都看着呢,不是他闭了眼睛,别人也掩耳盗铃来着。
憋着笑,只不敢出声,正要出门,茵茵那十几号的同学已齐刷刷的挡在了总裁的前面。
“人放下。”都见是茵茵打了他一巴掌,所以也不全是他的错,就放他一马吧。不过既然茵茵要打他,那他就一定是犯了什么错,否则平白无故的,茵茵不会随便打人。
“不放。”他要带走她,他无法把她交给这一群人,人多,互相礼让,推三推四的谁也不管她,那她不是醒不过来了。
瞧着,这心里都是什么歪理。
剑拔弩张,两相对抗,一方人多势众,一方只有两人,而且其中的一个柯少手中还抱着茵茵。
沉默。
再沉默。
柯少迷人的男人气息早迷倒了一群女生,只有男生还在对峙着,却不敢轻易出手。
“不可以。”仲宇凡尖声的否决了他,也打破了暂时的僵局。
“为什么?”柯正威才不会让他阻挡了他前面的路,别人尚不可,更何况是他仲宇凡了。
“茵茵不认识你,你是陌生人。”他怎么能够让一个不认识的人带走他心中最爱的茵茵呢。
一旁的慧真拽了拽他的胳膊,“大家有理讲理,千万不要动手。”慧真的心里,其实是巴不得柯少将茵茵带走。
“我是茵茵的老板。”这理由够充分了吧,老板带走员工似乎颇为有理。
“老板……”所有的人都惊讶了,面上更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么年轻,不会吧。
再一个响指,侍者佩服他单手抱人的力气,快速的走过来,“柯少,有何吩咐。”
“告诉他们,这里的老板是谁?”
“当然是柯少和欧先生了。”侍者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以放行了吧。”原本他可以不理睬他们的反应的,可是顾念着怀中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事情,总有点不习惯。
无声无息的,所有的人都望着他,柯少那份耀眼的称呼和光芒惊呆了一行众人。
原来他就是那个建筑界的奇才,设计与施工,装修与布置,总是展现出一种独特的另类风情,却又能打动你的心。
这酒吧,原来是他的,怪不得别俱一格,引人入内,光是那份奢华也让人望尘莫及了。
忘记了阻止他的离开,只能看着他与茵茵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酒吧的出口。
半明半暗中,还有一双眼睛,正恨恨地望着他的背影……
血。
鲜红的血液。
染红了一地的鲜红血液。
爸爸。
妈妈。
嘶哑的嗓子,却没有一丝回音,只有父亲与母亲垂落的头颅倒在血泊之中
挣扎的想要爬过去,一步两步,就要抓住妈妈的手了,妈妈的手好温暖,她一定要握在手心里才幸福才安全。
两米、一米、一尺,只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就要握住妈妈的手了,她笑了。
然而那笑还未在脸上完全的绽开,一支手臂已轻轻的拉扯开了她与妈妈的距离。
眼前,是飞蛾扑火般的灼烫。
那灼烫,邪魅而诡异。
那张写满情殇的脸一寸一寸的逼近,浓浓的烟草与血液的腥鲜袭进她的五脏六腑,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禁锢在一片蛮力之中……
撕扯。
疼痛。
迷朦中,一片雾海,她的视野里只有飘浮,飘浮……
醒来时,世界是纯洁的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白色的衣衫。在那纯洁背后,却是她曾经滴血的噩梦。
轻闪着长长的睫毛,费力的望向房中的一切。
那眩目的白色让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我要出去。”
这声音虽小的可怜,却足以惊醒了趴在床前的美蓉,“茵茵,醒醒。”
空洞的眼神望向美蓉,久久,久久,终于缓过心神。
酒吧。
同学。
慢四。
血。
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头痛,“水,我要喝水。”
“等等,茵茵,我马上拿给你。”忙不迭的跑到桌子前,快速的倒了一杯水,温的,还是那个柯少想得周到,连水都是晾温了再用保温壶温起来,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扶着茵茵坐起来,递了水给她,看着她一口口的喝下去,一颗心终于安生了。
“茵茵,你不晓得你睡了多久?”叹着气,几滴血而已,她竟然昏睡了两天两夜,也太夸张了吧。
“哦。”她真的不在意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要是不用醒来,那该多好。
她的迷糊让美蓉感叹,“没见过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
“我饿了。”
两天两夜,茵茵不饿才怪,“我盛了粥端来给你。”
香香的皮蛋瘦肉粥,拿起小勺子,慢慢的送进嘴里,正宗的味道就好象是妈妈亲手煮的一样,“谁煮的?真好吃。”
“柯少啊。”美蓉满脸的羡慕,也不知这鬼丫头什么时候修来的福,连房产界的大亨柯少都亲自为她服务。
“柯少?”是谁?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呢。
“什么?你不认识他?”
茵茵看着美蓉的表情,脑子转了几转,有些猜到他是谁了,却不敢确定,“我真的不认识柯少。”
“我说我的大小姐啊,真是败给你了。柯少就是那个与你一起跳舞的那个人啊。”
果然是他,想起他的霸道,再望着手上的肉粥,她有些茫然,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会煮粥给她吃。
“那天,本来大家都在看着你跳舞,对了,那是第一次看你跳交际舞,嘿嘿,还不错,配合挺默契的。”
“鬼丫头,少乱说,哪里默契了,我都不认识他。”忙着澄清,可不能让姐妹们误会她与他的关系。
“然后就看到你煽了他一巴掌,哇哇,茵茵,你酷毕了,你就是我的偶像,连大名鼎鼎的柯少也被你煽了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