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新八一中文网

新八一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我的青春谁做主 > 第18章

底色 字色 字号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18章(2/2)

    杨杉:“你们别瞎胡闹。”

    周晋:“小姨,你失去行动自由了。”

    一扫请客吃饭的温文尔雅,改为秋风扫落叶,什么事情都好办。

    小样一边扫荡父母衣柜,一边对两个男性盟军能否通过胁迫手段达到目的忐忑不安:“咱们能成功吗?”

    青楚:“你把‘吗’字去掉,必须成功!”

    “我太激动了。”小样照青楚脸狂吻两口。

    “控制情绪,别浪费在我脸上,留给更需要亲吻的男同胞们。”

    “不成,男的我只亲方宇。”

    “你想亲周晋我也不让呀,不过亲高齐一下表示感谢倒不过分。”

    在胁迫下软硬兼施才是最高斗争策略,轮到高齐上阵,扮演春风化雨的角色:“叔叔、阿姨,首先我得说,你们是一对伟大的父母,叔叔为不拖累小样,宁肯放弃重新站起来的希望,阿姨不愿接受方宇拿来的20万,说是因为不能原谅方宇,其实也是不想让他为你们背上那么大负担。其次我得说,你们也是一对自私的父母。你们想到的只是不增加孩子经济上的负担,有没有想到她的精神和心理方面?你们有没有意识到,从叔叔受伤第一分钟起,小样和方宇就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这包袱里内疚和责任的分量,远比钱的分量大得多,只有你的康复才能真正减除他们的负担,如果放弃治疗,也许你们能甘心认命,小样和方宇也的确能减轻经济压力,可他们永远都会背着巨大的内疚,那样还能轻松奔自己前程吗?”

    周晋为高齐的演讲击节赞叹:“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感觉太可怕了!小姨、姨父,高齐说得对,你们不能那么自私,应该给他俩一次弥补错误、负责任的机会,这样才是帮他们成长。”

    高齐:“至于北京医疗水平高、康复效果好,这些你们都知道,我不用再反复强调了。最后给你们一次选择机会,是主动跟我们走,还是被我们抢走?”

    杨杉、钱进来都不说话,表情已经妥协。

    周晋总结:“我认为可以出发了。”

    青楚拍板:“开路!”

    钱家怀着甜美欣慰的心情,被绑架上返京的旅程。再没有一次离家,像这次这样无所牵挂,离心似箭。

    钱进来舒服地躺在车里,眼望窗外:“让我好好看看银川的街道,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小样:“爸,你离开北京时也是这话,口气可完全不一样,这回一点离愁别绪都没有。”

    钱进来:“这次是回家嘛。周晋,咱这一路都经过哪儿呀?”

    周晋:“咱走京藏高速,上110国道,再走呼包高速,京张高速,就到北京了。”

    钱进来:“走内蒙?呼伦贝尔大草原我还没去过呢,心向往之啊。”

    周晋:“呼伦贝尔在鸡冠子上,咱的行车路线顶多走一段后脖颈子,离得远着呢。”

    杨杉:“周晋别当真,他说风就是雨。钱进来你甭瞎向往,真当这趟是自驾游哇?”

    钱进来:“我就痛快痛快嘴。闺女,你上次拿回家那些碟带上没有?”

    小样:“这回是你自己主动提的,带着呢。”

    钱进来:“放上!”

    车厢里回响起《沙家浜》郭剑光的唱段:“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全凭着劳动人民一双手,画出锦绣江南鱼米香……”钱进来随声哼唱,京剧重见天日。

    杨杉感叹:“你瘫的怎么是腿呢?要我选,就希望是嘴!”

    小样:“我爸一点也不抑郁了。”

    青楚:“那咱的目的就达到了。”

    汽车在过街天桥下面穿行而过,小样抬头仰望,她知道视线的终点一定能找到方宇,他一定如约而至。果然,方宇身背行囊,就站在天桥上,用哑语打出“我爱你”的手势。两人的目光穿越飞驰的车速、遥远的距离、污浊的空气,以502胶的黏合度粘连在一起,拉不开、扯不断,从此一体!

    耳边响彻京剧,心里回荡的却是《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蓝莲花……”

    北京,钱小样去了又回、失而复得。

    钱进来被直接送进高齐安排好的北大康复中心,预计花一周时间全面体检,进行伤残评估,制定有针对性的康复方案。

    周晋完成一站式、一条龙服务的最后一个链条:“小样,给你几天时间休整,然后去昭华总部人力资源部报到,准备上班。”小样尖叫,惊奇,朋友不但拽她出深渊,还送她上云天,在友谊领域她无心插柳,就达到不劳而获的境界。她请示青楚:“把人借我抱抱。”获准拥抱周晋,“谢谢,我会努力,绝不辜负你的好意;谢谢你们,有朋友真好!”

    “好像有人说成功后要亲高齐一下表示感谢?”

    “亲就亲!”小样毫无保留,给高齐凿实一吻。后者头重脚轻、顿失方向:“太突然了,有点晕菜。”四人击掌相庆:“大功告成!”

    杨杉、小样母女重回杨家,才知道老太太也与此行脱不了干系。

    杨杉:“妈你也跟着参与孩子们行动了?”

    青楚:“下面策划行动,上面得有人拍板。”

    郎心平:“我是他们名誉顾问。”

    这不仅是小辈自下而上的革命,更是两代母女间的团战,历史以何其相似乃尔的方式轮回,好笑的是,作为当年叛逆者的杨杉,如今成了被反抗的强权,而当年的强权郎心平,成为如今叛逆者的精神领袖,母女之争的内容在变,但南辕北辙的实质不会变,杨杉上与郎心平、下与钱小样,都是如此。

    所有篇章都要重新书就,除了一样——爱情。青楚偷偷问小样:“你打算跟方宇怎么着哇?”

    “买彩票的经历教育我:像我这样不懂策划爱情的人,只能用一个笨招,就是坚守!在我21年失败的人生里,唯一有价值的就是方宇,我得像守号那样,认准他,不换了。”

    “我挺羡慕你俩。”

    “我俩还有人羡慕?”

    “我觉得你和方宇的恋爱特High。”

    “我俩以前就这么说你和周晋来着。”

    “不,你俩比我俩High。”

    “挫折让我们成熟,经历使我们丰富。”

    “样儿,你现在已经很内在了。”

    “真的?那我就坚守了。”

    下面有了对策,上面需要调整政策,杨怡、杨尔、杨杉姐儿仨凑一块儿,议的也是这个。

    杨尔:“仨孩子一路开车过去、不由分说就把你们全家拉过来了?”

    杨杉:“可不就那么把我们劫来了嘛。”

    杨尔:“够酷!瞧瞧人家周晋、高齐,谁家要有这么两个女婿,丈母娘还不得乐死了,你瞅大姐。”

    杨怡:“不怕你们瞅,我就是乐。”

    杨尔:“等霹雳再放假从英国回来,我安排她和高齐认识认识,接触一下,看有没有发展可能。”

    杨怡:“你家霹雳还小,正经是小样该找个高齐那样的。哎三儿,你没想想办法撮合撮合他俩?”

    杨杉:“唉,我家小样一没眼力,二没福气。”

    杨尔:“小样那边不还有个方宇吗?”

    杨怡:“方宇一下拿出来20万给你们,我看小样够呛能跟他断干净。”

    杨尔:“你对他俩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杨杉:“钱进来被他和小样作成截瘫,这辈子也别指望我接受他俩,我不勉强他们,他们也别勉强我,想好也行,离我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杨尔:“你态度太消极,等于不作为,当妈的得有前瞻和指导性,要反对他俩就一刀两断、不留余地,你要也觉得高齐好,就引导小样,促成他俩,她不也对高齐有好感嘛。大不了我替霹雳做点牺牲,把好东西先可着你们。”

    杨杉:“咱们这儿说这么热闹,她们得听咱们的才行呀。”

    杨尔:“影响!对小样就得跟治水似的,把她不该去的地方堵上,希望她去的地方挖开,潜移默化,知道吗?”

    杨杉:“我担心小样不是水,是顽石!”

    杨尔:“你那闺女,还真保不齐。”

    杨怡:“那你也该按老二说的那样去引导,不影响你就只能自己生闷气,引导了没准她就按你的来了,说归齐,你是为她好不是?”

    杨杉:“瞧咱姐儿仨这出,就是一俗语……”

    仨妈异口同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唉!”

    当晚,对策与新政就迎来第一轮交锋,小样走进房间,把 20万存折放在她妈面前。

    杨杉瞥一眼:“不让你还了吗?”

    “我还了,方宇不要,咱又来了北京,我爸需要这钱,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留下了,算欠他的,以后我来还。”

    “你打算怎么还?”

    “周晋安排我进昭华,我一定把握机会努力工作、使劲挣钱,帮他早日还清20万。”

    “除了这个,你还要还别的吗?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妈,你要听实话吗?”

    “说。”

    “我比以前更爱他了,你真不能接受我和他在一起?”

    “虽然我承认那孩子算有责任感,不过这不能成为我原谅他的理由,更何况从当妈的角度来讲,打根儿上起我就反对你和他好,你以前不也有个落差论吗?你就该找一个跟你有落差的,方宇对你未来没有任何帮助。”

    “我想找的是我喜欢的,不是提拔我的。”

    “小样,你任性了二十年,任性出什么好来了?把你爸任性成这样,还不吸取教训?没有一个成功的人生是任性出来的,感情也一样,需要用智慧和经验去策划、经营。你看人家青楚多成功,永远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选对的人,你学学她,别再由着性子来了,咱家的处境,没有让你由着性子来的资本了,就算不用对我跟你爸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

    “对的时间选对的人?妈,我觉得你说的特别有道理,但我就是做不到,其实你不也一样?这一套套的理论,搁咱娘儿俩身上,从来是纸上谈兵。”

    “反正我告诉你我的原则:对你和方宇,我不阻拦、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

    自己看着办的结果,就是针对不阻拦、不同意的不反抗、不顺从,我用我的“两不”PK你的“两不”。

    方宇从宁夏返回北京,一头扎进人民币的汪洋大海,甭管一毛还是一百,逮谁算谁,连烤翅店也被他挖掘出商机,因为偶然听见店老板洽谈广告事宜。

    “你去找找,他们肯定也有个组织,类似于摩的协会那种,我的设想是有一辆算一辆,每辆摩的都贴上咱烤翅店的不干胶广告,能覆盖多大面儿就覆盖多大,大家上下班来来往往,招贴广告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不许看不见,问问这样大概什么价?”

    方宇一屁股移位到烤翅店老板面前:“老板,刚才听您说了两耳朵,广告招商呢对吧?想做街头流动广告?”

    “对呀,是有这个想法。”

    “我有一个特牛的广告平台,摩的没法比,您要不要见识见识?”

    半小时,烤翅店老板心满意足结束了挎子上的拉风之旅。

    “您觉得怎么样?”

    “挺好,挺扎眼。”

    “您是明白人,烤翅店广告贴在我这挎子上,效果绝对比摩的好,挎子多拉风啊,街上一跑,特立独行、自得其乐,够拽!绝对提升品位。”

    “有点意思,就是只有一辆,构不成规模呀。”

    “可我满北京哪儿都去呀,线路不定,覆盖半径大,摩的就跑一小片,范围小、影响力有限,再说您用我挎子也不耽误摩的呀,双管齐下,多不了多少钱。”

    “你打算收我多少广告费?”

    “不多,一年一万。”

    “贵了。”

    “我还提供别的服务呢,您有广告歌曲吗?我挎子装了音响,穿街串巷,见天给你放,平面广告兼立体广播。”

    烤翅店老板心驰神往:“我还可以做面旗子,往你挎子前面这一插,呼啦啦迎风招展,饶是谁都得多看一眼。”

    冲一万块钱的面子,方宇咬牙忍了:“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把不干胶拿来,合同咱也一块儿签了。”

    “一签合同就得付钱,全款。”

    “行,完了你就满世界给我跑去。”

    “成交!”

    双方为光明的合作前景欣喜握手、共襄盛举的一幕,正巧落在来找方宇的小样眼里。方宇飞奔过去,没想到小样掉头就走,健步如飞,他在后面紧追不舍:“样儿、样儿,你去哪儿?”

    小样脚步如飞转风火轮,举止如地下工作者:“跟我来,别跟太紧,保持距离。”

    方宇鬼鬼祟祟、莫名其妙,被拐带到人迹罕至的桥下,又是立足未稳就遭到灭顶暴啐式的热吻:“一会儿冰一会儿火,你真把我当钢炼了。”

    “方宇,我回来了。”

    “回来好,咱俩重新开始,努力奋斗。”

    “我刚才都看见了,你怎么也变成钱串子了?”

    “我那叫有商业头脑,这回咱俩更般配了,情侣串儿。”

    “我爱死你了。”

    “以后还说不要我吗?”

    “打死也不撒手了。”

    “钱你妈收了吗?”

    “收了,不过我来是要告诉你:咱俩以后只能地下情。”

    “怎么地下?就刚才鬼鬼祟祟那样?够见不得人的,你妈还不接受我?”

    “她昨晚宣布了‘两不’原则,对咱俩,不阻拦、不同意。”

    “那不还是反对吗?”

    “她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来劲儿。”

    “站在她的角度,我也能理解。”

    “那咱俩就先别顶风作案。”

    “明白。”

    “可我现在就想犯罪,怎么办?”

    “那就明知故犯吧。”

    平庸无奇却轰轰烈烈、鸡零狗碎却撕心裂肺的爱情不肯收场,大幕重启。

    回来了,小样必须告诉方奶奶:在离去时,曾经有过一个独幕的告别式。方奶奶对她置之不理,这是她事先预料到的状况。

    方宇:“怎么了奶奶?您不天天念叨小样吗?”

    方奶奶用摔打发泄思念:“狠心孩子!走前连招呼也不过来打一个,奶奶白疼你了。”

    “奶奶,我来了,真来了,远远看着不敢过来,我怕一哭就刹不住。”

    方奶奶一下就信了,这才符合逻辑:“以后不能那么闪奶奶,七八十岁的人,见一眼少一眼了。”

    “奶奶你别又招我哭。”

    “不哭不哭,这回来了还走吗?”

    “暂时不走了。”

    “不许暂时,必须永远。”

    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北京奋斗史掀开第二章,钱小样精神、意志、毅力、耐性百废待兴,依然摩拳擦掌,依然蓄势待发,但与第一段迥异的是,再没有灿烂朝阳在胸中光芒万丈,那不属于她,就让它回到天上、供人瞻仰。小样学会让理想降落回脚踏实地的地面,学会应对俯拾皆是的琐碎,学会跨越从前不屑一顾的沟壑。只有历史需要铭记强者,我们无力被历史铭记,但能让亲人需要、友人温暖、路人欣慰。就让历史去讴歌壮志凌云、开天辟地、创造伟业的先行,让生活去奖励埋首耕耘、独善其身的凡人!

    车行老板也给方宇开创了一条广阔的财路。深夜,他亲自开来一辆半新不旧的汽车,一进车行就吩咐落下铁闸,方宇随即发现——开来的车没挂牌照。

    “方宇,你要的活儿来了。”

    “这车怎么了?您要弄什么?”

    “先通检一遍车况吧,看有什么毛病,能拾掇就给顺手拾掇了。关键是……把大架子号、发动机号和里程表都给改了,最后重新喷遍漆。”

    “改号?”

    “不能改吗?”

    “能啊,您想换什么颜色漆?”

    “只要不是本色儿就行。”

    “不是改装?那这是要干吗呀?”

    “你不要挣钱吗?别问那么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问题摆到方宇面前:在爱情和责任的名义下,是否什么钱都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地去赚?这问题尖锐地像针、似刺,扎得他生疼。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