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以后,要修行正经的玉虚法门,而不是他改出来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圣人传下来的东西,比起浩天宗的法门,说实话,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是他以往顾虑重重,不大敢深入修行,反为了和这一界修行法门相合,硬生生加了不少东西,威力下降了何止一筹,如今他解了心结,不再曲意迎合门中,自然不会放弃这种功法。
玉虚宫下,他金光洞一脉的法诀自然不差,而就算因为这一界元气构成不同,使得其中不少关窍施展不得,可经过这十一年的修行,哪吒也发现,这并没有他早先想的那么严重,法观诸界,齐其不同,万流归宗的本事,他哪吒自然是没有的,可他没有,人家元始圣人有啊,圣人传下的法门,自然有着最高那一重的立意,这点麻烦,并不能称之为麻烦。
功法中自然有相应的余地,足以让他这曾在真仙境稳稳站了千多年的仙人有足够的本事改过来,只是这种修改,却把主次分得格外明朗,再要分什么旋照融合期的,那是想也不要想;元神上灵异与不同,只要不是天生痴呆,也别想瞒过哪个修真。
只不过,却也没什么不好!
哪吒暗自得意到,天才嘛,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是可以谅解的,只要是天才的名头先打出去,再夸张的事情也能解释的清,人们心里自然会给他找出一千一百个合理不合理的理由。
再者说,修真界的功法虽然说都用一个分层法,可倒底这么多年来还是有几个不省心的,换汤不换药的改了个功法,表面看起来也不是这分神合体是一伙的,哪吒这种事,一句话推到什么上古、远古、太古某个知名不知名的倒霉仙人身上,不管别人信不信,也总是个说法。
喜滋滋的哪吒没了初来乍到时的谨小慎微,略有些欢快的想着以后可以安排的种种事宜,竭力使自己无视由于当时下的狠手,而带来的那种不可避免的恶痛——可是那真的是很痛——已然能略略感觉到外物的哪吒,自我安慰之余,感觉着配合着心灵感受而不由自主颤抖抽搐的身体,因元神损毁而带来的那种不可名状的奇异感觉下,哪吒不由有些后悔起自己的果决来。
正自怨自艾的哪吒随着身体抽*动渐消,却又听得一阵嘤嘤的哭声入耳,略略一想,便知道这是他母亲陈月茹正守着他呢,定是见到自己这模样,才哭了出来,心下一紧,便忍着痛强自控制着身体,经过开头不适应的剧烈抖动几下之后,却也真就让身子渐渐消停下来,虽然还是不时抽*动两下,却是也要比方才好多了!
“好了,你看,“玉葶洗髓液”终是有用的,流风身体经过这一番,却是还要比原来好的多,他这昏睡着又觉不到痛,你又还哭什么?”张子深的声音也自传来,说的内容倒让哪吒哭笑不得,恨不得真就这样睡去,可偏偏他原本那功法就是和这一界面和心不和的,虽这时被废了,可到底与众不同,清醒的十分厉害,想晕也晕不过去。
陈月茹又抽咽了两声,才气道:“我自心疼我孩子,难道还有错了不成!”
张子深哭笑不得,安慰道:“我自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如今流风身体也稳定下来,依师姐所言,要醒来总也要在三五天后,你天天守着也不是办法!那边流云又闹了起来,说什么也不回齐云峰,只在家里呆着,我拿他没办法,也就让他先养着他那伤再说,可这样终归不是长远之计!”
“长远之计,什么长远之计!”陈月茹静了半晌,忽得起身气道:“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出了这种事,还有什么长远之计,你和总说你和那田萧宁的几分交情,可现在呢,流风不说,就是流云也一身伤的回来,你什么也不说,还想让他们去那齐云峰,去那干什么?还非要死在那,你才称心吗?这是你的孩子,你就那么忍心说什么长远之计?”
张子深苦笑道:“月茹,冷静些……”
“冷静?我拿什么冷静!”陈月茹说着,语音中又带上了哭腔,道:“你看看流风的样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流风伤成这样,却连颗“七还丹”都求不来,当初你因为那些破事,一气之下就离了“方证峰”,现在出了这种事,连个能出上力的师兄长辈都没有,还要我厚着脸皮去找了几个师姐,才拿出这点东西!流风的伤你是知道的,他当时用力太猛,经脉错位,便是醒了过来,再想修行,那根骨也大不如前,我想要颗“七还丹”,我只是想要颗“七还丹”罢了……”
张子深见她说起当年事,面色就有些发僵,可再说下去,诸多事情又是事实,只能暗叹一声,不再言语。
哪吒安静的躺着,听着父母所言,便知道他这身伤治的确是相当不宜,虽然这些年大人不说,可他七扭八拐的也打听到了不少事,他父亲原是“方证峰”上的弟子,只是多年前那峰主连同他师父在内的几个长辈,意外的在一次对头门派埋伏中身殒,事后为了峰主之位,峰上几个有能力的师兄便争起势来,而他这没了势力,又不愿意和那些人斗心机的,在一次不知什么原因的鱼池之灾后,怒气大发的张子深在山上大吵一架,得罪了不少人,便也索性搬了山下,和陈月茹就住在这一个小谷内,这倒不是什么机秘事,只是张子深从来就不喜人提罢了。
“哭,哭有什么用!”静了半晌,哪吒才听张子深又开口,显然是见陈月茹一脸悲痛,也没办法说什么,只好又道:“你也听说了,流风在咱们没去时,生生把田师弟他们都辩倒了,随口说出个显然不俗功法不说,便是那阵法,明明白白的给人讲了,也让张紫阳束手无策,到现在还满口的赞那阵法的精巧,说是那阵法就算不是他想出来的,可见那布阵之物,也可见他在阵法一道的悟性绝然出于一众新旧门人之上,咱们上下三代里,光从这份灵性上来说,就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流风有这手段,日后便是修行不成,有这等到才智,还又怕什么?”
顿了顿,张子深又道:“咱们门里面往日的情景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也是阵法一道名扬的,可偏偏这些年来就没一个真正拿得出手的阵法大家,流风若是有这福气,待他醒了,便看看他倒底有几分才情,若果真不错,便是舍了这脸,咱们也自去向掌门求药去,便是拿不来那“七还丹”,也好歹能让他日后修行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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