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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鸟:【死不瞑目】(1/2)

    还是清晨白兰度回到大屋玛丽正在等待他。

    “少爷这是婚礼的明细请您过目。”她说。

    “收回去杜洛斯那边看了觉得没问题就行不用问我了的意见。”

    白兰度看也不看地从她身边过去临过去时玛丽似乎听见他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反正又不是重要的试验结果比过程重要”。玛丽递出文件夹的手僵在半空她眼神一黯还是收了回来跟在白兰度身后上楼。白兰度少爷始终还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什么时候都没变过。

    白兰度推开卧室门管家席巴·古吉多托了盛酒的托盘跟了进去问:“少爷想要饮用一些什么。”

    白兰度往托盘上扫一眼:“随便一些利口酒就好。如果有现煮的咖啡也行。”

    席巴点头倒了一小杯给他。

    “怎么玛丽你还有事?”

    “您的未婚妻想见您。”

    “未婚妻?谁?”酒杯停在白兰度嘴边他思索了片刻反应过来“不必了告诉她我没时间。”

    “可是您这种冷淡的态度也许会让杜洛斯家不满。”

    “没关系的大家心知肚明这婚姻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场对双方都有利的联姻和态度如何无关。”

    “可是……”

    白兰度冷淡地笑了:“可是什么可是玛丽你不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频繁地让我与她见面吗。如果我们之间确实存在感情说不定你就要想办法让她没有办法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说得对吗?”

    玛丽楞在那里白兰度恶毒地笑了起来他把闪耀零星光亮的直身酒杯凑近嘴边轻抿酒液的嘴角呈现出得意的弧度。玛丽毛骨悚然好像自己被从外到里看了个透眼前的男人不再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那个白兰度而是一个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疯子。

    “都走吧让我自己呆着。”白兰度挥了挥手。席巴和玛丽略鞠了躬就离开了房间席巴若有所思地扫了玛丽一眼转身往楼下走去。而玛丽直到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到白兰度的恶意透过门板梭巡到自己的背后。

    卧室里没有了人白兰度放下酒杯一下子躺倒在大床上。侧头看出窗台阳光依然明媚还没到睡觉的时间。他懒懒地赖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玛丽的叮嘱又在脑子里打转婚礼就要到了……

    他烦躁地坐起来床头柜上摆放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葛兰·杜洛斯的合影背后是一大片罂粟田园。白兰度心烦意乱地摔在地上站起来来回踱步手伸进裤袋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哆嗦着塞进嘴里怒火和怨恨以及烦躁的情绪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点燃烟卷他以前是不吸烟的他很注意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可是后来不行他的精神需要安定。

    白兰度狠狠地吸了一口灼人的热气在肺部翻滚。他返身回去在自己和葛兰的照片上恶狠狠地踩了几脚。相框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盘他想要毁坏什么东西都可以随意。

    就在前两个小时他得知了有一个人曾经遭遇杀手的事情虽然那已经经过半年时间可是依然让他怒火蒸腾。经历那么多年李鹭这个名字变成他肉中的一根刺牢牢扎根茁壮生长拔也拔不出来。他没想到葛兰居然会对李鹭下手没人能够对她下手。李鹭是他的东西就算毁灭也只能在自己的手中毁灭。

    葛兰吗?玛丽吗?谁都不能出手谁也不能……

    白兰度掐熄烟蒂再度出去他要去看看真正属于他的人仅仅属于他的阿诺。谁都没有资格毁灭李鹭谁都没有资格拔除他心中的那根刺——除了阿诺。

    ***  ***

    穿越丛林李鹭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到达多维贡边缘地带时正是阳光灿烂的晌午。李鹭蹲在灌木丛中用牙齿撕开巧克力的包装补充损失的能耗。那几斤猪蹄子差不多吃完了虽然李鹭一向以猪蹄为自己天然大敌可比起巧克力来她还是宁愿奇斯帮她多准备两桶。他们在每次任务中都要携带一定重量的巧克力确保热量供应充足任谁天长日久地吃下来也不会觉得巧克力是什么美味食品。

    眼前是一座亮闪闪的屋子就像水晶宫一样的建筑。它实在是太显眼了以至于李鹭一眼就认出了它白兰度未婚妻葛兰·杜洛斯的住所。

    李鹭看了下手表上午九时半正是早起者最容易打瞌睡的时间。多维贡显得如此和平不会有哪个人想到还有人会单枪匹马地杀进中心地域来四周的防卫显得很松散。她将多余的负重埋藏在一棵树下紧了紧手中的砍刀和短铳往那座水晶宫进。

    负责外围守卫的人突然觉得耳旁有一阵风刮过背脊上冷飕飕地冰凉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过去了。可是待仔细追踪看去时却是什么异常状况也没有。

    守卫甲:“……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守卫乙:“什么也没有啊你错觉吧。”

    守卫甲:“是错觉吗?看来昨天晚上果然没睡好。”

    守卫乙:“去冲杯咖啡吧看你这呆样……”

    李鹭翻过矮墙落地时顺手够上月桂树枝屈腰微用力荡了上去。不待停留双脚在树枝上借力翻到了建筑三层的露台。水晶玻璃制作的大落地窗晶莹闪耀李鹭试了试居然没有上锁。

    安全这种事情向来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雇主们只会苛刻要求保卫们要怎么做怎么做却常常忘了锁好自家的大门。

    李鹭钻了进去。屋子里没有人她拧开房门走廊上也空荡荡的。左侧一个房间隐约传来人声。她靠墙侧蹲下去仔细倾听。没过多久就确认了屋子里的人是谁——玛丽和葛兰。

    她一脚踹开门里面正是玛丽和葛兰她们正在谈论的婚事细节、白兰度的举动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胆敢打扰。葛兰立刻就拍桌子站起来了她高傲的下巴还翘着颐指气使地想要质问李鹭是哪个没规矩的下人调教出来的而玛丽则认出了李鹭。

    “你是……”玛丽是如此地惊讶她居然忘记了要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御。

    不即使她记得防御也来不及了李鹭不是会停下来废话的人她不会给她们任何生存的机会。玛丽胸口一热感觉到有什么异物硬生生穿过胸膛低头看去时只看见大股的血流如同喷泉一般喷出四五米之外米黄色的落地窗帘被喷洒了大片。她想叫李鹭一枪把敲在她后颈脑干上玛丽什么声音都没有出来她晕了过去她的生命将终结在昏迷不醒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葛兰即将出口的斥责收了回去她倒抽着气想要尖叫脖子却立刻贴上了冰冷的东西转瞬之间鲜血就喷了出来在地毯上一阵一阵地喷洒。

    李鹭左手持刀右手持枪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两秒种。她控制了力的角度玛丽和葛兰的血都没有溅到她身上。

    没想到玛丽居然在这里。李鹭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抽搐的玛丽那个曾经的老师后来的死敌现今就在她脚下不过却是快要死了不过是两秒钟的事情。玛丽在这里也好她能派上一些用场。

    李鹭大概能够猜到葛兰会把防身武器藏在哪里。她在靠墙的梳妆台上翻了几下一把金光闪闪的沙漠之鹰现了出来。它躺在抽屉的珠宝丛中枪身镀金镶嵌了宝石。不得不说葛兰还真是一位恶俗的金光闪闪爱好者。李鹭把枪塞进葛兰手里又在吧台上找到一把水果刀让玛丽紧握着手。

    李鹭知道这样的现场经不起推敲。比如刀伤和水果刀不吻合枪身没有安装消音器。不过足以混淆两大家族一段时间的视线了。她不可能为了伪造现场而把自己的消音器留下。

    玛丽在濒死的痉挛里终于醒来她看到自己手里被塞进一把水果刀迷迷糊糊地大概知道了李鹭嫁祸于人的险恶用心。她张口想要求救出的声音比猫都不如。世界上最大的恐惧恐怕就是这样想要自救却无力只能死不瞑目。葛兰也睁大了眼睛可眼眶里的光泽在消逝葛兰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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