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就叫选举。你们知道吗,现在德国的最高领导人希特勒,竞选的一条内容,就是为德国人报仇。他是被民众选出来的,要是不履行他的承诺,下一次他就该下台了。”
“可是,他也应该去打英法两国,为什么去打波兰?”张旭明白了双方的矛盾,却不明白德国的所作所为。
戴安平苦笑了一下回答道:“我来这里几年,什么消息来源都断了。我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不过我们可以想象一下。
根据我来这里以前的消息,那个希特勒上台以后,一直在装孙子,对英法两国是言听计从,英法是资本主义,俄国是**,这两个阵营是生死不共戴天的对头。英法两国这些年做的,就是暗自默许德国违反《凡尔赛条约》,暗自发展各项武装,试图让德国去进攻俄国。所以,他们现在把德国进攻波兰,当成了为进攻俄国扫清障碍,当然是岸壁不动了。
自古打仗,首先解决的就是后顾之忧,对不对?虽然英法两国现在没有进攻德国,但是他们的矛盾,注定了德国不可能相信英法两国,这两个国家到时候来个背后捅刀子,德国只怕是哭都哭不出来。还有,再加上地理位置,莫说德国会不会进攻俄国,就是要进攻,也要先把英法两国收拾了才行。
占领了英法两国,德国的背后就是大海,他这就是彻底的无后顾之忧了。你们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都想得到,德国人想不到?
所以,德国要是还打仗,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英法两国。”
肖彦梁、张旭听完以后,并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让戴安平微微有些失望,问道:“你们没有听懂吗?”
肖彦梁点点头,跟着却又摇摇头:“安平兄,你说德国要进攻英法两国,我懂,欧洲大战是不是又要开始了?可这个和我们现在的抗战又有什么关系?”
戴安平转向张旭,张旭也赶紧说道:“我也是和彦梁兄弟一个意思。”
“你们两个的政治灵敏度等于零。”戴安平无奈的笑了笑。虽然肖彦梁很想问什么叫“政治灵敏度”但终究没有问出口,只听戴安平说道:
“你们想,英法两国是那么好打的吗?它们在海外有多少殖民地?它们的国力和军队的战斗力都和德国不相上下。一旦开战,按照德国、意大利、日本三国的协议,后面两个也将对英法宣战。战火将燃遍欧洲、非洲、亚洲。
同样的,英法也有很多盟友,其中最强大的一个,就是美国。要知道,美国的当权派,他们的祖宗基本上都是从英国过去的。所以它必定会给予英法两国最大的物资援助。美国有多大知道吗?大约和我们中国差不多大。
我以前在美国读书,再那里也有我很多的朋友。我知道因为日本政府的抗议,很多国家都没有明确的给过我们物资,现在好了,为了牵制德国人,防止因为日本人进攻在亚洲的英军,英法两国需要中**队牵制住日军。所以,在这样看似错综复杂的关系后面,必然是大量的物资将会被援助投向中国。
抗战刚开始的那阵子,我们和日军相比,的确是很差,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差,但是差距没有那么明显了。你们看看这次长沙会战,10余万鬼子,愣没有突破我军的防线,而且还陷入了我军的包围。这在以前是不可能想象的事情。**人还是那么多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点,我们的武器比以前好了;而鬼子那些能打仗的老兵,在前几次的大会战中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的战斗力在下降!”
戴安平的话让大家都觉得很新鲜,隔了几万里的欧洲打仗,居然会对中国的抗战起到积极的作用,这个关系也太玄乎了一些,可还偏偏没有办法去反驳。
“安平兄毕竟时喝过洋墨水的,这看问题的本领还是高过我们许多。”张旭发出一阵感慨,他本身识字不多,这一番谈话,显然对于读书的概念有了更深的理解。
肖彦梁掏出香烟点上,吸了一口,说道:“我们也不要瞎猜那么多,管它是不是虚报战果,总之这一回鬼子没有能力去占领长沙。十万鬼子无功而返是摆在面前的现实。妈的,这一回**总算是没有象上一次那样再放把大火焚城。”
他说的“焚城”是武汉失守以后,听说鬼子要进攻长沙,长沙警备司令酆悌、警备第二团团长徐昆、长沙警察局局长文重孚三人带头放火,说是执行国民政府的“焦土抗战”政策。结果鬼子没来攻长沙,那一把大火却将长沙烧了个透。
这是闹大了,也成了国民政府抗战的一个笑话,最后只好将这三个人枪毙,役平息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现在,十万日军来攻,长沙不仅没有重蹈覆辙,还把鬼子击退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伟大的成就。
“是啊,你看看猜过了两年时间不到,民众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惶失措,到现在的英勇抗争,复生了多大的变化。”戴安平也有些激动,伸手向肖彦梁要了根香烟点上:“国民政府有抗战到底的信心,民众有抗战到底的意志,军队有抗战到底的决心,加上国际援助,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是可以看见胜利的。”
谁也没有料到戴安平此时会这么有信心,按照他们以前的估计,没个一两代人,是赶不走侵略者的。
“我也希望能够在我有生之年,看见抗战胜利,山河光复。”肖彦梁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其实是他们平日里,掩埋在心里的,最为奢侈的一个希望。
“对了,大哥,我干儿子是不是该过百日了?”想到有生之年,就想到下一代,肖彦梁自然而然地问张旭。
张旭儿子的姓名是他请戴安平给取的,叫张根生,意思就是不要忘了自己的根,是中国人,是龙的传人。
“就是,这根生也该满百日了,”戴安平接着说道:“这孩子我是越看越看喜欢,长得一股子的机灵劲,很是惹人喜爱。”
说起自己的孩子,张旭的脸笑得很是灿烂:“大后天就是犬子的百日,怎么你个做干爹的有什么打算吗?”
“孩子是我们的希望,借着这个百日,我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庆祝一下小日本开始走下坡路了。”肖彦梁苦涩地笑了笑。每当他看见张根生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许小菇,想到他曾经对她下过的誓言。
许小菇安息的地方,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一看,每一次都忍不住落泪伤心,每一次都会把自己的心思向她倾诉一遍。
“小孩子懂什么,我倒不想过这个百日。”说起过百日,张旭倒是叹了口气:“你们想,我堂堂的警察局长的公子过百日,不摆个几十桌说得过去吗?不请那些乌龟王八蛋说得过去吗?可是你们知道,我就是不愿意请他们。”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戴安平摇摇头,他有自己的想法:“张大哥,正如你说的,你堂堂的警察局长的公子,能不过百日吗?这可是这里最隆重的礼节之一。再说,现在侦缉队如此嚣张,警备队已经成了侦缉队的后盾,你们警察局现在是势单力薄,不趁这个机会,进一步麻痹敌人,进一步取得敌人的信任,还有什么机会?”
张旭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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