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愿受家法,请父王饶了忆儿!”北宫锦低着头,像只待罪的羔羊。
“家法之外,她必死!”话到,招到,剑光随即向澹台羽忆袭来,这一剑,精、狠、准,只伤澹台而不伤北宫锦,一剑落下,划伤了澹台羽忆的右肩,澹台羽忆咬牙忍着,孤独绝这一剑的目标是她的脸,若不是躲闪得快,她可要毁容了!
“忆儿!”北宫锦望着澹台肩上的血痕,蓝眸充血,“她有北宫家的骨肉,难道父王想亲手断了北宫家的血脉?!”这一声如洪钟般的响亮,震慑了所有人,也震慑了孤独绝,只见孤独绝当下正张脸都青了,许久都不发一语。
骨肉?!澹台羽忆小脸通红,北宫锦他故意的!
“骨肉?”许久,孤独绝才冷笑出声,“北宫家人丁单薄,却不足以要为了一个胎而册这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妃!”
“王爷此话差矣,澹台出身百花谷,属名门正派,何来来历不明一说?!”澹台羽忆微怒反问,她的真实身份需见了师父才能弄清,但百花谷便是她的家,怡亲王竟然说她来历不明?!
“江湖门派哪有资格与我皇家结亲?”孤独绝冷哼,“你怀有身孕,本王绝非无情之人,当且留下你!”话毕,宽大的袖袍一挥,群兵收回手中剑刃,速速退下。
“你这逆子,本王在王府祠堂等你!”孤独绝在顷刻间消失,空气中还剩下那冷冷的回音。
“谢父王饶命之恩!”北宫锦再次行礼,他方才的话根本不能取信父王,赌的也只是父王的面子而已,他相信孤独绝再狠,怡亲王却不足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怀有身孕的儿媳。
……
林中小苑:
床榻处隐约传来啜泣声,若卿将药散轻轻的洒在北宫骏的伤口上,少主昏迷了一天一夜未曾醒来,看着这伤,她便有股想杀了洛凝的冲动!
“洛儿,不要恨我,洛儿……”昏睡中的北宫骏忽地抓住了若卿的手,似是祈求的语气更让若卿心中来火。
“洛凝伤你至此,为何少主还想着她?!”若卿甩开北宫骏紧抓着自己的手,少主若有何损伤,她定要取洛凝的性命!
“蓝狐……蓝狐……”北宫骏耳畔重复着洛凝的叫喊,她始终唤着的是“蓝狐”。
“洛儿……洛儿!!”猛然睁开双眼,只见若卿泪眼婆娑地正为自己上着药,“若卿?”北宫骏缓了缓神,松开紧拽着若卿纱袖的手。
“少主很失望吗?”若卿收起泪眼,见北宫骏沉默,她又深叹了口气,“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少主何必自找罪受呢?”
是啊!他的确是找罪受!屡次试毒,换来的只是一句绝情话,“你我缘尽于此,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伤你至此,少主还苦苦痴恋些什么?”若卿望着那渐渐被雾气笼罩的蓝眸,又是一声叹息,“即是想要,为何要亲手摧毁这段缘份?”即便不能生育,却能相守一生,不是吗?
若卿一连串的话让北宫骏无言以对,始终沉默。
“既然缘尽,少主就死心吧!”若卿小心帮他包扎好伤口,收起药散往门外迈去。
“哀莫大于心不死……”转身的那一刻,才听到北宫骏低喃了一声,含笑的一声带着自嘲与无尽苍凉。
若卿脚下一滞,淡笑中,噙在眼角处的泪缓缓滑落。
是啊!哀莫大于心不死……
……
穆欣茹至那日误伤了苏敏婕后便传出了她心智混乱之说,昭平公主年龄过小不得立陵,因此在皇陵处没有她的一席之地,这让穆欣茹心中更恨,更怨。
深夜,穆欣茹孤身一人坐在摇篮旁,轻轻的哼着童谣,美眸细细地打量着摇篮内的物品,恨意满满。
杀不了苏敏婕,皇甫霓萱亦在此时怀上龙裔,她则因心智混乱被困凤仪殿,这叫她如何甘心?!她要杀了这两个贱人,要用她们的血来祭平儿!
沉思中,房内飘开幼儿的哭声,是那熟悉的声音。
“平儿,平儿?!”穆欣茹环视着周围,不见昭平的影子,但哭声却越来越响亮。
“平儿,母后想你,平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随着哭声越来越大,穆欣茹头部的眩晕越发严重,她的头好痛,好痛。
“娘娘,小公主在这呢!”闻声望去,只见灵可手中抱着襁褓,正在房门外对她微笑,“娘娘,小公主她恨你,她要你这辈子都没有子祠!”话毕,灵可在瞬间隐去,空气中只留下灵可的大笑声与幼儿的哭声。
“不要,平儿,母后不是故意的,不是的!”穆欣茹两手捂头,又惊又慌,突然觉得胸口烦闷透不过气来,凤眼扫向一旁的瑞兽炉,那袅袅升起的轻烟,是它,这味道,是兰花香!
“贱人,还我平儿!”穆欣茹脸色煞白,幼儿的哭声与狂笑声让她神智涣散,惊慌下推倒了桌上的瑞兽炉,“苏敏婕,你害死了平儿还想谋害本宫,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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