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幻镜:斗第七章 斗姆惊涛(2/2)
卫惊蛰听得人声心头一宽朗声回应道:“在下卫惊蛰与农姑姑特来贵岛求药!”
一个“药”字话音落下人已到了思微峰上天穹神剑一收飘然落在一座水榭前。
卫惊蛰只觉身上压力骤减一股股狂飙云柱虽依旧能够从思微峰上呼啸而过却似受到某种结界的抑制威力十不余一尽可大松口气。
那开口招呼卫惊蛰的是一名身穿锦衫的中年男子两眼神精气足一望即知其定是修为有成的一等一高手。
在这中年男子身后伫立着另外几名看似同门的男女正用惊诧的眼神望着两人。
卫惊蛰看着这中年男子觉得眼熟试问道:“阁下可是姓周?”
那中年男子含笑道:“在下周圳难得卫公子还能记起。”
农冰衣“啊”了声道:“对了你就是当年负责接引款待咱们的那位周大哥!”
卫惊蛰问道:“周兄为何此间景象与我们在上届蓬莱仙会时所见截然不同莫非贵岛生了什么变故?”
周圳道:“卫公子有所不知其实眼前的情形才是敝岛的常态。每隔两甲子斗姆海的风暴才会有一年左右的光景退回原处其他时候敝岛多数的云峰俱都被其笼罩难以行走。这也是为何仙会每一百二十年才能召开一届的原因所在。”
说着他瞥了眼卫惊蛰目含敬佩之意道:“现下的斗姆海暴虐凶险远胜仙会召开之时连麒麟瑞兽也不敢横渡。上回护送楚老宫主回返忘情宫阮师姐一行也是动用了敝岛至宝“经天神梭”方才得行。卫公子年纪轻轻居然能只身御剑横跨怒海这分造诣、胆识着实令人钦佩。”
卫惊蛰暗道庆幸苦笑道:“在下也是不得已为之。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多少也与楚老宫主有关。”
周圳面露诧异问道:“他怎么了要累得两位万里迢迢身犯奇险至此?”
卫惊蛰道:“楚老宫主已然离世。只是我农姑姑身中忘情水毒无药可解只剩下数月性命。迫不得已之下我们只好冒昧闯入贵岛希望能寻到当年留存下来的忘情水解药。”说罢他的心一下紧张起来唯恐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没有”两字。
周圳沉吟须臾道:“这事须问过阮师姐。目前敝岛的诸位尊长尽皆闭关不出岛上事务都由她暂为代理。两位不妨到文章阁内小坐我这便派人去请阮师姐。”
在蓬莱仙会上农卫二人与阮秋波也曾有一面之缘却没想到她的地位在岛上竟如此尊崇。当下随着周圳进到文章阁落坐自有蓬莱弟子奉上茶水糕点。
卫惊蛰也无心享用直到此刻他才察觉浑身酸痛一双手兀自在不停地微微颤抖可见方才为横渡斗姆海几乎令得自己完全透支。
不一会脚步轻响一位相貌秀丽气质脱俗的女子盈盈步入文章阁。虽二十余年未见卫惊蛰仍一眼认出她来与农冰衣双双起身礼道:“阮仙子!”
阮秋波笑语盈盈还礼道:“卫公子农仙子一别二十年两位可好?”
农冰衣素来快人快语回答道:“不瞒阮仙子要是好的话咱们也就不来贵岛了。”
阮秋波愣了愣周圳急忙走到侧旁低声将农卫所求之事说了。
阮秋波听完点点头道:“据我所知敝岛确实还留有当日楚老宫主用剩的忘情水解药。我这便命人取来交给你。”抬手召来一名侍立的蓬莱弟子向她吩咐了两句。那弟子躬身领命快步走出文章阁。
卫惊蛰心头千钧巨石终于落地直觉得自己与农姑姑这番九死一生的工夫终于没有白费他侧目望向农冰衣就见她亦是欣喜无限难以自持。
两人齐齐向阮秋波诚心致谢。阮秋波浅笑道:“这只是举手之劳两位不必在意。”
于是众人重新落坐一边叙话一边等着那名蓬莱弟子取药归来。
卫惊蛰将楚望天与叶无青在梵孤山同归于尽的故事简略说了听得阮秋波、周圳等人唏嘘不已。可故事说完仍不见那取药的弟子回转周圳眉头微皱又命一名门下前去催促。
农冰衣心下甚是感动谢道:“我原以为此来求药势必困难重重却作梦也没想到阮仙子和周大哥这般宽宏侠义我与惊蛰实是感激不尽!”
阮秋波道:“农姑娘客气了只是忘情水毒化解后两位有何打算?”
农冰衣一怔道:“我们想快些回返翠霞山以免盛大哥他们挂念。”
阮秋波和周圳互视一眼摇摇头道:“可能农姑娘和卫公子走不成了。”
卫惊蛰大吃一惊正色道:“阮仙子此言何意?”
阮秋波道:“在斗姆海边缘有一道自古留传的透明结界想必两位来时也曾留意到。这层结界乃是为防止斗姆海向外泛滥所设除了退潮的那年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易进难出任你有通天修为也休想撼动它分毫。”
农冰衣犹疑道:“可贵岛的经天神梭不是能够自由穿行其间么?”
阮秋波苦笑一声回答道:“经天神梭在斗姆海上往返一次便要耗损敝岛八位同门十年的真元。而且这八位元同门每人至少需要身负一甲子以上的修为方能戮力同心驱动经天神梭前行。”
周圳叹道:“楚老宫主能得返忘情宫也是因敝岛正巧有弟子离山外出才能成行。否则单为送他要折损敝岛八位同门的十年真元这决定连掌门真人也未必敢轻易做出。”
农冰衣顿感有一盆凉水浇下问道:“那我们需要等多久?”
阮秋波迟疑片刻伸出一根玉指。农冰衣稍松口气道:“一年?”
阮秋波摇头道:“是一百年需要等到下届蓬莱仙会召开之时。”
农冰衣先前的喜悦荡然无存失声道:“难道这一百年间你们都不会出岛么?”
阮秋波缓缓道:“当然不是但经天神梭却不能搭载两位这是敝岛千年以来立下的不二铁律。除了敝岛的同门亦只有像楚老宫主这样神智不清之人才能得掌门真人特许提前离开。”
卫惊蛰嘿然道:“如此说来结界也好经天神梭也罢都是藉口。贵岛是决心要将我和农姑姑留下了。”
周圳心平气和道:“卫公子莫要动气这条规矩千年前就已存在绝非针对两位。”
农冰衣道:“我明白了你们压根是不愿外人知道斗姆海的秘密。”
阮秋波道:“农姑娘这么想也无不可尚请两位见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阮秋波又慷慨赠药?农冰衣憋了一肚子气无处作娇哼道:“再等一百年我和小卫头都白了还出去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猛地一省心道:“就算等到了下届蓬莱仙会他们也未必会允许我和小卫顺利离开。这斗姆海中定是藏有惊人秘密方才令得蓬莱仙岛如此慎重。”
那边周圳神情歉仄正欲劝解猛见刚才离去的那名弟子怀抱着领命前去取药的同门尸体满脸悲愤与震惊冲将进来悲声叫道:“阮师叔周师妹死了!”
众人齐齐一惊卫惊蛰见那死去的弟子两手空空更是心中一沉但此时此刻委实不宜追问解药下落与阮秋波等人迅即离座迎上前去。
周圳只看一眼便沉声说道:“胸口一击毙命!”语音里含着三分愤怒三分惊愕更带有几分紧张。
需知这名负责取药的弟子修为不弱对方却能从正面仅用一掌便取了她的性命而且没有惊动到其他人身手之高可想而知。
阮秋波迅恢复镇定问道:“葛洪你是在哪里现她的?”
那报讯的弟子回答道:“就在离丹库二十余丈的回廊里瞧周师妹倒下的方向应是取药回来的路上遭人毒手。”
农冰衣和卫惊蛰均自生出歉疚之情心道:“要不是她为我们去取药未必会死。”
阮秋波搜过那死去弟子的衣衫皱眉道:“解药不见了。”
周圳讶异道:“师姐的意思莫非是凶手也是为了忘情水的解药而来?”
卫惊蛰与农冰衣几乎在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欧阳霓!”
周圳疑惑道:“谁是欧阳霓?”
卫惊蛰刚想解释突听思微峰外有人传音道:“在下盛年偕诸位同门好友前来拜山。我等不而至尚请宽宥盼云临仙长现身赐见!”(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