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一概回了吧,就说少爷不在家。”月珠懒懒的说着。李意不在,她一个女人家,管他是谁呢。
丫鬟点头,走了。
过了一会,响起脚步声,月珠问:“怎么,回不了吗?”心想:这人是谁。这么难缠?
身后却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嫂夫人?”
月珠猛回头,见面前站了一个修长的男子,倒怔了一跳,忙站起身说:“你是?”
“在下是张藏,是李意地朋友。去年出了趟远门,才回来,所以特来府上拜望。”
月珠应道:“哦,原来是你。相公曾经说过。”泪落下来。说:“他,落为僧了。”
张藏道:“我也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月珠站起来让座,却见张藏身后站着一名女子。那一双眼睛,却如一泓秋水,掩饰不住她的光华。定睛瞧时,不禁一愣,哆嗦着嘴唇说:“玉奴姐姐。你,你没死?”
玉奴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惑,不由得看向张藏。
张藏回身,握住她地手对月珠道道:“你认错了,这是我夫人吴玉。”
月珠惊疑,只盯着玉奴看。玉奴微笑问:“玉奴是谁?”
月珠微窘。她毕竟不认得玉奴,在清风寨也只见过两面。见张藏和玉奴如此问,也不敢确信了。只脸红抱歉说:“对不起,我认错了。”
月珠让二人坐下。这才简要说了下李意千里迢迢去江西寻找玉奴,无果而返。心生欠疚,决意出家。怎么劝都劝不回。
玉奴在一边,如坐针毡。
张藏的手一直都握着她地,眼神并不看玉奴,只冷静的对月珠说:“李兄一向执着,此次出家,应该也是想通了才去地。你也不要着急,我亲自去看看他。”
月珠谢过,说了些闲话,张藏和玉奴告别。
街上,张藏握着玉奴闲闲的走。玉奴有些不安,轻声说:“张藏,我是不是应该……”
张藏打断她说:“不要。”说时看着玉奴说:“一切都交给我就好。如果你还不安心,认为这是因你而起,那么就让老天惩罚我。”
玉奴噤声,轻轻摇摇头。
张藏看周围地人不住的注视着玉奴,偶尔有窃窃私语地人,玉奴也只低着头,就问:“玉儿,你很怕人言吗?”
玉奴点头说:“耳濡目染,十几年的教育,我无法坦然面对。”否则李意也不会出家。
张藏笑道:“问你自己地心。如果你按众人的标准做了,你安心了,可是谁会幸福?是你,还是李意,亦或是你的爹娘和李意的夫人月珠?”
玉奴被问住,只缓缓的摇头。没有人会幸福,只有羞愤和耻辱。她轻轻说:“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是罪人。”
张藏愤怒起来,问:“你有什么罪?抛弃你地是他们。”
玉奴心慌,拉他道:“你别喊。”
张藏再不说话,两个人一路无话回了家。
晚上,玉奴在房里迟迟不睡。
张藏挑帘进来,问:“你在忙什么?”
玉奴手里是一袭新做的白纱。
张藏苦笑一声说:“玉儿,怎样才能让你安心?”
玉奴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要逼我,让我的心灵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吗?”
张藏扶着玉奴的肩,轻叹一声说:“不要让我等待的太长。”
玉奴低下头,久久不作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玉奴平日戴着面纱,很少出门。
张藏整理了一下帐目,交待小厮替他看店,准备起程去定国寺。
玉奴替他收拾好行装,温声说:“一路保重。”
张藏笑:“商人重利轻别离,你会不会抱怨嫁我?”
玉奴别过头说:“才没有。”
张藏说:“一直很抱歉没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
玉奴拦他道:“我说过不要地。”
张藏也不说话,只看着玉奴,许久才说:“以前每次出远门,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根地感觉。在外边,人是漂泊的人,回来,也是孤寂寂地一个人。如今,有人在家里等的感觉真好。”
玉奴笑一下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
张藏不说话,把她抱在怀里,说:“不会让你等地时间太长。现在,我的人生有了新地意义,赚钱并不是我的目标。”
他在心里说:人生的新意义就是让她快乐。(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