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经营幸福

    她不应该心痛他平静时抚着的剧痛的胃，她喜欢他醉了的样子。

    那么的温柔、眷恋着她的男人。

    虽然，她知道，他眷恋的不是她。

    可是，姐姐，这有什么关系呢？

    总有一天，他也会爱上我的，忘记了你的存在。

    我和你是姐妹，流着相同的血，有着相似的面容，你有一面很像我。

    他的手指曾抚着我的唇瓣：“琳琳，好性感。”

    他的薄唇曾滑过我的眉线：“琳琳，好漂亮。”

    他的手臂曾围着我的颈项，饮泣着说：“琳琳，我想你……”

    我不在乎，我是你暂时的替身，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完全的替代你。

    他会发现，原来我也很姓感、很漂亮、很妩媚，比你更妩媚。

    而重要的是：我比你更爱他。

    你可以为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理由，而抛弃他。

    比如为了我、为了许木维、为了天儿……

    但是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理由而放弃他。

    他是你的爱情，而他……是我的生命。

    我已经越来越像你，我一直都在回忆。

    回忆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然后，我让自己更加像你。

    我知道，他已经被我吸引。

    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

    杨若琳。

    仍是这间村屋，二年不曾住人，却难得的干净清新。

    杨小桐打开门，帮着杨若琳把行李搬进屋子。

    她在门口向着杨若琳微笑：“姐，这间房子还给你。”

    杨若琳把东西放在墙的一角：“这间屋子本来就是我的。”

    “是啊，本来就是你的。”

    “那是我的钱，被宋梓俊包养时赚到的1000万。”

    “但这间屋子，现在不止1000万了。”

    “是啊，房子总比男人靠谱，因为它总在升值。而爱情，却一天天的贬值。”

    “姐……”

    “嗯？”

    “你回来，是为了他吗？”

    “不是。”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不知道，昨天，那些说话会让你不开心。”

    “没关系。”

    “姐，我真的很想回到从前，我们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的日子。”

    “可是，不可能了。”

    “姐，原谅我，我不能再失去他。”

    “放心，我不打算抢走他。”

    “可是，你在这儿，他一定会……”

    “如果，他放不下我，我去到哪里结果都一样。”

    杨小桐坐在杨若琳的对面：“姐，这两年，我很幸福。”

    “我能看到。”

    “我和梓俊，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我觉得，他的性格，不会放弃天儿。”

    “我会让他放弃。”

    “姐，难道就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吗？”

    “杨小桐，别太过分。”

    “可是，梓俊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不能容许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苦。”

    “天儿不会受苦。”

    “以梓俊的性格，会把事情做得很绝，最后却回不了头。姐姐，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可以像真的一家人。我是你的妹妹，而梓俊是你的妹夫。”

    “这本来就是。”

    “如果，你不想把天儿给我们，那么，你为什么不……走？”

    “走？”杨若琳望着桐桐微闪的眼，冷笑：“杨小桐，我现在才多少有一点儿了解你。”

    “我是不想，你和天儿受到更大的伤害。就当我自私吧，我不能接受他的旧情人和儿子一直都围在他的周围。他一天比一天更爱我，我很满足，可是你回来了。”

    “杨小桐，别太贪婪。”杨若琳站了起来，围上了围裙：“你先回去吧，我要搞好清洁，晚一点，我会让天娇把孩子送过来。他们喜欢干净的屋子。”

    “姐，我可以给你钱的。你和天儿去到别的地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她诚恳的拉着杨若琳的手：“姐，为了你，也为了我。”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牺牲自己和天儿了。”

    “可是，我是你的妹妹，你曾经说过，会一辈子守护我。”

    “我守护过了，但现在你不需要了。”

    “所以，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要留下来，归根到底还是放不下梓俊。你别忘了，他是我的丈夫，是你的妹夫。”

    “我没有忘记。每一刻都不会忘。”杨若琳冷冷的语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我想：没有人可以忘记，自己的妹妹穿着自己的婚纱，嫁给自己的男人。”

    “到头来，你还是要和我抢男人？”

    “杨小桐，我和你、还有梓俊，掌握着爱情主动权的从来都不是我们。”

    是命运。

    该死的命运。

    可以看见，一楼的厅堂里灯火通明。

    2年来，每一次，宋梓俊开车来到这儿。草枯了，叶落了，花又开了，屋内却还是死寂一片。

    而今天，它那么的热闹，有他孩子的笑声，还有他女人的饭香。

    敲门，开了，姗姗蹦蹦跳跳的叫嚷：“小天，小天，叔叔来了。”

    杨笑天扯着宋梓俊的手掌进屋：“叔叔，你看，天儿的新家，多漂亮。”

    “好漂亮。”

    “吃饭吧！”姗姗向着宋梓俊招手。

    宋梓俊：“这么晚才吃饭？”

    “妈咪坏，不弄饭给我们吃，你看……”姗姗指了指锅里的白粥，好不满意的投诉。

    “妈咪忙嘛，搞了一天的卫生。”杨若琳一脸无奈的出来，坐在桌子旁，没有看旁边呆站着的宋梓俊：“吃吧，妈咪饿死了，再不吃，我一个人吃光它。”

    “不要……”两小鬼开始新一轮的抢饭战争。

    宋梓俊好可怜的摸了摸肚子：“我也饿。”

    “哦。”小天拉了拉椅子：“过来坐。”

    宋梓俊好兴奋的坐下，乱嚷嚷：“吃饭了。”

    可是没有人给他碗，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杨若琳，杨若琳白了他一眼：“等孩子吃完了，有剩的，你才能吃。”

    小天和姗姗不怀好意的笑，宋梓俊一脸灰色：“小天，慢点吃，留点儿给我。”

    姗姗好同情的问宋梓俊：“桐桐阿姨也要搞卫生，所以没给你煮饭饭？”

    宋梓俊气啊：“姗姗，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姗姗扁着嘴猛吃：

    为什么，最近吃饭总不能说话？

    杨若琳服侍两个小家伙睡了。轻轻的关上门，楼下，微弱的灯光一如刚才。她蹑手蹑脚的下楼，却见宋梓俊仍旧坐在餐桌前，头低着，一碗粥捧着，已经很久。

    她下去：“怎么了？吃不惯吗？”

    他抬起眼眸，湛蓝的眸子微红：“琳琳。”

    “嗯？”

    “从前，我吃过，你煮的饭吗？”

    “没有。”

    “我忘记了的那三年，也没有？”

    “没……有。”

    “那么，这是我第一次吃你煮的饭？”

    “嗯。”她看到他的眼眶潮湿，手颤抖着，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喝。

    她转过脸，泪水滑下脸庞。

    梓俊，如果我知道，我没有福气为你煮一顿晚饭，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浪费那些短暂的光阴。

    我会为你煮一顿早饭、洗一件衬衫、缝一床盖被……

    只可惜，从前，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

    门外车声响了，陈天娇的大嗓门在叫：“小宋，你看，谁来了？”

    刘少朗窜了进屋，兴奋的脸在看到宋梓俊的那一刻定格。

    “真倒霉，在哪儿都能见到瘟神。”

    陈天娇赶忙打圆场：“小宋啊，刘总今天缠住我，一定要我带他过来看看你，我就过来了，我……”

    “欢迎，欢迎，坐吧。”

    看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陈天娇才舒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在厨房洗碗的杨若琳：“小宋，下次，你家里有男人，请通知一声啊，害得我两面不是人，差点被吓死。”

    杨若琳把碗“叮”的放回碗柜：“陈天娇女士，下次，你要带男人回我的家，也请你先告知一声，我没这么多饭菜招呼。”

    陈天娇倒吸冷气：“谁让你的家，那么的招惹男人？不过……”她盯着杨若琳的脸，想要捉摸她的蛛丝马迹：“刘少朗我算是明白了，但是，宋梓俊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

    “喂，他是你的妹夫啊，但是却是你儿子的老爸。不伦之恋啊，亏你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你想多了，没恋没恋。”

    陈天娇天生的八卦瘾，而且还是豪门斗争，她哪里肯放过，自言自语的分析道：“小天6岁，但你妹妹与宋梓俊结婚才2年多。也就是说，宋梓俊先是和你生下了小天，然后……啊……”她大叫道：“难道是：宋梓俊移情别恋，爱上了你的妹妹，然后便把你和小天两母子抛弃了？”

    “陈天娇，你去做编剧吧。”杨若琳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了，早知道就不让她跟过来了，那时候，还以为桐桐真的病了，要带她来照顾小天和姗姗。现在看来，错得离谱了，居然扯了个麻烦精。

    陈天娇却很“聪明”的领悟了杨若琳的恼羞成怒。

    “哗，原来是真的啊，怪不得你这么恨他，不让他与小天相认。原来是个抛妻弃子的花心萝卜啊。果然是：男人有钱都很坏。”

    杨若琳真的想把她的头按到洗碗水里去。

    “洗洗睡吧，未来的女编剧。明天，买好票就回去。”

    “你想赶我走啊？没门，刘少朗已经把总公司搬过来了，我下个月便可以在这里的总公司上班了。”

    “那……”杨若琳沉吟了一下：“明天，你陪我去看铺位。”

    “你打算做生意？”

    “嗯。”

    “好，女人当自强。加油。”陈天娇兴奋得双眼发光：“你有多少钱？”

    杨若琳一脸得意：“这间房子，我当年花了300万买的，但它现在起码值1300万。”

    “哗，富婆。”

    “要不，你先不要上班，和我一起开铺，我给你股份，赚了钱分成。”

    “真的？”

    “真的。从前，我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但是，现在我想通了，为什么我就要捱穷啊？为什么我就注定了要被他们欺负啊？我要赚很多钱，这样到了法庭，我就可以告诉法官，我养得活天儿和姗姗。宋梓俊就抢不走我的儿子。我和天儿和姗姗，才可以有好日子过。”

    “我支持你，女人就要靠自己，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对，打倒宋梓俊。”杨若琳总算在想象中出了口恶气，感觉胸中的郁结着实也少了点。

    两人还是吵吵闹闹的上楼，没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影站在门角，他握着小小的拳头，泪珠闪闪。

    “爸爸？漂亮叔叔原来是我的爸爸？他抛弃了我和妈咪？”

    大坏蛋，原来，我的爸爸是个大坏蛋。

    我，再也不让你欺负我妈咪。

    还想抢我回家？没门。

    宋梓俊下午早早的结束了例会，便候在学习班门口接天儿和姗姗。

    虽然，天儿很独立，从来不需要人接。但现在到了新的环境，应该还没适应过来吧。看看周围有儿子的，都是天天守在学校的。

    他宋梓俊的儿子，居然小小年纪便一个人来来回回，还经常被妈咪丢在家中哄姗姗。这一想，真的是心疼啊。

    我宋梓俊的儿子啊，应该天天豪车接送，后面再跟上一班喽罗兵，这样才像样的啊。

    你老爸赚了这么多钱，你居然一分都没享受过。

    宋梓俊越想越心疼，不光开着豪车来了，还让马秘书提着一箱子的高级玩具跟着过来。

    学习班门开了，大院子里开始塞满了家长和小孩。杨若琳因为临时还没给天儿报好名上学校，便随便给他报了一个围棋班，也只是为了让小天和姗姗消磨时间的。

    宋梓俊举高手，走进小院子里，拉着姗姗的手，杨笑天同志却扭着头，一个人向着外面走。

    宋梓俊赶快问姗姗：“小天为什么不开心？有小朋友欺负你们了？”

    “不是。”姗姗嘴嘟嘟的：“小天说叔叔你是大坏蛋，不让我再和你玩。”

    “什么？”宋梓俊正想追问，杨笑天过来一把抢过姗姗的手：“大笨姗，不是告诉你，不要和大坏蛋说话的吗？”

    “喂，小天，我是叔叔啊，是宋叔叔，我不是大坏蛋。”

    杨笑天看着他，扁着嘴就哭了，这个人是爸爸啊，是天儿好想念好想念的爸爸啊。

    可是，妈咪说：他是大坏蛋，他不要妈咪和天儿。

    “呜呜呜……”牵着姗姗的手，低着头往外走。

    宋梓俊被儿子的眼泪哭得心都碎了，走过去抱住他：“小天，别哭，告诉叔叔发生了什么事？”

    把姗姗抢上了车，杨笑天也就顺顺当当的被拐了上车，马秘书适时的丢下一车子玩具，姗姗拆开，好兴奋，却被杨笑天用眼神瞪得，只好静静的、很淑女的坐着。

    宋梓俊头都大了，一路上却什么话也套不出来。

    到了家门，大院子里停下车子，姗姗冲了进去，对着陈天娇喊：“娇姐姐，娇姐姐，小天好恐怖，吓死我了。”

    杨笑天脸泡肿肿的，但却是总算不哭了，对宋梓俊命令道：“你在这儿，不要走。”

    “哦。”

    接着，杨笑天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过来，递给他。

    “干什么？”宋梓俊，好奇怪。

    “如果你以后死了，会不会给我3万块遗产啊？”

    宋梓俊差点就气死了，却只能讷讷的说：“会。”

    “你就把3万块的遗产提前给我好了，我以后不会再向你拿钱。”

    “你这是什么话？”头都大了，他生的是什么儿子啊，提前要遗产？

    “好吧。你就写清楚，我不欠你的钱了。”

    “你什么时候欠过我的钱了？”

    “我之前，问过你要了3万块给妈咪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

    “是你自己说不用的啊，以后不准来找我妈咪要钱。”

    “我怎么可能会来找妈咪要钱呢？”我给钱，都来不及啊。

    “我不管，反正，妈咪做生意能不能发达，我都要跟着妈咪，我不会要你……呜呜呜……”哗啦啦的哭得比刚才还惨，虽然吐字都不清楚了，但宋梓俊好歹还是听明白了。

    “我不要你做我爹地，我不要爹地，我只要妈咪。”

    “儿啊，你知道了，你知道我是你的爹地了？”喜极而泣啊，抱着儿子那小小的身子，差点想把他含在嘴里啊，可是，杨笑天好绝情的推开他。

    “你不是我爹地，我不要你做我的爹地。”

    “天儿，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叔……很喜欢爸爸的吗？看着我。”

    “我不喜欢你，我恨死你了。你欺负妈咪，不要我和妈咪，妈咪恨死你了，我也恨死你了。你把妈咪抛弃了，还不给我饭吃，我又要去讨饭，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哗哗……”一边跑，一边哭，“啪”的一声干净利落的关上了门。

    马秘书看着总裁入定的样子，虽然觉得应该默哀一下，但却忍不住幸灾乐祸。

    果然是总裁的儿子啊，小小年纪，话儿说得这么有水平，杀人不见血。

    这不，总裁这个喜获儿子的人，一下子乐极生悲了。

    人生啊。

    总裁，居然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子。

    “杨若琳，你到底对儿子说了什么？”宋梓俊几乎是吼着的。

    杨若琳一脸愕然：“什么啊？”

    “为什么，天儿会不认我做爹地。”

    “天儿，当然不认你做爹地，在他的心里，除了亲生爹地外，谁都不认。”

    “可是，他连我都不认。”

    “他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认啊？”

    “不知道？我下午接他的时候，他已经告诉我了。他知道我是他的爹地。”

    “啊？”杨若琳也是大吃一惊，这小子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是，现在宋梓俊和杨笑天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知道的人已经很多，小天那么聪明，可能悟到了或听到了些什么了。

    宋梓俊已经急得用手晃着杨若琳的手臂了：“你为什么要颠倒是非黑白？”

    “我哪有？”

    “你居然告诉他：我是个大坏蛋，我抛弃了你和他，是我害你们没饭吃。是不是？是不是？”

    杨若琳看着他暴怒的样儿，居然觉得很痛快：“是啊，本来就是这样的。”

    “什么？”

    “不管事情是怎样的，天儿绝对不会给你的。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明的、暗的，天儿都不会认你做爹地。你就死了心，让我好好的和天儿安静的活着。”

    “你休想。”

    “求求你了……”杨若琳几乎想要跪他了：“让我过几天的安乐日子吧。再大的仇，再多的恨我们都应该过去了。让我和天儿过日子，你和桐桐好好的过日子。你们也会有儿子的，只要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可是，我却不可能了，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2年前，医生就诊断过，我很难再怀孕，即使怀孕，也很容易流产，孩子对我来说是一种奢望了。我此生，只能有天儿一个了，求你，不要抢走他。”

    她的话说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怜，有一种认命的放弃。

    “琳琳……”既然，天儿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又怎么可以放弃？

    “我不会放弃孩子的。”

    “宋梓俊，我已经求你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杨若琳暴怒的吼道。

    宋梓俊一下子被吼住了，记忆中，杨若琳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温顺得像一只小猫的，即使再生气、再屈辱，也只是眼泪汪汪的忍着，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让他心碎。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折磨自己来折磨他。

    可是，现在……

    杨若琳一把将他桌面上的大文件夹扔得“啪啪”作响，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我告诉你，宋梓俊，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把天儿让给你。你别做梦了。你要打官司，我陪你打，你敢抢走他，我和你拼命。”最后，她居然用尽力气、踮起脚尖，在他的头顶长长的高叫：“你敢抢我的儿子，我就……炸了你全家。”

    那恶狠狠的尾音拉得长啊，宋梓俊的耳朵都差点儿聋了。她却又泪眼蒙蒙的：“你要是再像从前一样欺负我，我就……死给你看。”

    “不要，别，什么死给我看，傻的啊……”他的心又软了，忘记了刚才她有多凶，想帮她擦泪珠儿。

    可是，杨若琳晃了晃头，却是一滴泪都没有：“宋梓俊，你最好看清楚了，我不是从前的杨若琳了。别想着打我天儿的主意。哼……”

    宋梓俊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他那温柔知性的琳琳吗？

    他不知道，即使再温顺的小猫，你抢她的孩子时，她也是会和你拼命的。猫爪子伸出来，能把你的脸抓出血痕、逢人就咬。

    护起自己的犊子来，是个母的都会拼命。

    马永骄在打着小报告：“杨若琳，卖掉了她郊区的物业，1500万，她现在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东区平江的一间二手房。在靠近的健康路买了一间铺位，几天前已着手装修。”

    宋梓俊目光不变的玩着手中的笔：“她要做生意？”

    “是的。看装修的规模，也像模像样，铺子是连着三间铺位打通的。很大，价格不扉。但是……”马永骄迟疑了一下。

    “但是什么？”

    “可能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

    “我查过，这间铺位有产权纠纷。”

    “怎么会？”

    “与杨若琳交易的业主，其实已经把铺位抵押了的，不是正规银行，是财务公司的，并不具备卖买的条件。如果，到时候有人追讨的话，会有很大的麻烦。”

    “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已是比较好的结果，只怕财务公司的人出面，那帮人是高利贷的，不易办。”

    宋梓俊眉头皱了皱：“杨若琳并不笨，怎么会上这种当。”

    “有人背后做了手脚，而且，很多事情，杨若琳都委托了她的好朋友陈天娇办。”

    “算计她的人是谁？”

    马秘书犹豫了一下说：“背后的人是……宋太太。”

    “杨小桐？哼，杨小桐顶着宋梓俊太太的帽子还是可以做许多事的。你出去吧？”

    “出去？”马秘书有点模糊，硬着头皮问：“宋总，那我们要出面帮忙吗？”

    “帮忙？不用了。”

    “啊？”马秘书彻底傻了：“宋总？杨若琳真的会人财两空的。”

    “不管她，让她先跌几个跟头。不过，钱财可以损失，但是，你不能让财务公司的人乱来。”他坐了下来，唇角轻扬，杨若琳，你居然想在我的眼皮底下，发家致富奔小康？

    不服输的女人。

    “小马。你继续看着杨若琳，还有……杨小桐。有事情，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向我报告。”

    马秘书刚转身。

    “对了。”宋梓俊又突然叫住了马秘书，还示意他坐下。

    马秘书受宠若惊的坐下，一脸茫然。总裁同志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和颜悦色，还有点儿低声下气的味道。一向冷漠，深藏不露的总裁突然这样子，好可怕。

    “宋总，你有事就吩咐吧，我……”

    “坐，坐啊……”宋梓俊又拉了一下他，才吞吞吐吐的问：“小马，如果，小孩子生气了，你觉得要怎么哄他？”

    “宋总。”马秘书放下心头大石，然后也苦恼：“宋总，我还没有儿子啊，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哄儿子开心啊。”

    宋梓俊吼他：“你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名牌大学毕业的，居然不会哄小孩子？”

    总裁，我大学里可没有教我哄孩子啊。不敢说，只能苦巴巴的点头认错：“宋总，对不起，我经验少，经验少，我一定会好好的争取累积经验。”

    宋梓俊心底郁闷啊，也懒得去责怪马秘书无能。这阵子，难得见一面的宝贝儿子，却总是摆出那一副仇人见面的臭脸，开始时姗姗还同情他，与他打个招呼，后来，不晓得小天给她下了什么药，连姗姗都不理他了。

    可怜啊，好不容易寻到了儿子，这儿子还没抱暖，便与他反目成仇了。

    偏偏这小子，软硬不吃，一副牛脾气，比老子我当年还犟。

    望着总裁苦瓜干一样的脸，马秘书多少有点儿幸灾乐祸，但还是很尽职的出谋献策：“宋总啊，这擒贼先擒王啊，把妈咪解决了，儿子还不束手就擒？”

    “谁不知道啊？可是，妈咪更难……。”

    “不是吧？”总裁，你也有搞不妥的女人啊？小马开始觉得，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真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那女人，唉……”宋梓俊落寞的喝了一口酒。

    6年啊，他死而后已的搞了6年，还是没办法搞掂这个女人啊。

    “不过啊，宋总，我觉得嘛……”马秘书结结巴巴的偷看宋梓俊的脸色。

    “说啊，吞吞吐吐的。”

    “这样说吧，如果我是女人。一个男人的旁边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太太，而这个太太又是我的妹妹的话……”

    余下的话不用说，宋梓俊早就心知肚明，白了马秘书一眼：“这事，我已经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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