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季虹端着一份精心制作的皮蛋瘦肉粥来到我房里。她把餐盘放到书桌上后,转身一脸期待地看着我:“阿羽,麻烦你尝尝人家的手艺哦!”
老实说,我心里有些害怕,并且有些矛盾。我在想到底是牺牲自己的味觉呢,还是选择伤害一位对自己很好的女生的自尊心,并且她还是一位美女。
看着季虹满脸的天真和诚恳,最后,我选择了很有礼貌地并且“有滋有味”地品尝这碗看似真的不错的皮蛋瘦肉粥。
我在给季虹希望和鼓励的同时,也在给自己希望和鼓励——希望她的厨艺真的大有长进,做出来的食物的味道和她的人一样美!
虽然我的心里这么很不礼貌地想着,但是我的脸上却一直尽力地表现出十分荣幸和欣喜的表情。我可不想把这么温柔体贴的季虹给弄哭了。
我说了声“谢谢”,拿起羹匙往嘴里送了一口……
“阿羽,味道怎么样?”季虹迫切地问道。
还好啦,味道不错!”
粥米熬得很稀,但我却没能让它顺利地通过我的咽喉。细碎的粥粒在我的喉咙通堵塞哽在那里难以下咽。
“阿羽,你骗人家……”季虹心思敏感细腻,我的谎言很快就被洞悉。
她说这话的时候,流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眼泪汪汪的,声音有些抽搐。
有,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咸。”我把咸的程度尽量压缩比划得很小,嘴里更是一憋劲把堵在喉咙里的食物强行送往胃里——毕竟食物在喉咙口仍然会对味觉有刺激,但是到了胃里就没什么感觉了。我笑嘻嘻地说着,为的是减轻她的疑虑,不让她觉自己的手艺事实上存在很大欠缺而显得尴尬。
“真的吗?”季虹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但是并没等我的回答,她就接过我手里的羹匙,脸上红了红道:“可能是人家刚才手忙脚乱地糊涂了,多放了一勺盐吧!人家自己尝一下……”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往碗里盛了一匙,正要向嘴里送的时候,撇过头来又朝我看了看,颇是难为情的样子。
对了,那羹匙——是我刚用过的!难道她……
“咳咳咳……”她刚把粥米放进嘴里,马上就呛到了,捂着小嘴不住地咳嗽起来。她好不容易把含在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脸上像是云烧火燎一般,低声道:“原来人家这么失败……阿羽,对不起!人家原本想给你弄点好吃的,也想让你肯定一下人家……人家好丢脸哦!”她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不知不觉地往下垂,身体别转在一边不愿看我。
“呵呵,其实虹儿已经很努力了,只不过是不小心多放了一次盐而已。其他的地方你都做得很好呢——米粥熬得很好,又软有腻,喷喷香啊!而且色泽鲜艳清爽,已经很好了哦!虹儿你不要太过在意嘛!”我不忍心见她难过,努力让她从挫败感和自我责备中平复过来。
“阿羽,谢谢你对人家的鼓励,可是人家……”她没有继续把这话说下去,倒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道:“原来以前你们说我做的东西好吃也都是哄我的……人家知道怎么做了!”
我想叫住她听我解释,可她人已经跑了出去。
唉,可能她真的觉得尴尬。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我如果贸然追出去,不一定见得就是好事。
“不知道周昕去哪了?今天一直都没见着她面。”我不知不觉竟然想起了周昕。
过了今天——我保证我不是因为“不良幻想”才想起周昕的,因为有个无须争论的事实——过了今天,她就成为我的“女朋友少名义上是。所以按照常理来说,我的确应该关心她。再说,她毕竟已经和我……所以从道义上讲,我也有责任和义务担心她的事情。
况且,就算没有这样一层含糊暧昧的关系,作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我还是有理由牵挂她的。
唉,我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以前的我一点烦恼都没有,现在却经常为不能处理好跟这些女生的感情而苦恼。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且好像还……连维亚这个“劈腿王子”、“花心萝卜”都笑话我是个色色的家伙,难道我现在真的有那么滥情吗?我觉得有些害怕,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了!
最近我的心绪有点烦乱,好像一直徘徊在感性和理性之间,一会儿放纵自己,一会儿又觉得后悔想要千方百计地约束自己——我的思维总是在左脑和右脑之间摇摆不定。
……
我忽然觉得脖子后头贴着“缪斯之吻”的地方越来越温暖,越来越热乎,越来越烫。我尝试着去撕扯它,可是那东西像是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怎么撕也撕扯不下。
“呜呜……”一直在酣睡的小白打了个滚,伸了一下懒腰醒转过来。它看到我现在抓耳挠腮的古怪动作,用一种惺忪迷离的眼神怔怔地注视着我,确定我并没有变成痴呆后,重新打了个哈欠,甩了甩久未活动的脖子。
忽然它的鼻子似是闻到了什么耸动了几下。然后它迅跳到书桌上,看到有一份很美的食物,大喜,忙将灵敏的鼻子凑近享受一下鲜美的香气。可是,待它闻过之后,兴奋的身体迅松垮下来,再也提不起吃的*。
唉,可怜了季虹的一片心意!(全本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