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忽然一阵惨叫声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看守者一刀将一个矿工的耳朵切了下来,那矿工捂着耳朵坐在地上嗷嗷大叫。那个看守者指着手里一块米粒大小的钻石哇哇说些什么。
我刚要上去问清怎么回事,马巴一把拉住了我,偷偷跟我说:“别去,他私藏钻石了。”这里对于私藏钻石管的非常严,不仅我们每次下班要经过一次严格的搜身,甚至我们吃饭时都有看守者在旁边巡视,防止我们将钻石藏进食物里。可是私藏钻石的后果我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没想到竟然如此残忍。
马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回去干活。”
我问道:“这些看守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凶狠?”
马巴看了看左右无人,悄悄说道:“非洲大部分钻石业都在黑鹰艾申的手里。”
“黑鹰艾申?”
“嗯,他是非洲最大的黑帮头子,除了一小部分国家不买他的账,他基本控制了整个非洲。我们村子发现钻石一年后,他就过来强制将所有男人都拉去挖矿石,虽然他的矿洞挖的不错,但是因为安全措施不够还是时常有人死亡,再加上待遇又是这么苛刻,大家早就想反了,可是他们却拿我们的家人做威胁。所以,我们也只能忍了。“马巴咬牙切齿的说道。
马巴咬牙切齿的向我痛述黑鹰艾申的种种恶行。这个艾申应该就是和狼眼一起的那个非洲人,听马巴的话他在非洲是拥有绝对统治力的。
我们俩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天南地北的聊,有时聊生活,有时聊家庭,有时也聊女人。正当我向他介绍这欧美大片第二次复兴时,他忽然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我的下面,脸上一副特二的表情。我才发现他指的是我的脚下。
在那块被我砸的支离破碎的大石头中央,一块有鸡蛋那么大的钻石泛着耀眼的绿光,周身都是细腻而圆润的绿,没有丝毫杂质,即使是我这种外行也知道,这是块宝贝。
一个看守者看见我俩没干活冲了上来,我把那块鸡蛋钻轻轻一踢,踢到了一个看守者看不见的角度,马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微笑着说:“你告诉看守大哥,没事,我们马上好好干活。”
马巴的汗都出来了,结结巴巴的对那个看守说了几句话,那看守点点头,走进矿洞开始巡视起来,他慢慢的向前走,只要他一回头一定就会发现那块硕大的鸡蛋钻,马巴紧张的看了看我,我冲他一笑,直接把那块钻石捡了起来揣进。看守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异常,冲我们点点头就离开了。
看守刚一离开,马巴压低声音冲我喊道:“你疯了?私藏钻石可是要被杀掉的!”
“不被发现不就好了。”我轻松的说道。
“怎么可能?刚才他没发现可是一会手工出矿区的时候他们会全面搜身的!”
“你放心吧。他们绝对发现不了。”我狡猾的冲他笑笑。
马巴狠狠的砸着自己的石头,骂道:“哦,你一定是疯了!”
这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太阳早已落山,矿工们排着队经过看守们严密的搜身从矿区出来领饭。矿工们的住所是两栋简陋的木屋,每个木屋大约能睡一百个人,很拥挤,而且味道也极端不好闻。
整个矿区和矿工们的木屋还有看守们的木屋被铁丝电网围在一起,除了每年有一个月工人们休息可以从这圈铁丝电网中走出去之外,其他时候想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悄悄计划着我的逃跑事宜,仔细推敲着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
又是两天一夜过去了,这天干活时马巴悄悄的问我:“嘿,你把那块钻石放到那里去了?”
“死亡之洞,你想要吗,自己去拿啊。”
“别开玩笑了。”马巴不满的咕哝道。
我笑了笑没理他,掏出自己的水杯,里面是我昨天省下来的水,然后弯腰将地上的土捧到杯子里。
旁边的马巴看见了,说道:“哦,你要干什么?可真浪费。”
“为了自由。”
说完我将那碗黑乎乎的泥汤仰头喝的干干净净,马巴看懵了,冲上来夺过我的杯子,喊道:“你疯了!这样你会死的!”
看守听见我们这边的骚乱,噔噔的跑了过来,我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对马巴说:“跟他说,我很不舒服。”
马巴赶紧对看守说,趁他俩说话的时候,我悄悄弯下腰将手指扣到自己的小舌头上,这是最快催吐的办法。
这是马巴对我说:“他问你,怎么不舒服?”
正好我哇的一口吐到了地上,吐出来的全是刚才喝进去的泥水,黑乎乎的,有一些还溅到了看守的鞋上。看守看我吐出来的全是黑水,大概也有些慌了,叽里咕噜的和马巴说了一大堆。马巴说:“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你跟他说,我想休息。”
马巴按照原话说了回去,看守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哇啦哇啦的对马巴说了一通,马巴说:“你可以休息,但是你不能回工人房休息,你要去看守房,那里有人看着你。”
我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跟着看守走到了看守房,到了看守房先对我进行了一次严密搜身,然后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张床,示意我躺上去,我点了点头,躺了上去,不一会就响起了鼾声。
房间里一共只有一个看守,这个我早就摸透了,这个看守是值晚班的,白天该他睡觉,结果现在他的床被我给占了,还得看着我。我一边装着鼾声一边悄悄的眯着眼看他。
果然没过一会,这个看守就哈欠连天了,我又故意营造鼾声的氛围,不到半小时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赶紧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轻轻从他的腰间将他的手电筒解了下来,将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块把手电包好。然后打开窗户,将手电筒朝着工人楼扔了过去。做完这一切我又轻轻的躺回床上,假装睡觉。
到了晚上下工的时间,其他看守回来和这个看守交接班,并且示意我回到工人房,结果交接值夜班的工具时那个看守发现自己的手电找不到了,他叫住了我叽里咕噜说了一些,我摇摇头,他也知道没法交流,直接对我又进行了一次严密搜身,什么也没搜到,就拜拜手让我走了。我一出门正好赶上工人们熙熙攘攘的回房睡觉,我在人群中悄悄将地上的一卷烂布捡了起来。
躺在床上,马巴说道:“你太狡猾了,喝泥汤原来是为了请病假偷懒!”
我抱着头看着天花板,摸了摸枕头底下那支手电筒,笑了笑说:“不,是为了自由。”
是夜,周围已经接二连三的响起了鼾声,工人们都很疲倦,谁也不愿意让这难得的休息时间浪费掉一分一毫。
世人皆睡我独醒,在看守房美美的睡了一个白天,我现在自然是精神百倍,况且今天晚上我要去干一件大事,这件事的意义不亚于阿姆斯特朗第一次踏上月球机——我要越狱。
说是越狱倒不是很恰当,毕竟这个地方不是监狱,人家监狱好歹还有个美丽小护士萨拉,这边连只母猪都看不见。
我一边骂着狼眼,一边诅咒着黑鹰艾申,一边想念着周舟,一边回忆着柳璃薇,一边从黑乎乎的床上悄悄爬了起来。说明一下,床黑不是因为床单没洗,而是因为上面躺满了黑人哥们。我看了一眼这些和我朝夕相处了一个星期的工人们,觉得在临走之际是不是应该掉几滴眼泪意思一下,掉了十分钟发现泪水没掉出来,鼻涕倒是流出来了,算了,等老子发达了再回来拯救他们吧,现在还是拯救自己比较靠谱。
轻轻推开了门,银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让我想起了一句李白的诗“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曾经觉得这句诗表达了一种很豁达的人生态度,将它分享给寝室那几个活宝。琛哥听完第一句话就是:“够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问哪黄。从此我知道所谓的诗这种东西琛哥是不擅长的,他擅长的只是湿。
我悄悄趴在地上,缓缓的挪动着身体,向矿区慢慢爬去。看守房离工人房不远,我必须小心谨慎,一个闪失就有可能前功尽弃。我已经可以看见看守房门口忽明忽暗的火光,那是值晚班的看守点着的烟,我估计他应该是没有手电筒了,因为最近能买到手电筒的大村镇在一百公里之外,我刚偷了他们的手电筒,他们不可能这么快买到。
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在夜幕的掩护下我悄悄爬进了矿区,看守完全没有发现。到了矿区我松了口气,这里晚上空无一人,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世界,我有八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任意挥霍。
本来我是想对着这片满是钻石的宝山打一手枪留个纪念再走,可是无奈身体疼痛难忍,打完手枪估计就直接瘫这了,别提什么穿过死亡之洞到达自由的彼岸,估计直接跑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我费力的爬上一个挖的最高的矿洞,洞口黑洞洞的,一根绳子晃晃悠悠的拦在洞口前,我深吸了一口气,人事我已尽,只剩听天命了。这个洞口能不能通向矿区外面我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坍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要活着钻进去,然后再活着钻出来。
我在洞口摸了摸,从一块石头后面将那块鸡蛋绿钻摸了出来揣进口袋,然后一抬脚跨过了那道绳子,一手提着干活用的小铲,一手拿着偷来的手电筒,向着那无尽的漆黑中走了进去……
金陵饭店经过三天修业整顿,已经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子弹满天飞,鲜血遍地流的惨烈战斗,在曾经流遍了陶博手下鲜血的大堂之内,有四个人正围着一张十二人的宴会大桌津津有味的吃晚饭。
胖子左手拿着一个鸭腿,右手拿着筷子猛往嘴里扒饭,他一口能吃下去半碗米饭,饭还没咽下去就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么说,柳小姐,你也是来找那个小白脸的?”
“嗯。”柳璃薇用小嘴闵了一口汤,说道。
“李潇这么受欢迎啊,爸,我是不是也可以追他啊?”米竹托着腮说道。
“小白脸有啥好喜欢的,要找就得找像你爸这样威武的男生!”胖子语重心长的帮小美女树立爱情观。
“我才不要,胖起来好难看的。”
“你个丫头片子说你老爸难看?反了你了?”胖子嘴里说着,双手用四支筷子飞快的四处往自己碗里夹菜。
周舟问道:“米先生,请问被狼眼抓走的人如何才能接近呢?”
“你什么意思?想要救他,那救不了。”
“也不是救他……只是我现在觉得他被一个国际团伙组织抓走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还不太好接受,总觉得像是一个故事,像是一本……”
“没准就是一本。”胖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周舟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总之,我觉得好像现在的我已经和他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了……这让我觉得很恐惧,我想努力追上他,接近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也就是说,你想和他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吧。”胖子看小美女吃了半碗饭就不吃了,于是将她的饭倒到了自己的碗里,“那我告诉你一个方法。”
“是什么?”周舟满怀期望的问道。
“嘿嘿嘿嘿嘿嘿,世界上最接近狼眼的人只有一个。”胖子大笑着看着周舟,说道:“这个人就是我。”
我现在非洲某个不知名的国家的某个不知名的地区的某条不知名的矿洞里,将近一个小时的匍匐前进不仅让我筋疲力尽,甚至身上已经因为疼痛而失去了直觉。我现在开始考虑选择这个洞口是不是一个错误了,洞口虽然很大可是走走就变得窄小拥挤,只能匍匐通过,我的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弱,周围也越来越冷,我不清楚自己今天是否还能爬出这个矿洞,但我知道今天爬不出去以后就永远爬不出去了。
坚持,坚持,再坚持。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模糊……前方是有曙光吗?我已经看不太清楚……再前进一米,也许就是胜利……一米……一米……再来一米……一……
赵嘉琛躺在寝室的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四级词汇,旁边的十三香正笨拙的剪着自己的指甲。
“这单词没法背了!”琛哥看着书,郁闷的嚷道。
十三香被琛哥吓的一哆嗦,啪嗒剪到自己的肉了,疼得他哇哇大叫:“啊……哎呦,你背单词都不能好好背啊!”
琛哥无辜的指了指书,说:“不是我不想背,实在是这书太坏坏了,我背不下去!”
十三香快疯了,骂道:“一本四级词汇你能看出来坏坏?那六级词汇你是不是直接当大片看了?”
琛哥说道:“你别不信,我这背到以w开头的词,你看这几个词啊。Woman,女人。Wave,波动。Want,想要。on,武器,比如大炮。Wake,苏醒。Weak,虚弱……”
“这有什么坏坏的?”
“这不明摆着指一个波很大的女人想要了,我的大炮被她刺激的苏醒了,完事之后我虚弱了……”
十三香听完都快抓狂了,憋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个字:“牛!”
“你看,你也觉得很坏坏吧。”
“我算明白了一句话,坏坏的人眼里世界都是黄色的。”十三香看着琛哥意味深长的说。
“哦,你说的是老二吧。”琛哥在一边装傻冲愣。
十三香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说起来,二哥不见好长时间了,最近上课也看不见他……你爸爸那边有他的消息了吗?”
琛哥躺在床上,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不知道,我爸很严肃的告诉我不要再提老二的事,而且如果老二的父母如果打电话来就让我们说一切都好……”
“二哥……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
一时间寝室的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内只有劣质中南海的烟雾在缭绕,半晌,琛哥突然说了一句:“三胖子又哪鬼混去了。”
正在麦当劳吃饭的三胖子忽然打了个大喷嚏,林闻音递给他一张餐巾纸问道:“怎么了,着凉了?”
“没事,大概是哪个美女想我了。”
林闻音“切”了一声,感叹的说道:“除了我这么具有同情心的大美女,还哪会有女生想你?”
“那你一直想我喽?”三胖子窃窃的笑道。
林闻音的脸一下红了,狡辩道:“哪有,人家只不过看你……看你一个朋友都没有,发扬风格关心关心你嘛……”
看到三胖子还想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林闻音赶紧转换话题:“唉,你们宿舍那个李潇哪去了?我姐最近一直找她呢。”
三胖子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二哥好像失踪了……你姐是谁啊?找他干什么?”
林闻音赶紧低下头狂吃薯条:“没什么,赶紧吃薯条,不吃都凉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昏暗破旧而陌生的天花板,鼻子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怪味,但是却仿佛泡在暖洋洋的温泉里,十分舒服。
我揉了揉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一动全身都是针扎的疼。
“小子,我劝你不要动。”
这声音冷不丁的从房间的角落里漂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位白须白发的老人正端着一杯茶,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你会说中文?”
“你不也会嘛。”老头慢慢悠悠的向我走来。
“你是中国人?”我满怀期望的问道,他乡遇故知可是和洞房花烛夜同一级别的喜事。
“算是吧,确切点说,我是台湾人。”老头坐在我的床头,摸了摸我的额头,“不错,烧退了。”
看来我有必要用无产阶级革命来革一革他的错误思想,不过眼下我连动都动不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发烧了?我怎么没感觉?”
“废话,你前几天就是一死人,怎么可能有感觉。”老头冲我翻了个白眼。
“前几天……大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记得我好象还在死亡之洞里就已经失去知觉了,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
老人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拿出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笑道:“哈哈哈哈哈……找到你倒是个很有趣的过程,我在外面采药采着采着挖到了一只手,结果又挖了挖就把你小子给挖出来了。”
虽然老头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我试着在脑海中重现了一下这个镜头,去挖药,然后挖着挖着从土里面挖出一只手……这怎么想怎么恐怖啊,为什么这个老头会认为有趣啊。
“然后您就将我救回来了?”
“废话,我不救你你现在备不住都成野兽的大便了。”
“哦……谢谢你了。”
“小子,你不是普通人吧?”老头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倒出来用水沏好,端了过来让我喝掉。
我接过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废话,有普通人身上会有七十二个弹孔,而且每个弹孔都是子弹不取出来就缝合上的吗?”
我咕咚咕咚喝完了药,擦着嘴说道:“这药真苦。”
老人接过药碗:“苦能治病。”
我看着老头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有都一一收好,问道:“您是医生吗,好像医术很好的样子。”
老头嘿嘿一笑,没有理我。
“我来的时候是不是很虚弱啊。”
“虚弱?哼,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全身枪伤众多,每个枪伤又都内部感染,人又营养不良加脱水,最关键的是还有两颗子弹打到了胃里……”说着老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两颗硕大的子弹,子弹散发着微微泛红的金属光芒,“小子,你是被谁打成这样?”
“……说不太清楚,好多人。”
“你不会是狼眼的人吧!”老人忽然阴森的对我说道。
“狼眼?你认识狼眼?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因为他!要不是他,我现在肯定搂着我老婆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呢,我跟他不共戴天!”一提起狼眼我就来气,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
“不是狼眼的人……那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两颗子弹?”老头仔细端详着子弹,缓慢而低沉的说道:“据我所知,胖子的凤凰双枪只在对付狼眼的时候才会用……”
“胖子?哦,没错是有个胖子拿了两把大手枪给了我两枪。不过他那是打狼眼,结果狼眼把我当挡箭牌……”我看着老人,奇怪的问道,“咦?你怎么会知道这两个人……你认识他们?”
老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俩?哈哈哈……因为他们的力量都是我赋予的。”
“什么?”我刚想问个清楚,忽然脑袋变得沉重起来,“怎么……我突然……好困。”
老人看了看手腕上一块脏兮兮的手表:“嗯,药效上来了,你接着睡吧……”
之后我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是不知几天几夜,做了无数个梦,基本包含古今中外所有梦的类型,出场人物也是众多,春梦的当家主角一般就是周舟和柳璃薇,噩梦的不二人选就是狼眼和陶博,和梦纠缠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我终于再次苏醒了过来。
这次起来身上舒服多了,虽然行动还是会有隐隐约约的痛感,但是已经不妨碍活动了。我从床上坐起来巡视了一周,还是那间破旧阴暗的小木屋,不过那个老人的踪影已经不见。
我慢慢的下了床,伸了几个懒腰,身上还是缠着厚厚的绷带,不过绷带很干净,没有什么血迹。我慢慢踱着步,观察着这间小木屋。屋子不大,家具就是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比较诡异的是屋子的角落,那里立了一个很大的架子。里面分门别类的摆着很多器皿,有大有小,器皿里装着各种液体或是植物,甚至还有动物的内脏。架子最上端是一个小箱子,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锁紧紧的锁着,我正拿着一个东西仔细端详,忽然吱呀一声门响。
“小子,那是狮鞭,很宝贵的,你小心着点。”
我回头一看,老人背着个竹筐正从外面进来。我走过去帮他把竹筐抱到一边,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从我救你那天开始数有两个星期了。”
“啊?这么久了,我得赶快回去,大爷,这是哪里啊,有中国领事馆吗?”
老人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悠闲的说道:“回去?你还想走?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怎么了,我是被拐到这的,当然要想着回去。”
“现在全非洲都知道有一个亚洲小子从艾申的矿洞逃了出去,抓到能得到一万美金的赏金,你说你逃得出去吗?”
“不是吧,全非洲通缉我?”
“废话,你惹的是黑鹰艾申,最有可能成为第五君的人。”
“第五君?”
“嗯。怎么?你不会不知道四君吧。”老人惊异的看着我。
我也拉了把椅子坐下,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啊,四君是谁?”
“天啊,你知道狼眼和胖子,还被他俩打成这副德行,结果你连四君是谁都不知道?”老人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好像我是傻似的那样看着我。
“我确实不知道,你给我讲讲呗。”虽然他的眼神看的我很不爽,但是为了以后不再傻,现在还是不耻下问比较好。
“嗯……”老人沉思了一会,说道,“本来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你既然惹上了黑鹰艾申……也罢,现在你也算是陷进来了,我就给你讲讲最基本的常识,省得你求饶都不知道向谁求。”
老人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四个势力非常大的团伙组织,他们的势力大到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消灭他们,他们的存在对于国家政府来说是一种制约,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存在也算是保证了世界的平衡。这四个团伙组织的老大统称四大霸君,简称四君……四君分别是,欧洲霸君,骷髅天使的老大,狼眼艾尔夫-沃斯。亚洲霸君,平衡者的老大,胖子米杉。澳洲霸君,白银骑士团的女首领,公主克里斯多-塞瑟。以及南北美洲霸君,流浪狗的老大,海盗尼格欧-奥普。四君势力过于庞大,以至于国家必须掩饰他们的存在以防止发生恐慌,所以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不多,而且基本都是军政界的高官。”
老人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小子,我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和狼眼胖子扯上关系的,总之他们不是你能接近的存在,你以后躲远点吧。”
“我早就想躲了。问题是现在那个叫艾申的混蛋通缉我,我连国都回不了,怎么办?”我郁闷的说道。
“那我就管不着了,救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话说回来你怎么和艾申接下的梁子?”
于是我把怎么接触狼眼和胖子的经过简单提了一下。
老人听完,点头说道:“哦……原来你只不过是不小心被胖子和狼眼的战争卷了进去,然后运气不太好再加上嘴欠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人物呢,哎,算了,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卷铺盖走人吧。”
“……等等,您说什么?走人?”
“废话,我又不是你爸,没必要养你吧。”老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可是……可是现在外面都在通缉我,您让我往哪走啊?”我不满的大声说道。
“那管我屁事!我没把你绑起来交给艾申拿那一万美金就算我人格高尚了,现在要我白养你?没门!”老头无情的说道。
“那我工作挣钱给你,不让你养我成不成?”我心想出了老头家绝对就是死路一条,现在无论怎么死缠烂打也得留在这里。
“你都被通缉了,怎么工作啊!”
“嗯…………那这个怎么样,足够当我一年的伙食费和房租了吧!”我从裤子口袋里将那块鸡蛋绿钻掏了出来。
“这…………这……”老头看着这块绿钻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上来就想抢,我把宝石举过头顶,说:“还赶不赶我走?”
老头焦急的看着钻石,说道:“不赶了,不赶了,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快把宝石给我。”
等老头发完了誓,我才一一不舍的将宝石交给了他,从此,和女主持同居的日子变成了和男老头同居的日子。
和老头同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些天除了在床上睡觉外便是缠着老头讲这讲那,老头嘴很严,我想问到的大部分东西他都不说,无奈只能和他认认草药,学学简单的的偏方。身体倒是一天天健壮了起来,闲着没事我就锻炼自己的肌肉,现在钻石也没了,回了国也是穷光蛋一个,要是能把体型练成施瓦星格那德行也蛮不错的。
老头天天的任务就是出去采药,然后花很少的时间做成草药在小镇上去卖。
这天老头又在那鼓捣他那些草药,我坐在椅子上无聊的问道:“冷大爷,你和四君有什么关系吗,看你的样子好像和他们很熟啊。”
忘说了,这老头姓冷,很诡异的姓,不过好像也听过。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老头每次都是用这句话来搪塞我的问题。
“那您是怎么来到非洲的?您有家人吗?”我又无聊的问道。
提到家人,老头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些许慈祥的神情,不过很快又变得冷冰冰了:“……以前有过,现在没了。”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哎呀,你烦不烦?”老头不耐烦的说道。
虽然老头很不耐烦和我聊天,但是反正也是无聊,只能和他说说话,不然几个月一过我连语言能力都失去了。
“哎,冷大爷,这狼眼的眼睛怎么这么奇怪啊?绿绿的,好像真的是狼的眼睛一样……”
我偷偷看了老头一眼,老头默默的接着捣药,完全不理会我。
“而且我还认识一个女生,她有一只眼睛和狼眼的几乎一摸一样,但只是一只,你说奇怪不奇怪……”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话音刚落,老头突然反应激烈的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双手,他刚捣好的药被他踢的满地都是。
“怎……怎么了?”我惊异的看着老头,他的手死死的钳住了我,使劲摇晃着我的身体。
“你刚才说,有一个女孩,她有一只眼睛也是那样?”
“啊。”我不解的看着老头。
“她在哪?她到底在哪?”老头冲我大喊起来。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和她什么关系?”这个老头不是和月有仇吧,怎么这么大反应。
“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她还好吗?”老头发了疯似的一直摇晃我。
“放手!你先告诉我你和她什么关系,要不然我不会说一个字的!”
“她是我女儿!”老头大喊道。
这回轮到我怔住了:“什……什么?你女儿?”
老头沉声说道:“对,她是我女儿,冷月。”
冷月?原来月姓冷,冷月。
“你真是月的父亲?那她怎么会和狼眼一样的眼睛?你怎么证明你和她的关系?”我不可思议的问他。
他忽然惨然的笑了一下,说道:“很简单,因为她的眼睛是我给她安上的……”
他这话一说出来,我们俩都没有再说话了。我的脑子陷入绝对的混乱之中,安上去?眼睛能安上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有关月的事了吧。”老头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我对面,满怀期望的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慢慢开始细致的讲起我所知道的月的事情。
从我和月的初识到最后金陵饭店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虽然刚遇到老头时我也草草讲了一些,但是完全没有提到月,这回我说的很细致,把我能记起来的全部和老头说了。
听完之后,老头的情绪也平缓了好多,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你这身伤有一半是为我女儿受的,谢谢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你也应该告诉我有关月的眼睛的事了吧……”
老头十指交扣,摆在嘴前,缓缓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事情最早要追溯到十二年前,那时我是狼眼手下的一个医师,狼眼那时还不是四君,只是意大利一个比较年轻有为的团伙老大。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欧洲的霸君,而我也一直希望成为欧洲的最有成就的医学家,而获得这个成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狼眼推上霸君的位置……”
“啊?你一个医学家怎么管的了黑帮的事情?”我看着老头满是沧桑的脸问道。
“当时正好赶上老一辈四君要退休,每逢这个时候,老一辈四君便凑在一起举行一场冠以四君名义的比赛,参加比赛的选手们无不是黑道翘楚,他们不仅要和其他大洲的选手对决,也要和自己的同胞厮杀,虽然过程很残酷,可是报酬却丰厚的令人发狂——霸君的位置。”
我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只要帮助狼眼在那场比赛中获胜就可以了?”
老头缓缓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时我在进行一个高新课题的研究,如果研究成功了将使狼眼变得所向无敌,这个课题就是所谓的动物视觉器官与人类的差别性……”
我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老头看着我的表情,慢慢说道:“没错,说白了就是试验能否将某种动物的眼睛换到人类的身体上。”
“这怎么可能?又不是科幻?”我不解的问道。
“其实这不是很困难的课题,动物的许多器官如今都应用到了人类身上,比如心脏,肾脏,皮肤等等……眼睛也并不另外,虽然麻烦了点,但是我经过多次的转基因与再造基因工程,终于从理论上成功实现了这个课题,于是我开始想要寻求一个人做我的**实验对象……然而,一切噩梦也正是从此开始……”
我看着老头恐怖的表情,声音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怎,怎么了?”
老头低下了头,半晌说道:“我找到的实验对象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