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岳义便是和柳诚朝着方家去了。
……
大源府城外,有数十村子,自大明酒楼而出,岳义与柳诚二人骑马去了南江村,方运出身低贱,他的家并不在府城之内。
大源府有清江横穿,南江乃是清江支流,此地距离府城不远,二人骑马而去,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到了地方。
黄土泥屋、茅草盖顶,方家破落寒酸至极,行至此处,柳诚下马便是推开了方家家门。只见方家小院中,一对老夫妻正在吃着午饭,一张烙饼、几块番薯,这便是方家的午饭。
“方伯父、伯母,我乃柳诚,方运的好友,不知方兄弟如今情况如何?”
今日柳诚甚为着急,故而他也是失了礼数,站在方家小院中,他开口间,后退到了方家门口。
“柳诚?柳少爷,快请进……”
方运老父起了身,抹了抹手,便是请柳诚与岳义入了内。
“伯父、伯母,这是我带来的药物,请您二人收下吧!”
开口间,柳诚自马背上取下来两件包裹,只见一个包裹中装着人参,一个包裹中装着治疗外伤的药剂。
“柳公子,小儿在房中休息,您可以进去看看他,至于这些东西,就请您拿回去吧!”面带几分凄惨之色,方运的老父亲神情沮丧极了,他开口间,端是没一点精神气儿。
心头一颤,柳诚心头忽地浮现出了一丝不安,他顾不上多说,随手便是把东西搁在方家饭桌上了。
“伯父,叨扰了……”说罢此话,柳诚便是朝着房内去了。
方家并不大,就两间房,柳诚一进门便是看到了方运的身影。只见他躺在一张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好似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方弟,你没事吧!”扑到床边,柳诚一把握住了方运的手,他开口间,竟是颤抖了起来。
听到耳旁的声音,方运微微张开了嘴,他低沉的喘着气,偏头看向了柳诚。
“柳大哥,是你来了吗?我快不行了……”双眼无神,方运茫然的看着屋顶,他说这一句话,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方弟,朱监那混蛋为何对你下此毒手,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柳诚还不知道,朱监逼迫方运辱骂岳义一事。
断断续续,方运把事情的经过给说出来了。
“柳大哥,岳二哥,我方运能有幸认识你们,乃是我的福分,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要这样做……”方运胸口的骨头碎了太多,他五脏六腑皆是受了重创,如今他虽没死,但也只剩下一口气儿了。
“方老弟,我岳义在此立誓,不杀朱监,我誓不为人。”
咬牙切齿,岳义当真是怒火冲天,此番,他不自意留下了两行眼泪,走到床边,他对着方运行了大礼。
“柳大哥,还记得三年前,你为我写的那首歌谣吗?我还想最后听一次,若有来生,我还愿当你的书童……”紧紧抓着柳诚的手,方运面色竟然红润了起来,回光返照,他将死了。
“午来微风歇,月童在西堂。清光玉身碧,池莲闻暗香。开门见竹树,故地忆沧郎。此间闵灵鸟,无因到此乡……”
房中,柳诚嘶声低唱,待他唱完这歌谣,只见方运缓缓闭上了双眼、断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