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没有手术,怎么能缝合?”路雪缘给三个主治医生跪下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求求你们!”
院长亲自扶起她,安慰:“路小姐,别这样!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不过,沈先生的伤过重了,我们这里条件有限,我们几个人的水平有限,无能为力,对不起!与其让他在手术的途中因二次伤害而死去,不如让他安静的走吧!”
“不!”路雪缘眼前一黑,身体突然向地面瘫软,却有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扶住了她。以为是哥哥也进来了,她本能的回头看看,意外见到了一张曾经厌恶的脸,就是这张脸,此时此刻却为她带了希望,他是白轲奇,沈奇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国际上响当当的心科医生。
“白博士!”她忽的一个转身,因体力不支而扑进他的怀中,由他扶着,泪眼的涟涟的望着他,断断续续的哀求:“求你…救他…求…”
“我会尽力的!”白轲奇把昏迷的路雪缘抱到了一旁的推床上,挥手示意护士把她推走,而后快步去看沈奇的伤势。
哗啷啷响的推床很快出了这间简易手术室的门,两扇铁门关闭时发出了震人的声响,白轲奇回头看看,紧凝的眉宇间阴云密布。
今天,他刚刚从美国回来,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人还没出机场呢,就接到了沈奇妈妈的电话,说是沈奇中了枪,人在三川,当时连行李也顾不得提,他就箭一样的赶来了。沈奇是自己最最好的朋友,生死哥们,这次回国就是要帮他检查几个月前的心脏手术的预后是否理想,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一个噩耗!
路上,他通过手机联系了路雨生,对沈奇的伤有了大概了解,一到医院,就紧急更换了衣服,进行一系列的消毒、术前准备等步骤,以最快的速度来了他的术床前。他听护士和助理医师讲了沈奇的伤情,却没料到,事实远比他了解的要严重得多。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院长犹豫再三,好心劝他放弃手术。这是一场结局已定的手术,就算华驼再世也不可能有回天之力,如果白轲奇执意进行手术的话,无疑将给他光辉灿烂的“神医”生涯添上不光辉的一笔,白轲奇冷冷看了他一眼,问:“不手术,他能醒过来吗?”
“呃…”院长擦了擦汗,“当然不能!已经打过麻药了,不等麻药过去,沈先生怕是就…”
“那还废什么话?”怒喝一声,白轲奇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的胸口在剧烈的疼痛,仿佛好友的心脏连着自己的神经。深深吸了口气,他抬起沉重的手,响亮而清晰的告诉助手:“止血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