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起身,望着他从雨中奔过来,连忙迎上。
“奴婢见过王爷,王爷怎么不等雨消停了再过来?”説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平王拍抖着身上的雨水,捋了捋衣袖口,顺口接言:“刚好进宫,所以顺道来看看你!雨下得這么大,进来避避。”
“你説话的声音怎么变了?”他心中有些奇怪地问。很快,他就发现了玉琬脸上极不自然的表情和她那微微隆肿的半边粉腮,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明白。强烈的关心促使他抬手用手背触了触那团不甚明显的隆起,火热热的发烫感立刻由手背灼痛到他的每一寸肌肤。“很严重了!”他轻喃。
玉琬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触碰自己的脸,一时愣怔没有接话。
“這是怎么回事?”
平王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关切。
玉琬有些窘然,左右而言它:“进屋去吧,奴婢生个火盆,您将衣服烤一烤,可千万别着凉了!”
“我问你脸是怎么了?”平王抓住她拂伸过来的手,“可瞧太医了?”
玉琬摇头,本想露个笑容给他,却不想牵扯到痛处,顿时变得呲牙咧嘴,只差痛叫出声。
“肯定没瞧!你看你,都痛成這样了,怎么就不爱惜自己!”平王是又火又心疼。
“您先进去吧!不过是牙痛而已,过两天就好了。奴婢這个不碍事,您可千万不能感冒。”玉琬拉他。
平王一摆手,想到玉琬初时的神态,心中略有所明。女人嘛,总是爱惜自己的脸面。想通此节,他一刻也不耽搁,急冲冲地説了一句:“你在這等着,我這就找太医拿药!”説完,也不待玉琬有任何反应,竟又冒雨而去。
醒神过来的玉琬急得直跺脚,心里想着,怎么也不带把伞?!
平王并没有去太久,他很快就回来,一个箭步飞冲回玉琬面前,他从手袖里掏出太医院拿回来的药。因为一路上他将药藏在手袖里,又俯身护着,故而草黄色的药包上只看到一点点潮润,比起他的衣裳,显得干燥太多,并没有明显被雨水淋到的痕迹。
玉琬看着這些,心中一荡,感动之情霎时如潮拍岸,强烈而又汹涌地侵袭着她仅存的理智,对平王身体的担心刹那间战胜一切。她顾不上身份礼仪,二话不説,拽着他进屋。屋里的火盆已经在平王去拿药的期间生起,盆里漆黑的木炭正旺燃得“嗞嗞”炸响,這在静默无言的两人中间显得格外有声。
“您快去火盆边呆着,奴婢去找找看有没有干净的衣服。”玉琬将平王拉到矮凳前请他坐下,這样便于火苗的热气上身可以早点将衣服烤干。她转身折回房内,在一口黑色的木漆箱前站定,她伸了伸手又缩回来,心中有些犹豫。可想到刚才的情景,思虑到平王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情意,她终是咬牙将箱子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