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琬心中猜疑,沉了沉激荡不已的心,并不急于查看里边的内容。
“怎么?你不好奇吗?”顺帝收拾心情,脸上恢复一贯的漠然。説实话,玉琬见到這几个大字能如此镇定,這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
玉琬捧握案记的双手在底下暗抖,這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元凶记录,她怎能不好奇?甚至,她的心情已经不是好奇可以形容的。那些往事,那些被她辛苦努力沉淀在心底的往事,犹如碰到了一道瞬间撕开的口子,全都潮涌出来,差点将她淹没。但是,她十分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所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激动,不能露出任何的异常,她不能自乱阵脚。她毕竟年轻,她怕她一説话就忍不住会情绪激动,所以她只能强自隐忍。对于眼前的這位帝王,她从来没有弄懂过,但她却从未放下过戒心,這是智者对智者的自然反应,当然,她不认为自己有与顺帝匹敌的智慧。
“真的不好奇?”顺帝将身子凑近前,再次问。
玉琬将封页合上,退后两步,神情恭敬而又严肃:“回陛下,奴婢不想欺瞒您。奴婢不仅好奇,而且恨不得将它撕碎!”她説得咬牙切齿,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既然他也有心对付国舅,那么,有些感情她也不需要掩饰了。
果然,顺帝并没有任何责备之言,反而一副理所当然,应该就是這样的表情。他道:“這样才对!朕就不相信你会无动于衷。這是你父亲被害的资料,全都记录在這里!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父亲是不是被冤枉的。今儿个早朝,有人参了国舅一本,説他滥用职权陷害忠良!你是南宫家唯一的后人,虽然你的话只能用做参考,可朕就是想听!刚刚十九弟来过了,他对你倒是赤诚一片,説是不愿意让你掺和进来,免得你再遭人害。你若是不愿意説什么,即刻就可以回去,朕看在两位弟弟的份上,不会强人所难!”
回去?玉琬心中冷笑。还回得去么?从她前脚踏进這间房开始,她就已经在這里面了。听顺帝的意思似乎要为父亲平反,想来是要借着旧案扳倒国舅。可這么一个相对来説不大的冤案能起到那么大的作用?没有坐大坐实的罪名,国舅倒得下吗?顺帝如此一步步紧逼,国舅焉能无所动作?一个在官场混成了人精的人,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即使是垂死也定会挣扎的。狗急了,还咬人呢!片刻间,无数念头在玉琬的脑海里翻转。
顺帝一直在留意玉琬的反应,看着她犹豫,看着她沉思,最后,看着她努力深呼吸准备説出她的答案。那个答案,他是胸有成竹,不过等着证实罢了。
“陛下想听什么?奴婢一定如实禀报。”
顺帝笑:“放心!朕,会补偿你们的。”
玉琬再次困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