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偏夕之时,聚在飘柳山中的群雄齐聚在了曾用于作“诛魔大会”用的广场之中,依旧是众人围坐之势,虽人数远不及那时为众,却个个皆是各门派的龙头为首之人。
众人虽表面上均相互谈笑风生着聊些无关痛痒的话,但近百道目光实则皆聚集在主位上那唯一空着的座席上。
身穿竹青色衣衫的童子纷纷为众人奉上清香袅袅的淡茶,一个已等得万般不耐烦的壮汉粗鲁的抓过一个童子的衣襟犷声问道:“喂,骆霆轩不是名震江湖的大侠士么?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磨磨蹭蹭的?!太阳都快落山了,怎么还不出来?!”
那童子直慌得面如菜色,结结巴巴的答道:“大,大侠,请,请,请稍,稍安勿躁。骆大侠説请诸位先喝杯清茶,浇,浇浇心火,他,他,他説等,等诸位饮过这杯茶后必定现身相见。”
大汉闷哼一声将童子随手甩在一旁,将童子奉在矮几上的清茶端起,咕噜咕噜,将茶水一饮而尽,凭空喊道:“骆大侠,我吴恭已将茶喝完了,你快带着月华剑出来让大伙见识见识吧!”
其余在座众人有的轻笑,有的蔑然,有的鄙夷,更多的却是捧着清茶小啜一口,如等着坐收丰利的渔人般冷眼旁观着。
当晚霞绯红的光芒将天地万物都镀上了一层红灿灿的金色时,一抹比夕阳之红还要刺目耀眼的腥红色身影负着手穿若翠玉般的竹林,徐徐的步子缓缓的踱着,却在眨眼的功夫已卓立在广场之上众人转坐的圈子中央。
叭地一声,华斩情手中的茶杯掉落在了青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后华为碎片四溅而去,宛若残败的圣女花瓣一般。
惊诧过后,嘶的一声,华斩情霍然起身,抽出腰间雪亮的软剑直指向场中央之人,肃色冷声道:“千面圣王,你以为骗得了我一次,还骗得了第二次么?!”
飘然傲立在场中央的骆霆轩星眸半开,嘴角扬起一个邪魅至极的弧度,答非所问的道:“那么华教主觉得这清茶的滋味如何?”
华斩情那杯茶还未入口便率在了地上,此时听他如是一説陡然一惊,霍地回眸看向白煞与骆千峰、关天阳等人。
最先悟透骆霆轩语意与华斩情目光的自是了解前后因缘的白煞,他缓缓将茶杯放回一旁矮几,不着痕迹的暗自调息运气,惊觉竟已半丝气力调动不得,且每一次强要硬动真气便回浑身酸痛麻软乏力。
“你在茶中下了毒?”白煞浅笑依然,淡淡的语调仿佛在诉説着事不关已的闲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一颗投入死水的乳石般激起了层层涟漪,并迅速扩散成波澜壮阔的滔天巨浪。茶杯坠地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恍若一曲灵动悦耳的乐章。一众龙头、掌门神色各异的纷纷试着提气运功,而后浮现出各色神情。
那莽吴恭当先抑不住疑窦与惶恐,喝问道:“骆霆轩!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一脸阴沉的袁彤怏怏的乱摇着纸扇,阴阳怪气的道:“吴兄,你没听我们华教主所言么?这人根本不是骆霆轩骆大侠,而是个什么叫‘千面圣王’的人物!”
事已此至,千面圣王亦厌于继续伪装,一把撕下了变了他样貌的面具,露出异常俊美的本来面目,扬着诱人心魄的邪魅笑容道:“我本来只想引某些人来,但既然骆霆轩的身份与月华剑的诱饵这般好用,便顺带着把众位都一并请来倒也无妨。”
“也就是説,阁下根本没有寻着月华剑?”关天阳气定神闲的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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