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已经走了整整一个月了。
老路不哭,不笑,只是在办公室里呆呆坐着。
早前预定的家居用品送货过来,都是翎子代为签字,拿到新房,少了女主人,这里再也不能称之为家了,翎子在新房整整哭了一下午。她眼睛红肿不堪,发着低烧,却撑着打理网吧的事情。因为路哥自田田走了,已经形同行尸走肉。
柳菲来过一次,憔悴不堪,老远递过来一样东西,那是田田出差的时候,在路边买的一个钥匙扣,挂着一个十字绣的坠子,绣着一片荷叶。老路如获至宝,紧紧攥在手里。再説别的,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没有人劝路哥,不是不想,是不敢,小飞曾经陪老路坐了一下午,试着开口,立即被路哥打断,“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让田田等太久的。”
小飞骇然地看他,生怕他做傻事,不敢再触及伤心事,只是嘱咐翎子一定要看好他。
几个朋友轮流守着路哥,不眠不休,累得筋疲力尽,仍然不敢松懈一点点。因为老路的神色让人害怕,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老路知道朋友的担心,他不作反应,不是没有,而是觉得疲惫。
这一生中,他终于再次明白,希望之后的绝望,是这样空;燃烧之后的灰烬,是这样冷。他以为已经踏上了幸福的跳板,谁能料到,跳板会断。
还有什么意义呢?世上花开花落,月缺月圆,再不能牵动他,好景当前,独缺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将自己抚慰。
还有什么意义呢?少了一个田田,他心已成灰。
一个深夜,睡得极不安稳的老路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老路老路”无比真切、无比清晰的声音,他陡然醒过来。
初夏时分,微凉的风扑进来,眼睛涩涩的,想要流泪,一时又被风吹干,皎洁的月光,在室内洒下一片清辉。窗外不知名的小虫鸣叫着,似乎还有夜鸟振翅飞过,扑拉拉的,拖着长长的余音。
老路茫然地起身,那声音一直在耳边急急地説着什么,却听不分明——究竟是什么呢?
外间办公室里,虎子躺在沙发上睡熟了,眉头紧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