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父王...我......”我很想大哭,但却没有眼泪,明明是那么好的兄弟,皇兄,父王因为你走了,我可以罚你抄佛经吗?哀莫大于心死,我不会再在仇人面前掉泪,展示我的软弱,因为此时,撒娇再没人看,再没有人会温柔的摸着我的头,跟我说:“非锦不哭,痛痛,飞走咯。”
我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脸盆一脸盆,都是我的血,和元承灏留着的,一样的血。
“小王爷,您不能。”“王爷您上前休息。”宫女太监们手脚忙乱的欲扶住我,七嘴八舌的喊,我扔掉它们的手,继续一步三晃的往外走,带着凄凉。就像当年,我同样一步三晃的往房里闯,带着雀跃。。我知道,皇兄,你在后面跟着我,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只是皇兄,您太会演戏,究竟是做出要扶我的样子,还是想再推我一把,或是心里巴望着我赶紧倒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外面天蓝草碧,入夏了啊,风里都有了粘湿的味道,弄的我的嘴里也总是糯糯的腥甜,我不要人扶,也不咬人哄,我不再哭,皇兄让我抄的佛经里有个道诚老和尚,他说利衰毁誉称讥苦乐都奈何不了我,我当时就爱抄这个,因为字儿少。
“小王爷这是何苦。。”身后的女子哽咽着道,我转头看向那张满载了担忧的脸,是了,是阿袖,挺着个大肚子,还大老远的看我,不老实在馨禾宫带着,想着想着,竞说出来:“我真没用,连乾元宫都走不出去。嘴里的腥甜味儿越来越重,今儿天热啊。“娘娘...我...唔......”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我知道,不会再有人来管我,小王爷我这就。。。突然一双大手稳稳的扶住了我,还是那个体温,还是那个怀抱。抱起我,走到床上。呼吸声喷洒在我的颈边,温温软软,带着龙涎香。这个明明杀了我父皇的混蛋,却又意外的让我感到。
刹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