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自然是好了,已着人送去你的房里,你下朝之后,径直去了正厅,故而不知道罢了。”
“那便去尝尝云眉的手艺。”
一路谈笑,到了将军房里,取杯盏,斟满酒,递与将军,将军饮了一口:“淡雅清香,好酒。云眉好手艺。”
我笑“将军又夸妾身。”
将军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拉过我的手,缓缓说道:“这双手,会写字,会作画,会弹琴,还会酿酒,为我所用,太过奢华了。”
我吓了一跳,将军难道是想......
急忙跪下:“云眉不知犯了什么错,让将军如此说,云眉这辈子,生是将军人,死是将军魂。投胎很谨慎,来生仍做将军人。”
“哈哈哈哈哈”,将军看向我,笑的夸张:“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我哪有别的意思,只是感慨,我老了,戎马半生,失去很多,有你相伴,幸甚之至,只是,恨不生同时,日日于君好。”
“将军,您一点儿也不老。云眉愿永远随在将军身边,永不言变。”
将军愣了一愣,抓着我的手,看着我,久久的不说话。
将军虽不来我和夫人的房里,近日却常常留我在他房中过夜。联床夜话。有时醒了看着将军睡容,将军亦说梦话,“于烨,皇上,王爷”的乱叫,我总是感慨,将军真是敬业,为西周心力交瘁。连梦中也不望政事。
这夜,突然有人擂门,院中一阵骚动,说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旨意,将军谋反,前来抓反贼。
这从何说起?将军不过是常去成王府照顾先皇遗妃,哪里和谋反有关?将军起身,从容穿衣,只对我说:“云眉,此去凶多吉少,我不愿拖累你,你自寻出路吧。”
“将军您真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家,许是真的到头了。”将军拿出细软,准备从暗道送我出府。堵上暗门扔了细软,面向将军,从容跪下:“云眉说过,愿终身随侍将军,永不言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妾身虽非须眉,却有须眉之志。”
将军愣愣的看着我,许久许久,自嘲一笑,也不再劝我离去,只对我说:“云眉,我此去,若是回不来,定不可轻声,若是回来,我给你家传的镯子,只有真正的将军夫人,才能佩戴的镯子,换下你腕上的这个,戴着它,为我生个孩子。”
两两相望,他突然说,带着无奈,带着我不懂的释然:“唤我一声成风吧。”
“成,成风。”我看向他,泪如雨下。得夫如此,妾复何求。管他心里的红颜至交,还是塞外的异域风情,起码的起码,朝夕相对,同床共枕的---
只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