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道:“只怕是他心虚无底。”
金三笑道:“只怕果有些底气不足。”
徐先生道:“自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金三敬徐先生一杯酒,道:“方子其实还可从《千金方》中抄一些,左右孙思邈是我百药门始祖,用他方子再合情合理不过。只我下属制药工技艺不精。”
徐先生便又轻轻一笑,拿指头敲着桌子。
金三又道:“求教。”
徐先生却不愿多谈了,只拿指头蘸酒在桌面上写划。
金三见他来回写的似是‘回’字,便问:“回长安?师兄弟中有是有制药制得好的,只怕不大肯来江南。”
徐先生微闭着眼不作答,继续写划。
金三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便欲会账。手伸进胸口,摸到铜钱,便看见桌子上画的便像铜钱了。
金三便领悟笑道:“金某不是无信义之人,若得徐先生指点,定当厚报。”
徐先生还是不睁眼。
金三道:“我每月派去先生处一名郎中,供先生驱使教诲,束修每月三缗。”
徐先生便睁开眼道:“药工不精,换人便是。”
金三心中大骂:“废话。骗子。狗屁不如。”又不好立马收回自己的话,便道:“杭州城能制药者,屈指可数,众安堂的挖不来,难道去寻百草门?”
徐先生摇头道:“不在杭州。只不知你肯不肯见一个中人?”
金三道:“甚人不肯?”
徐先生道:“正气堂中制药的老伙计如今心有不满,可以挖将来。唯只须宋九做中人,只怕你不肯见他。”
金三奇道:“为何不见?”
徐先生道:“前时不是小有龃龉。”
金三笑道:“生意场中,无永远朋友,亦无永远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