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将这十几天学得形意拳使将出来,他平时常和镖局里的镖师们拆解,一来他拳脚确是不凡,二来众镖师对这位少主人谁都容让三分,绝没哪一个蠢才会使出真实功夫来跟他硬碰,因之他临场经历虽富,真正搏斗却少。虽然在福州城里城外,也曾和些地痞流氓动过手,但那些三脚猫的把式,又如何是他拳脚的对手?用不上三招两式,早将人家打得目青鼻肿,逃之夭夭。
可是这次只斗得十余招,林平之便骄气渐挫,只觉对方拳脚硬朗。
姓余汉子口中贼笑道:“喂,小娘们,我越瞧你不像男人,准是个大姑娘乔装改扮的。你的脸怎么长得真么俊俏,白里透红,细皮嫩肉,给我亲一口,咱们不用打了,好不好?”
林平之心下更加恼怒,出拳的速度更加快了,一时间破空声呜呜作响,骤然怕的一声响,打了姓余的一个耳光。林平之见他嘴巴恶毒轻佻,这一下含怒出手,力道甚重,直打得那姓余的汉子嘴角溢出血来。
“格老子的!不识好歹的龟儿子!你真以为老子打不过你么!”
那姓余汉子勃然大怒,拳势大变,如狂风骤雨般朝着林平之全身笼罩而来。
酒馆内,郑镖头和史镖头双对另一个汉子,落了下风,郑镖头鼻子上给重重打了一拳,鼻血直流,衣襟上满是鲜血。
林平之与姓余的汉子相斗十几招,突见对方一拳隐蔽的从死角处击来,反应不过来,正要举臂去挡,但是对方拳头力量甚大,竟荡开手臂,朝着他的胸口砸来。
碰一声,林平之胸口被砸中,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身形一顿,就这一顿的功夫,姓余汉子猛然上前,双手上翻,抓住林平之的领口,臂膀一沉,右脚一拌,将林平之的身体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姓余汉子一只脚踩在林平之的脸上,嘴中嚣张道:“小娘们,你脸蛋长得这么漂亮,给爷爷玩个嘴炮儿,老子就放了你!”双手伸向裤腰带,就要解开。
史镖头和郑镖头大惊,想要甩开对手,来救他们的主子,可是那另一个汉子如牛皮膏药一样粘着,不容他二人走开。
另两个不会武功的仆人,连忙上来,却被姓余汉子一脚一个踢飞了出去。
“你就乖乖的给我玩嘴炮儿吧!”
姓余汉子哈哈大笑,脚下用力,将林平之的头直踩的咯吱作响,脸紧紧的贴在地面,他的双手已经将裤腰带解开,正要脱裤子,拿出那正在狰狞的物件。
林平之双目圆瞪,四肢死命活动,脸上的青筋暴起,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掀开了姓余汉子的脚,从地上赫然暴起,抽出腿上的匕首,睁着血红的双目,直接插进了姓余汉子的小腹。
“啊!”
姓余汉子惨叫一声,松开双手,捂着肚子,退后两步,倒在地上,脸上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他小腹上已多了一把匕首,直没至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林平之这时候清醒过来,脸色惨白,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忙退了好几步,一向锦衣玉食的他如何杀过人?
郑镖头、史镖头和那个汉子都停了手,满面惊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姓余汉子。
姓余汉子指着另一个汉子,断断续续道:“贾……贾师兄……跟我父亲说……给我报仇……”双目一瞪,气绝身亡。
“你闯祸了,等着灭门吧!”
那姓贾的汉子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林平之一眼,拔腿就跑,抢了一匹马,双腿一夹,纵马狂奔而去。
史镖头走了过来,一脚踢翻尸体,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声:“招子也不放亮点,福威镖局的人也敢惹,活得不耐烦了!”
林平之从来没有杀过人,此时面无血色,怔怔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