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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实体书版尾声】当时年少春衫薄(1/2)

    欢喜实体书下册上市近三个月,我把当初实体书写的尾声放上来,大家想看的可以看看,如果有追吾皇的话也可以知道一下小寡、知书、狄念三人当年是怎么认识的,嘿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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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当时年少春衫薄

    乾德十八年春,流莺飞翠,草长波始,西都遂阳较之往年要暖三分,旧宫宣和门外花树繁茂,漫天细絮顺风而旋,自内城到外郊,无处不见。

    西苑之中林木苍绿,和风轻过,嫩叶娑沙声起,艳阳斜落,满苑碧梗横映灼茫。

    移都已久,旧苑虽不复当年之盛,然亦有苍肃之穆,里间处处紊若当初,十几年如一日,变也未变。

    苑外入城官道之上,微尘起溅,一架简素马车自远处慢慢行来,离苑门还远时便悠悠停下,隐在一道繁树之后,再无动静。

    隔了许久,马车前帘才被人轻轻掀起,一个白袍男子自内从容而出,容貌不甚年轻,鬓边已显苍色,然眉宇间仍然清湛俊雅,不掩其姿。

    他立在车前,眺目望向西苑之中,双袖受风而鼓,似翼轻飞,半晌才一低眸,面色微黯。

    身后有人上前来,低声叹道:“……王爷此番随使密至遂阳,就为了看一眼这旧宫西苑,实是不合王爷脾性。”稍稍一顿,又轻声询道:“眼下既已看了,为避事端,还请王爷早些回候馆去罢,明日还要随使副谒见平朝迎使之臣……”

    白袍男子又站了一刻,待日头东上,眼见远处苑内翠色似溢,才转过身,重回车内。

    马车驾起,辘辘声渐渐远去,扑尘亦慢慢落定。

    他在车中坐着,微闭双眸,心口处一片淡凉,先前握起的拳缓缓松开来,终是一叹气。

    前尘事尽,死生之咎……

    不过如此。

    西苑间,春风卷花,拍遍御栏,香氛一地落。

    骏马扬蹄飞驰而过,黑亮长鬃抖飞碎花幼瓣,马上少年黑袍黑靴,臂持长弓,掌压青弝,弦间三矢白羽通亮,疾行之中骤然松指,三镞横冲,逆光而进,直直飞向远处射棚之中。

    棚下射靶抖震不休,三矢连中红心,削利镞尖尽数没入靶内,唯箭尾白羽轻飘而落。

    少年额上汗水淌落,眼角弯弯,笑着一夹马肚,催马过去,勒缰小转一圈,定睛看了会儿那三支短箭,方挂弓上背,准备回去。

    身后御栏旁高树枝丫微晃,传出个清亮声音——

    “当真好射术!”

    少年小惊,匆忙转身回望,就见那边树前不知何时立了个人,正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冲着他笑。

    约莫十四、五岁的光景,身条瘦长,束发其上一根碧玉簪,青袍皂靴,端的是清俊儿郎状。

    他皱皱眉,想也未想便猛抽一鞭,纵马奔过去,右手自身后扯过长弓,张弦对向那人,高喝道:“西苑禁地,你是何人!”

    那人怔了一下,看了看那弦上利箭,倏然起身,半躲至树后,瘪着嘴叫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不过夸你一句罢了,你为何要拿弓对着我?”

    少年逼上前去,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冷声道:“西苑从前本是天家御苑,自移都后非守苑之卫不得入内,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那人苦着脸,抬手指向他的鼻子,没好气地道:“自然是苑外守卫放我进来的!我倒要问问你,你是何人,怎敢在天家御苑中随意骑射?!”

    少年攥弓之掌松了松,抬眼将那人打量一番,见其年纪轻轻,面容清秀,一双湛瞳澄撤发亮,身上衣物一望便知是贵锦稀绫,这才挑挑眉,将弓收了,随即翻身下马,上前两步,冲他道:“我从小就是在西苑后山外长大的,苑中诸卫都认得我,因是可以在苑中骑射。”

    那人见面前弓箭已收,这才撩袖一擦额上惊汗,从树后走出来,脸上疑惑之色愈重,追问道:“你说你是在西苑后长大的?”见少年点头,不禁一扬眉,又问:“你叫什么?”

    少年却不答他,黑着脸看他一眼,转身便要走。

    那人却扑上前去挡住他,不依不饶道:“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少年脸色愈发黑了,一把将弓举起,隔开他拦在身前的胳膊,错身向前走去,口中低声道:“狄念。”

    那人听清后惊了一跳,亮瞳闪闪发光,“狄?”飞快转身,冲御栏后面大声喊道:“这人说他姓狄!”

    少年闻言不禁停下,眉头紧锁,未料到此处还有旁人,复又转身去望御栏之后,才看见白玉阶上坐着个年轻男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上玄袍边摆垂垂曳落,长腿半屈,侧身正望远处,只看得清他左半边脸,棱角刚毅陡削,骨清神明。

    男子闻声转头,朝这边看过来,长眉横飞似剑,两片嘴唇薄如刃,半晌一低眸,盯着少年看了许久,却未发一言。

    虽是静而无动,可那气势却极迫人,仿若冬山峭崖悬冰,冷而利戾,让人不敢直视。

    少年被那目光搅得心寒,待看清那男子的脸时,不由又惊怔住。

    分明是一张俊脸,那左眼瞳色深褐发亮,摄人心神,此般容貌世间罕见,可右眼处却有黑布系挡着,想来应是受伤以致独眸——

    不禁扼腕。

    男子看他半天,忽而撩袍起身,薄唇轻弯,迈步行来,冲他身后那人道:“怎的这般无礼。”

    那人眨眼,咧了咧嘴,上前来向少年一揖到底,轻声笑道:“在下方才多有得罪,望狄公子莫要怪罪。”然后一挑眉,脸上笑容更大,“在下姓沈,双名知书,此次因故来遂阳办差,奉家父之命,来这西苑中替他访位旧友。”

    狄念横弓而挎,见他态度彬彬,脸上神色不禁和缓了些,“是我无礼在先。”随即侧眸,望向玄袍男子,这才又看见他腰间挂了两把剑,一把剑鞘湛然生寒,显是剑中极品,另一把苍色尤重,无纹却迫,不由又一下愣住。

    这西苑何许地也,内外诸卫何曾允过身携利器之人入苑!

    先前听那沈姓少年道他二人是经由守卫之意入得这苑中来的,本已是心奇难耐,此时见这昂藏男子气宇不凡,更是不知这两人是何来头……

    男子见他目光怔迟,不由一敞袖,墨眉斜扬,微微一笑,冲他道:“我姓何,单名一个独字。”

    沈知书望了二人一眼,笑着伸手去摸狄念肩后长弓,指过鸦青弓渊,轻轻摩挲了一阵儿,道:“好弓。”再一看弝上垫皮,不禁眯眼,“此弓……应是前朝御赐之物,你是如何得来的?”

    狄念小愣,看他年纪轻轻,与自己相差无几,竟能一眼辨出这弓的来处,心中不禁惶惶,思虑半晌才道:“这弓是我娘给我的。”

    沈知书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笑着又问道:“敢问令堂何人?”

    狄念侧身去牵马,手不由自主地将弓握得紧了些,低声道:“我娘是……”语中微带迟疑,顿在那里,不再说下去。

    沈知书静等半天,正要张口再问,却被何独自一旁止住,不由撇眸,将这苑中诸景打量一番,笑道:“西苑果真好景致,久闻此地素为天下人所敬,而今一看,名实归矣。”

    狄念挽缰,“二位公子可是头一回来遂阳?”

    沈知书指指身旁之人,笑嘻嘻道:“他是头一回来,我本就是在遂阳出生的,后来因家父官调逐州,才举家搬去京中的。”

    狄念听见他果真出身官宦重宅,不由敛眉,低头道:“二位公子慢行,容我先走一步。”说罢,纵身上马,一扬鞭,踢马往西苑后山行去。

    沈知书笑着远应一声,回头看了何独一眼,眉挑眸深,脸上笑意也消了些。

    何独左眸中闪过一抹黯光,右手轻拨腰间冷剑,低声道:“先去拜墓。”

    古柏参差,绿树成荫。

    不远处便是宽宽马道,独林间这一片幽地掩在重重高木之后,若不细瞧,断看不清其后那八角青石之陵。

    青石硬削,其上三字沙滑石碎,一派苍漠。

    湛天灿阳在上,长草黄土在下,风过叶动,人心且颤。

    沈知书起身,一抖袍间膝头沾尘,脸上先前嘻笑之色已消,又定定看了会儿墓下那瓶酒,才转身,见何独正倚在远处内祠门柱旁,便快步走了过去。

    何独闻声回头,眉斜扬,也不多言,便出了内祠,返身出林,沿马道朝西苑后山行去。

    沈知书步子却稍顿,偏头看了眼内祠深处,贡案之上甚是清冷,唯有那把苍色铁剑散着暗光,不由微一皱眉,再去看他腰间,就见二剑之中少了一把。

    何独在前走着,身周嫩叶缓落,带起春香阵阵,良久后突然道:“他虽非武国公血脉,可看其骑射之姿,竟也未堕狄姓之名。”

    沈知书见他所向正是后山之外,不由快走两步,急急道:“殿下此来遂阳,为代上恭晤北戬尊使,既已来此拜过武国公之墓,还是少生事端为妙……”

    何独侧眸,盯住他,似笑非笑道:“沈知书,你的胆色还不及你妹妹一分。”

    沈知书闻言,脸色一下变得涨红,“我……”犹是少年郎,到底经不起这等激辞,不由悻悻道:“但听殿下差遣。”

    马道尽头是上山小径,弯过半山便能看见其下青烟袅袅,砖瓦石墙圈了个小院,看起来极是简朴。

    此处离墓祠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想来平日里也是为了守陵方便,才在此不甚方便交达之处置屋居下的。

    在山下小林中,二人停下,远远打量了一阵儿那屋院,见先前黑马正在后厩中食草,院中只见轻烟,不闻人声。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门突然一开,有妇人出来,一身素裙平袄,看起来清瘦得紧,手中捧了一堆衣物,往院后走去。

    那妇人立在远处,背身逆光,看不清其容如何,只是一身裙纱随风轻鼓,隐隐可见其姿曼妙,想来二十年前亦是美人一枚。

    沈知书正要开口,忽然听见东面不远处突起嘈杂声一片,有男子叫嚷之音,并着马嘶戈动之声,一道传来。

    下一瞬便见院门被人猛地推开,哗啦撞至矮石上,力道几要扇碎那木板,又有人嚎道:“有人没?给爷爷们来点酒菜垫垫肚子!”

    其后轰然闯进一群身着军士绢布甲的武人来,个个都是满头大汗,脸上尽是焦躁之色。

    妇人受惊,手中衣物一时全落至地,却也顾不得捡,回身小步快走过去,颤声对为首那人道:“……各位军爷安,我不过一个守墓之人,这里院小无物,招待不起军爷们……”

    一

    帮子武人霎时哗然,为首之人看起来像个至麾校尉,气势汹汹压上前一步,喝道:“你当老子是好糊弄的?别以为我们是从凉城调过来的,就不待我们如遂阳这边的

    禁军!要不是二皇明年夏要幸西苑行猎,也不会诏我们凉城禁军来此处助军修葺!”他大喘一口气,回头看了圈身后士兵们,又冷哼道:“我们可是凉城禁军行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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