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嵇呼呼冷笑,看着张魁懵懂的魂魄,却有不由的叹了口气:“哎…少不得又要聚拢灵气。”一指张魁的魂魄,喝道:“还不归位!”
嗖的一下,魂魄归位,张魁的身体在床上弓起腰来猛的弹了一下,惊得众人纷纷瞩目,担心张魁就此死去,哪曾知,张魁才刚刚死过一回了。
张魁魂魄刚刚附体,便觉一阵剧痛袭来,但令他奇怪的是,这疼痛虽然剧烈无比,但是与他却距离极远,自己若不去理会,就仿佛可以忽略掉一般,但所有的感觉又是真真切切,毫无花假。
张魁此时并不知晓,他因死过一回,冥冥之中对万物的感受都有了另类的变化,正这如同再世为人,或者浪子回头一般,只是张魁身上所发生的更为彻底。
又听脑海中悠悠的响起一个声音,道是: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无,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这段话反反复复念了数遍,便悄然停息。张魁却似乎了解了所谓道的某种至理,扩及本身,便是那痛疼正是自己执着之物,这执着之物作用在自己身体上,才令得自己苦不堪言,若要摆脱这种痛苦,只有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体和外物,唯有这样,才能安然度过这十日之难。
张魁虽不是修道之人,但生死经历却让他对事物的了解与体悟渐渐超乎常人,放在以往,便是将这段话背得滚瓜烂熟,怕是也无法进入那种忘我无心的状态,可现在他却轻而易举的就彻底隔绝了身体的痛苦。
人道紧守灵台一点清明,他却是连灵台也不守,将自己的意识与身体近乎隔绝,形散神散,但冥冥之中却有一股神秘力量将张魁散开的意识聚拢在一起,不让它彻底飘散。这股神秘力量仿佛来源自张魁的意识深处,又仿佛根源在无尽的宇宙之中,即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导演了这一切的伯嵇也感到不可思议。
忘却了痛苦,身体的颤抖终于平息,房间内的人们并不知道张魁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那到底咳血的程泽荫突然见眼睛一亮,推开众人,来到床前不可思议的瞪着张魁道:“这小子…居然进入了忘我之境!”
除却狂沙,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程泽荫解释道:“忘我之境乃是修炼之人追求的一种神奇境界,处于忘我之境修炼速度未必增加多少,但是对心志的锤炼却是令所有人的眼红的。”
朱小梅道:“不知与寻常的入定或者入静有什么区别么?”
“简直是天地之别!入定或者入静最高境界不过空灵之境,虽然是能极大提升修炼速度,但又怎比得上忘我之境的神游太虚呢?”程泽荫感叹的看着张魁,毫不掩饰眼中的嫉妒。
“可是这样大哥真的没有问题了吗?”黄飞担心的问到,据大家方才的推测,张魁应该受到极大的痛苦,可现在张魁看似安然无恙了,反而令他担心起来。
程泽荫笑道:“不必担心,他现在处于忘我之境,连自身的存在都忘记了,怎么还会受到任何痛苦的呢?”
黄飞等人听他如此解释,终于是放下心来,朱小梅笑问道:“既然阿魁能进入到那么神奇的忘我之境,那不是与神仙无异了?”
程泽荫也知这是说笑,却摇头道:“最令人羡慕的是,他能进入忘我之境,那么将来就能轻松的进入常人都难以进入的空灵之境,其修炼速度定然大大增加,真是令人羡慕至极啊!”
程泽荫转头笑问狂沙:“老沙,我真是羡慕你的好运气啊。”
狂沙却是坎坷不安起来,毕竟自己成为张魁手下的原因是很难令人愉快的,希望张魁将来有所成就后,不要斤斤计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