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能治吗?”狂沙见到没有什么蹊跷,便问到。
程泽荫才刚刚开始听脉,只得含糊道:“你着急什么?这是你儿子吗?”
“老鬼,你想死么?”狂沙怒喝道,抬手就要教训程泽荫,却见程泽荫脸se一变,空闲的手凭空一挡,说声:“不要吵!”
狂沙一愣,认识程泽荫这数十年,只有少数几次见过他有这种严肃的表情,每一次都是遇到罕见的疑难杂症,难不成张魁这次保不住命么?
“怎么样?”狂沙还是急道。
程泽荫脸se一整,兀自道:“此子体内情况怪异无比。体内似乎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强大力量,这被罗人屠的法宝打伤之处,倒算不得什么了。”
程泽荫指着张魁的胸口,此处正是被罗人屠打到的位置。
“你看,这个地方的皮肉焦糊,与你之前伤患一致,正是罗人屠的法宝所伤。但你乃修道之人,可以凭借运功抵抗,这小子非仙非道,可是这火毒也只能在表皮肆虐,丝毫不能侵入他的体内。”
狂沙一看果然如此,便问:“老鬼,你的意思是他的体内有某种力量在排斥这火毒?”
程泽荫嘿嘿一笑:“老沙啊,不容易啊,难得开窍一次,你再猜猜,是什么力量阻止了火毒的入侵?”
狂沙道:“你再跟我打哑谜,我拆了你的骨头。”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程泽荫嘀咕道:“我几乎能够肯定,就是他身体里那两股神奇的力量在克制这火毒蔓延,并缓慢的祛除着火毒。而且这两股力量才是这小子剧痛的根源。”
“那你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程泽荫犹豫了一会,忖道:“单单是火毒也不难治,只是他体内的神奇力量,我担心将葯敷上,在那神奇力量的作用下,灵丹妙葯也会被排斥。”
“这小子经常受伤上葯酒都不见有事,你的葯应该也没有问题吧?”狂沙狐疑道。
程泽荫笑道:“这如何一样?这伤是火毒,正要以相克的灵葯克制,我担心的是,他体内的神奇力量会排斥任何外来的灵气。现在所能希望的,就是这神奇力量具有分辨好歹的能力了。”
程泽荫一边说着,一边从宽大的汉服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贴膏葯。狂沙瞥见这正是方才程泽荫给自己治伤时用的葯物。
程泽荫小心翼翼的将瓷瓶里的葯粉抖落到张魁胸口的患处上,此刻张魁虽然疼的死去活来,但因为痛到了极致,已经完全无法出声或作出大幅度的动作,只是浑身不停的颤抖与抽搐。
眼看着那葯粉渐渐融入张魁胸口的血肉之中,程泽荫与狂沙还未来得及笑出声,只听一声炮竹似的爆炸,张魁胸口火光崩显,溅起一片血花来。
狂沙情急之下一把抓住程泽荫的衣领拎起来道:“你要杀他吗?”
程泽荫惊得手舞足蹈:“老沙!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吗?可能会被他身体里的神奇力量排斥的!”
狂沙这才想起,又忙放下程泽荫,无论如何,他也是救下张魁的希望,狂沙虽然焦急,但也不可能将怒气全部倾泻到程泽荫身上。
程泽荫送个口气,整整衣襟对狂沙道:“其实不用葯,他也能痊愈。我已经个你说过,这火毒受他体内神奇力量的排斥,正不断的被逼出体外。依照这个速率,十日之内这伤患便痊愈了。”
“那他还不得痛死?老鬼,你在找什么?”狂沙见程泽荫不思救治张魁,反而在房间里四处翻找,不禁问到。
程泽荫一边翻动着房里的东西,一边道:“痛一痛算什么?相当年关帝爷刮骨疗毒,喊痛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多吃点苦,对他们的成长大有好处…诶!终于被我找到了!想不到啊,这小子居然跟我程家还有那么大的渊源!”程泽荫捧着程瑜送给张魁的玉针感叹道。
“这是什么?”狂沙看程泽荫一脸庄重,不免奇道。
程泽荫白了一眼狂沙:“你我相识数十载,居然连我程家的信物都不认识,真是可悲可叹。”
狂沙大大咧咧道:“要那东西干嘛?我每次去,你这老鬼敢不给我治伤?”
程泽荫哑口无言,狂沙说得确是事实,狂沙救过他一条性命,确有如此对待他的资格。
张魁虽然剧痛,但意识却极为清醒,众人的言语他都听在耳中,此刻听到自己要痛够十日,方能解脱,不觉深感绝望,须知现在才是第一日,此后每日痛苦加倍,怕是九天上的神仙或是十八层地狱的恶鬼都受不了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