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剥好了橘子，递给我：“京寻，你以后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解：“京寻，不能留在，殿下身边吗？”

    她继续笑：“当然可以，我只是想问，除了留在我身边，你又有想过去别的地方，或者其他愿望吗？”

    “愿望，是什么？”

    她冥思苦想：“愿望就是……就是你最想要的以后是什么样的？”

    哦，那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殿下，长安。”

    那是我唯一的“愿望”。

    可是殿下没有实现我的愿望。

    殿下总爱骗我的。

    肯定是因为我太笨了，所以总是被骗。

    我其实一直没有跟她说过，我没有多喜欢吃橘子的。

    ——我只是喜欢殿下给我剥的橘子。

    那是对我的奖赏。

    ——我是殿下最得力的公狼。

    后来。

    后来……

    我得知宴唐去了京城。

    我没去见他。

    我不想见他。

    他也发现我了，只是没有挑明。

    他说他有未竟之事。

    我不懂，也不想理会这些。

    只是偶尔会帮他做些事情，除此之外，很少露面。

    山里的桃花开了五次。

    那一年，我听说有人在挖掘殿下的尸骨，便带了黑剑独自前往。

    那一天，我看到殿下了。

    ——她却不肯认我。

    我脑子太笨，唯一能想出的办法，就是每一天都去黑市打擂。

    ——殿下很心疼我的。

    只要殿下来了，就见不得我受伤的。

    所以，当那一天，看台上有人叫出我名字的时候。

    我知道，我赌赢了。

    我想，京寻也是很聪明的。

    只是用几处伤口，就赢回了殿下。

    殿下，坏人。

    殿下，不好。

    再后来。

    殿下有了孩子。

    我抱起那个小狼崽的时候，他呜呜丫丫地喊我的名字。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狼崽子，或许也没有那么可恶的。

    那一天，曜云的皇帝喝了很多酒，他笑着问我：“你对阿闻这么忠诚，倘若有一天，她要杀你怎么办？”

    我不解：“我会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能弄脏殿下的衣衫。”

    ——殿下很爱惜自己的衣服的。

    我不明白自己的答案哪里不好，那曜云皇帝看了我半天，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

    殿下，很好。

    殿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