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甩了甩长袖，细细打量着殷灵。

    忽地，他笑出了声。

    “没错，本体和衍生物，确实有所不同。”

    殷灵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在说我？”

    “难道不是吗。”九婴负手而立，不紧不慢地说，“九幽素阴女帝，别名后土娘娘。”

    “她耗尽神力将我封印在人间各处，自己的神格也分崩离析，化为碎片。”

    “而你，殷灵，你也不过是其中一片神格，素女的衍生物。”

    殷灵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但紧接着她轻笑一声：“衍生物和衍生物之间亦有差距。”

    九婴眯了眯眼：“你在说你比我高贵？”

    “我生活在阳光下，你只能困在这阴沟里，我当然比你强。”殷灵理直气壮地说。

    “哈哈哈哈！”九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曾几何时，你也跟我一样，被人关在地狱里，千年不见天日。”

    “怎么，记忆被人封存，你就不记得自己受过的苦难了是吗？”

    不等殷灵开口，他又接着说：“不，你比我还可怜。”

    “我最起码还留有意识，而你，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殷灵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九婴轻笑一阵。

    “殷灵，我可以打开你的记忆，让你了解一切来龙去脉，让你看清天道的真面目，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殷灵回答得干脆利落。

    九婴愣了一瞬，然后像是觉得可笑。

    “你在逃避。”

    殷灵纠正道：“你错了，人要往前看，不能只活在过去，你也应该放下执念，尘归尘，土归土。”

    “再者，按你的说法，咱俩应该是宿敌，我可不信你有那么好心。”

    九婴坦然承认：“没错，我是有私心，我需要借助你的身体复活。”

    “可即便我不要，他们也会献祭你，用你来封印我。”

    “既然如此，你何不与我合作，打破他们的计谋，推翻这不公的天道。”

    殷灵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我横竖都是个死呗。”

    “没错，你不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吗？”

    “可我已经改掉了。”

    “呵，殷灵，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命运可以那么轻易被改动吧？”

    九婴拂手一挥，将殷灵前几世惨死的画面一一展现出来。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更改，你怎么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惨死。”

    “对了，你知道你每一世重生的机会是怎么得来的吗？”

    殷灵沉默以对，静静等待着九婴的下文。

    她倒是也有点好奇。

    后土娘娘造福众生，大圣大慈，又以自身神力封印九婴，拯救万民于水火，功德无量。

    如果她真是后土娘娘散落在人间的神格，那怎么会受到神罚，生生世世惨死。

    又怎么投的胎......

    见殷灵表情有些松动，九婴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他抬手点开一幅画面，指着里面的陆时说：“是他。”

    “他和天道做了一笔交易，用自己生生世世的气运和功德换你一个投胎的机会。”

    “可是上天收了他的东西，却又让你众叛亲离，世世早夭。”

    “你们都是有大功德之人，最后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你还觉得这天道公平吗？”

    殷灵听到这些话，眉头微微蹙起，心里逐渐开始泛起波澜。

    所以，这是陆时前几世英年早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