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与林芸一起,将郗耀、小楠及二癞子三人的脏衣服,满满地装了一大桶,往小镇靠东的河边儿洗去了。由于破甲背心外罩衣衫贴胸发射,郗耀与小楠及二癞子相比,准备的衣衫要多了数件,因为每一次发射破甲钉过后,其衣衫的上半截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洞孔。
林芸只得为他多做了几件外衣,破损的衣衫,能补就补,实在太过破烂,那也只好扔了。
与郗邺和二癞子说了一声,郗耀带着小楠,出了打铁铺子,二人往小镇后郊而去。
初秋的天气,清爽怡人,青郁茂盛的草木,于这晴朗的上午,还带着没有干透的露珠。出得小镇,往后山行了不久,便见昔日的山路,被长而蜿蜒的石阶所取代,直通肉眼可见的卧云观。
每一级石阶,均是以青灰色的石条砌就,宽有数尺,直铺出里许,与卧云观的门前高阶相接,而沿阶两旁,移植过来的竹木花草,更是显现出卧云子的大手笔或气魄,也令这处昔日的荒山,改变了模样,呈现出一片勃勃生机。
随着香客的增多,香火鼎盛的卧云观,为了方便香客的上下山,历经两个月之久,筑成了这长长的通观石阶。由此,也令卧云观凭添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气势,颇具古刹名迹之风。
今天的香客不多,阶路上行人寥寥。二人拾级而上,随意欣赏这带有明显人为痕迹的风景,林荫深处间间关关,传来鸟儿的扑翅声和清鸣,倍添幽静。
临近卧云观,便听一阵悠扬悦耳的钟馨敲击声传来,飘出观门,回荡在山间。刹那间,郗耀和小楠,只觉此时自己的内心,一片宁静,这种涤瑕荡秽的馨响,令他们的思绪,无比悠远与平和。
“二位小施主,你们来了?道长正在明月亭相候,请!”一个十来岁上下的道童,走出观门,冲着阶下的郗耀和小楠说道。
想到卧云子深不可测,略显惊讶的郗耀、小楠,并没有问尚未露面的卧云子,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到来,步上台阶,二人跟着那个小道童,往观内行去。
虽然与卧云观相距不远,又早得卧云子的相邀,郗耀与小楠,还是第一次进入观内,不由好奇地四下打量起来。
道观主堂,极是高大宽敞,正位上供奉的是高近两丈的三清雕像,两侧及两旁,则是各路道家的名士圣者,均描金涂彩,栩栩如生;整间大观堂香烟缭绕,钟馨阵阵,供前香烛火常在,顶上长明灯不灭。三个中年道长,正在为一些香客主持祷祝事宜,轻言细语,于堂中嗡嗡回响。
“难怪那日班敖辱骂三清,几令卧云子道长当场发作。”
这般想着,郗耀脚步不停,与小楠一起跟着那小道童进入观堂一角的侧门,不过数步,便来到一个曲径通幽、藤萝芬芳的院落。
“明月亭在观后山顶,听师傅说,那是观星赏月的佳地。”道童一面在前引路,一面头也不回地说着,“出了后门,恕贫道不能相随,二位施主可循着山路,直达明月亭……”
听着身前的小道童自称“贫道”,郗耀与小楠相视一眼,暗暗好笑,答道:“有劳道长带路,还未请教道长法号。”
“贫道玉箫子,与三位师兄弟一样,自幼孤苦,幸被师傅收留,贫道排名第二……师兄道号铁琴子,两位师弟便是惊鹊子和鸣蝉子了……”
说着,三人出了后门,玉箫子脚步一停,侧身道:“请二位小施主上山,贫道就不上去了。”一礼过后,小道童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院门。
沿着林荫山道,二人行了数十步,便临近山顶,只见一亭孤伫,四面敞亮,其中一人于山风中羽衣猎猎,飘然若飞,头上黄冠的两根长绦,扬舞若蛇,轻扬灵动,连同其手中的如雪拂尘随风急卷,一望之下,便予人一种此人随时都会御风而去之感。
“卧云子道长!”
二人看得分明,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这一亭一人的跟前。
入亭坐定,看着郗耀和小楠,卧云子笑道:“一别数月至今,贫道还以为二位小友不来了呢。”
“这个……学业繁忙,而道长也仙踪不定,以致你我虽近在咫尺,却也缘悭一面。”郗耀言语得体,稚气犹存的小脸上,露出的那种假装老成之色,不禁令卧云子为之莞尔。
“贫道早就说过,小友若是有什么疑问,随时都可问贫道。”卧云子含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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