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终究毫无意义。

    哪怕将那几串赵露露说话的录音送去局子里，也什么都换不来。

    顶多顶多，警察只会把说出那些话的赵露露叫去局子盘问一遍，后来该发生的一切必然照常……

    犯罪，讲究事实；

    现在，没有事实；

    有事实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所以身在明处的顾晨才是弱势的一方。

    直接告诉顾晨的话，也有很大的概率毫无意义。

    并不是说他那么聪明的人会不相信自己。

    而是因为赵露露之所以敢把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敢直接掏心窝子地把自己当作她真诚的队友的最大底气，是查到了自己高中在滨海一中的时候就跟顾晨有过过节……

    她这才对自己狠顾晨这件事深信不疑，以至于下意识认为，她们就是最忠实的队友。

    叶轻语也是在这时候才明白，哪怕现在让顾晨知道这件事将引发的严重后果，让他躲起来就能解决也是天方夜谭。

    因为。

    那些人有能力查得到她的高中，就代表着能查到顾晨的高中，甚至他的父母……

    他能躲，可以躲到那些外国人按规定时间回国，安全无事。

    可。

    他的亲人呢？

    可。

    苏柔儿呢？

    还有……

    她还没见过的白小婉呢？

    街上有个人走过来突然捅你一刀，你反应得过来吗……

    顾晨反应得过来吗？

    他的父母反应得过来吗？

    死局！

    无解！

    叶轻语承认，顾晨是个很厉害很优秀的男生，但他再怎么样也是个人，会受伤会流血……

    以前自己不理他的时候，还会失落很多天。

    他是个就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啊。

    但是。

    顾晨要比自己更加快乐……因为他不像自己，现在满怀失落的心情，却还要操心那个让自己伤心的人，还要考虑很多跟自己完全没关系的事情。

    他啊……

    有可能面对得了一群想要夺走他性命的疯子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奶茶店那次，还不是一个学生先受伤的……万一这次，受伤的人是顾晨呢？

    万一不是受伤呢？

    带着如毛线团般杂乱的根本无法思考清楚的杂绪。

    正午阴冷的太阳光从头顶洒下来时，叶轻语还是在一间空教室里找到了一个身穿宽宽大大衣服的女孩子。

    正如别人说的，白小婉很好辨认。

    穿衣服比较宽大，鞋子旧旧的但是很干净，经常低着脑袋，好像不喜欢别人靠近……你跟她说话都不一定看得到她的脸，反正我跟她同专业一年半了好像都没见过她真正的样子……

    叶轻语其实很想看到她真正的样子。

    尽量压制下近期烦躁的心情，轻轻地挪着步子走到那个蹲在地上，对着墙角看着什么的白小婉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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