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乱中歌:第十九章 龙冢与虎陵(2/2)
翻过山头,一路拐来拐去。行的一阵,路越来越难走,路旁俱是老藤苍松,时常有藤干树枝伸出来,带着老刺和松针,拦在路上。
白破北原本想趁着老者不在,在半路上溜之大吉,谁知道老者亲自前来,白破北一路叹气。其余几人也没什么言语,少女不知在想着什么,脸有忧色。
一路无话,又行的一个时辰后,几人来到了一处山谷口,路旁苍松更密,谷口处密密麻麻一片,郁郁遮天。
小路在谷口处,分成了两条,两条小路路侧,均立了一个大大的石碑。石碑看上去已是非常久远,风吹雨打之下,上面坑坑洼洼的。左侧石碑上还缺了一个大角。石碑上都刻着两个苍劲大字,字体一气呵成,字势雄浑,提勾如虎跳冲天,撇捺如龙卧泉流。四个大字,左方石碑为龙冢,右方石碑为虎陵。
老者停了下来,看向左侧缺了一角的石碑,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头指着右手小路,朝着白破北说道:“虎陵已到,你自行前去,忆秦和李家兄弟在这里等你。进了虎陵,一路向前,山谷深处有一座大殿,白虎煞泉便在殿中。你修有业火之煞,以煞术慢慢吸纳,守住心神,此事只许成不许败,纵是你残肢断骨,也要坚持下来。”
本是闷闷不已的白破北,猛然听得只是自己一人前往,两眼一亮,心内暗喜。
老者视得白破北神色,冷笑道:“你莫以为你一人前往便可自行溜走,龙冢虎陵,只有此处一个出口,便是飞天之境,也只能老老实实从这里出来。莫要耍心思,白费气力。”
正在暗喜的白破北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老者既然让自己一人前去,应是所言不虚。龙冢虎陵,光听名字就不是寻常之地,虎陵就罢了,龙冢是个什么鬼,这世间难道当真有龙?飞天之境,啧啧,飞天啊。自己一小小破玄,趟这趟浑水,不是寻死还是什么。
白破北看着老者,心有不甘,问道:“既然老伯说的此行如此凶险,为何不同小的一起进入,老伯大能,危急时还可助小的一力。”
老者翻了翻白眼,说道:“我们进不去。”
白破北带着疑色看着老者,心内不信,暗道你唬鬼呢。以先前老者不动神色制住自己的手段,以及说起死人脸时的语气。眼前这普普通通的山村老者,怕是圣境巅峰中的巅峰一般存在,只在飞天境的门槛上。说不定是飞天境,也有可能的。我小小破玄能进去,你如此大能怎么会进不去。摆明了是让自己去送死,自己惜命不愿冒险。
白破北虽心里腹诽,嘴上却不再言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且前去看看,如真有生命危险,离开便是。自己已尽力,谅这山羊胡子也说不得什么。
白破北打定心思,迈步向右侧小路前行。临行前看了少女一眼,少女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关切。
白破北顺着小路一直前行,拐进山谷。只见山谷中郁郁葱葱,日头已升起,照着山谷,已起的一层浓浓白雾,笼罩在山谷中。行之后来,小路上都是白雾缭绕,视线所及,只看得一米多远。
昨日又没下雨,怎起的如此大雾。白破北视野受阻,行走缓慢,嘴上嘟囔不停。要是能回去,再不来这破山村了,什么鬼地方。
山谷中很寂静,早上都闻不得一声鸟鸣。
走到后来,白雾更浓,浓的异常,伸手已是不见五指。白破北成了睁眼瞎子一般,无奈解了腰中军刀,刀未出鞘,拿着军刀探路。军刀有些短,白破北只能弯着腰,走的很难受。
山羊胡子知道这山谷雾这么大,也不给自己个棍子,太不够意思。棍子,棍子,白破北一拍脑袋,他娘的路旁不就是树吗,摸索摸索砍一根便是。
白破北拿着军刀,朝着路边探去。路旁树木很多,走了一步多,军刀便探到了一截树干。白破北拿着军刀顺着树干滑了滑,估计下树干长度。军刀滑出一米多长处,传来一阵软绵绵的感觉,像是碰到了什么小动物。
白破北看不见,又拿军刀戳了戳,软软的带有弹性,蟒蛇?就在自己头顶上?白破北大惊,来不及抽刀,连刀带鞘,抡圆拍了出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干上被自己拍了出去,砸到了地上。听动静好像又不是蟒蛇。
脚下突然生起一阵微风,猛地小腿一疼,已被什么东西咬住了。白破北伸出一手,闪电般弯腰探出,模糊里看见好像是一只小兽,张着小嘴咬在自己小腿上不放。白破北五指成爪,抓住了咬在自己腿上的小兽往上提。小兽仍咬着自己小腿不放,白破北手上使劲,小兽疼的呲牙咧嘴,松开了小嘴。
白破北将小兽举到眼前细细打量,乃是一浑身雪白的小猫,全身纯白无一根杂毛。小兽呲着牙瞪着小眼睛愤怒的看着白破北,苦于白破北抓住了自己的脖颈不能动弹,口中嗬嗬作声,向白破北示威。
白破北瞅见小猫甚是可爱,也不着恼。捏着小猫脖子嘿嘿直笑。方才应该是这小猫还在树枝上睡觉,被自己一刀鞘拍的飞了出去。白破北从身上摸出了一串糖葫芦,是此次前来时在渭城里买的。以前狗尾巴花很喜欢吃糖葫芦,白破北在渭城里见得,忍不住买了几串。
白色小猫瞅着眼前的糖葫芦,小眼珠子乱转,难掩好奇之意。白破北将糖葫芦送至小猫嘴边,小猫脖子被捏住不能咬,忍了几忍,伸出舌头舔了舔,小眼珠子发亮。
白破北看着这小猫甚是有趣,内心喜爱,决心收了这小猫回去养。白破北撕了一条衣带,在小猫脖子上打了个结,另一头系在胳膊上,也不管小猫挣扎,收在了衣袖中。刚放进衣袖,小猫就在白破北胳膊上结结实实来了一口。白破北大怒,将小猫从衣袖中取出,从头上扯了根小树枝,又是结结实实教训了小猫一顿。
小猫初起时还呲牙反抗示威,无奈白破北粗野,小猫愈是反抗便教训的越凶,到得后来,小猫委屈的服帖了下来。白破北嘿嘿直乐,这两日处处受气已是受的够憋屈了,小小一白猫,也来跟白爷较劲,你也不掂量掂量。你以为自己也长着山羊胡子啊。
白破北收了小猫,削了个棍子,乐呵呵继续前行,再行了老大一阵,浓雾开始渐渐稀疏,已是到了山谷深处,隐隐约约看着山脚下立着一座大殿。
离大殿越近,白破北越是谨慎。迈着小步子一边走,一边东瞧瞧西瞅瞅。
大殿远远看去很是雄伟,白破北很难想象在这荒山野岭里,这有这么有气势的大殿存在。大殿之雄伟,不输凉州都城城楼。
走到殿门口,白破北心下犯嘀咕,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先瞅瞅。
正犹豫间,白破北心头猛地响起了一声虎之厉啸,啸声愤怒异常,直惊得白破北浑身发抖。白破北急忙倒退两步,左右看下,四周里却仍是寂静一片。白破北挠挠头,方才那啸声耳朵里毫无不适感觉,却是从心头里直接响起,震人心魂。
本是犹豫的白破北好奇心大起,想去殿里瞧瞧。
思索一番,白破北抽出军刀,从大殿侧门蹑手蹑脚溜了进去。
大殿里布满灰尘和蛛网,也不知道有多少时日无人来打扫。大殿里空空荡荡,一眼望去,一览无余。
除了殿中间一个石头圆台,圆台上飘着一团圆球形状的白雾,其余什么都没有。
白破北绕着大殿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接下来白破北走到大殿中间,看着石台上的白球,沉思不动。
这白球,应该就是死人脸和山羊胡子说的白虎煞泉了。听死人脸和山羊胡子说的是万般凶险,白破北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凶险在哪里。
若是凉州刺史谢友玄和山村老者在这大殿里,见得石台上这般光景,定是大吃一惊。
白虎煞泉,不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