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九死一生，顾某也绝不放弃兄弟，听舅父所言，你们第一战将以炎州为目标，我叶兄弟身为炎州王，萧兄弟又随父在此领兵，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两位兄弟置身水火而全然不顾？”

    顾长空抬头望道：

    “兄弟？当年与我共争下的同辈兄弟又有几人还存活于世？此次炎州战事一起，恐怕最后一位地将萧震山和我之间又得归西一位。”

    顾长空此番辞，言语之间尽是落寞，想当年八居士地双将横行下，虽然经常交手，但也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前番西州遇到青年紫衣剑客，自己竟然不是一合之敌，身心受创，感觉江山易主，人才辈出，属于自己纵横捭阖的那个时代或许早已不复存在。

    顾子枫见顾长空神态低迷，一时不知如何劝慰，他的舅父纵横一生，当年率虎卫军所向披靡，后来东州覆灭，但还尚有壮志于胸，如今再次见面却隐隐现出颓势，当真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壮。

    顾长空继续道：

    “炎州之战并非我今日约你前来的目的，今日相约是想告诉你，最近时日，我时常想起旧事，隐隐察觉当年搅弄九州风云之人可能一直另有其人。”

    顾子枫想起上次与顾长空见面，顾长空被一神秘黑衣老者救走，连忙追问道：

    “你是否怀疑是西州之时的神秘老者？”

    顾长空思索片刻摇摇头道：

    “我不敢确定，不过那黑衣老者故意改变声音，且文武全才，实在让人难以琢磨透，而且当时他了一句话，令我毛骨悚然。”

    顾子枫不敢相信什么话竟然能让将顾长空毛骨悚然，顾长空当年率虎卫军横行下，什么奇事未见过。

    “什么话？”

    顾长空盯着顾子枫言道：

    “他言九州太过平静，显得过于无聊了些。”

    顾子枫也吓了一跳，竟然搅弄下只是因为无聊，难道此人只当下英雄为自己手中所执棋子。

    顾长空继续道：

    “不止如此，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对下大事都了如指掌。当年密告我往生谷衢国布局的人也是他的所为。如今细想，他并非是想救我，而只不过想利用我继续搅乱九州。八居士一一过世，我猜想或许也同他有关。”

    顾子枫点点头分析道：

    “照舅父所言，的确如此，利用八居士挑起九州一战，虽衢国最后一统，却还留下隐患。八居士在他手里倒像是弃子一般到最后一一杀绝，此人着实可恶。”

    顾长空与顾子枫所预估相似，点点头道：

    “此番找你于此事，一是想为念裳留下骨肉，二是倘若将来老夫不幸归西，你身为顾家后辈，切记汝父汝母汝舅皆是亡于此人之手，一定要手刃此人，替你各位长辈报仇。”

    顾子枫下跪行礼道：

    “舅父之言，孩儿谨记，但孩儿还是想规劝舅父，不要再执着重立东州，既然如今已知身陷棋局，何苦步步强行呢？”

    顾长空扶起顾子枫叹道：

    “老夫十年隐忍都为此战，岂能临门退缩，若真丧失了心中执念，老夫又与一捧黄土有何区别？此战纵使是为他人之棋，也要知死而必往矣！”

    言罢，顾长空第一次如长辈般慈爱地摸了摸顾子枫额头，随即转身如风离去，再不回头。只留下顾子枫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