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的主厅内,刘熙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一张薄薄的纸,眼神中满是惊惧之色。
甚至纸张上的字刘熙是越看越觉得眼花,根本不敢相信上面写的寥寥几十个字,反而反复确认角落里的印章是不是自己父皇的私印。
又确认了一遍这私印之后,刘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自己的天子印章,然后把自己这印章贴着鼻子闻了很久之后,这才像是一滩软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因为刘家父子用的私印和其他私印,包括那枚代表皇权的传国玉玺都是用的特殊的印泥,其中掺杂了一种特殊的香料,这个秘闻也就只有他们父子之间才知道。
“快……快去单于台叫大哥!”
刘熙瘫软了一刻钟后立马起身叫喊着自己的内监,随后干脆直接拉着自己的内监带着那张纸骑着马厩里的马向单于台狂奔而去。
这些年刘熙和自己的大哥刘胤暗中斗得不亦乐乎,不过凭借着更胜一筹的手段,刘胤始终稳压刘熙一头,甚至双方在私底下恨不得明天就能听到对方暴毙的消息。
可是他们都清楚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父皇身上,而这个惊天而致命的消息将暂时把这对兄弟所有的一切都关联起来。
刘熙在路上的时候就遇到了刘胤,兄弟俩在骑着马遥遥相望,然后一齐停住了马步相望了许久,显然都知道了对方得到了消息。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刘胤和刘熙驱动马匹竹简靠近对方,这对兄弟立即下了马直接相拥在一起。
这短暂的兄弟情深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不再可预见的未来而产生,当然还有提前为自己父皇哀悼的意思。
因为他俩都很清楚,自己的父皇入了石勒的手中,依然是生机全无,只等何时为他守孝而已。
两兄弟没有去东宫,而是直接来到了正殿,看着高台上的龙椅,这两位兄弟都清楚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可能在回来了,而自己也极有可能无法在这个位子上延续江山社稷。
因为他俩早就在宫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对兄弟倒是在这个问题上显得很一致,因为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对方没有信心保护住长安城,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带着自己的嫡系军队逃走。
甚至唯一的好地方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自然就是那座唯一的上邽城。
能生在皇家,从小受到这世界上最好的教育的人多半没有庸才,但是刘曜的被俘却直接摧毁了这对兄弟的信心。
就连他们英明神武的父皇,打碎了大晋江山的一代人杰都败在了石勒的手上,这两个兄弟只要想起战场上的那一幕就会觉得心头在震颤,根本鼓不起勇气就面对石勒。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没话说呢么好说的了,虽然刘曜的儿子很多,可年纪最大的就是刘胤和刘熙。
而且他们俩的地位也是诸子中最高的,刘曜剩下的那些子嗣只能听从这两位哥哥的安排,各自回自己的府中早早收拾行囊,因为所有人都不清楚石勒究竟会选择哪一天率军进攻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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