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住在镇上不用带外孙,闲下来搬出鲜花继续育种做香膏,没事的时候还会练练字,字帖是思迁抄录好给她用的。
“俊山,过年带菊香回来过,小四小六也不在府城了,你们就两个人过年也怪冷清的。”登丰端了一个旺炭炉子过来,又端着一锅红烧排骨放上烧着。
“我们回来过年多地怎么办?方春爷爷过年方家都是要接他回去的。”
“那就让多地一家子都回来团聚过年。”
“二哥不现实,多田兄弟俩都去府城好几年了,跟小林庄早就生分了,要不是爹娘不愿去府城住,多地怕是连镇上都不愿意回去了。”
登丰听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大哥其实有点后悔了,不过是因为两个儿子不愿回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二哥是知道我的,孩子们的主一个都不让我做,也就没吃没喝了才想到我,”孙俊山说完无奈的笑起来。
“你二哥我也跟你差不多了,多发小两口住镇上不回来。”
“多吉小两口,到是每天跟着我种菜,你看他像是吃苦的人吗?我每天供佛爷一样哄着他们干活,多庆这每天舍不得放下书本子的……!”
孙俊山听了直笑,“二哥,焖木炭也不像以前那样松不开手了,正月里我就不回来了,这边就交给二嫂两个大兄弟焖,大丫头至今身体都养的不利索,菊香操心的都睡不着觉,我心里也不放心的。”
“他们都跟着焖十几年了,家里的事别操心,一年一百两银子白行给你的呀?”
“做事都不上心的,以前有你在依靠你,这两年你渐渐放手了他们还拿不起来,像话吗?”登丰提起来就有点生气。
“不是依仗有你这个姐夫在嘛!”
“俊山,以后这菜地瓜地我可能会交给多吉,也可能是多发,那时候他们都娶亲的人了,我还能做主说什么吗?”
“一年一百两呀!就择择菜看看菜地打个柴的,那时候小的们能愿意吗?”
“你带了他们十几年,至今都不会砌地筒子,焖筒子半夜不到就烧完了,第二天菜地冻死了一大片!”登丰想想都无语了。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等我们真的干不动了,你在找两个小子过来跟我学一年砌筒子焖木柴。”
“二嫂娘家兄弟也不多,韩家这边也就你和大哥,剩下就是几个孩子,多一份人家总是一份力量不是?你多想想十几年前的那场兵乱,二嫂娘家一家子给你守屋子,别说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你有都该给他们。”
“我就是想着那场慌乱,一百两你出了七十两,我虽然少给了,但是瓜果蔬菜我样样供着他们吃,冬天甜瓜我跟你二嫂都舍不得吃,只要是他们来了,哪天不吃好几个?就是念了那一场情分,也就是我们两个人我才发发牢骚。”
“你跟二嫂对他们的情分,他们心里也明白,要不处的这么好?”
“不说他们了,提起来不争气能恨的牙根痒痒,”登丰说完乐呵呵的笑起来,两人对着热锅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傍晚孙俊山交代清楚回了镇上,晚上躺床上跟菊香笑说登丰的气恼。
“他们也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二哥,但凡是换了机灵的,暗地里偷学了他哭都找不到地去。”
“估计二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吧!要不气成那样都没说什么,也就随口发发牢骚。”
“你跟二哥说清楚正月不回来了没有?”
“说了,二哥让我们回来去他家过年,我拒绝了,我们回来过年多地一家子怎么过?二哥听了也没勉强了。”
说了一会话,两人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孙俊山早上回村里忙碌着,加上他有意教红梅大兄弟焖炭,到也上手的快了不少。
菊香在家没事时候去肉铺买些肉回来腌制,几乎腌制的都是儿女们爱吃的肉。
又找猎人买了一些不好逮的野味,做成风干或者直接熏腊储存起来。
去府城的前一天菊香回村看了爹娘,拿出两件狼皮袍子给老爷子老太太穿上。
这是思修特地捎回来的给他姥爷姥姥的,菊香接到皮子就连天的赶了出来。
“妹妹,你不带点菜去府城吗?”红梅穿着崭新的羊皮袄爽利的问小姑子。
“不带了,府城那边我育了菜,大哥那边的羊皮袄就麻烦二嫂送了,样式喜不喜欢的都是思修的心意,”菊香坐在马车边上低声跟红梅说到。
“放心我晓得怎么说,孩子给东西还能挑什么吗?那她真古怪了。”
“那我们回去了二嫂,下着雪怪冷的你跟二哥快回去。”
“你们赶紧走吧!大丫头那边想吃什么就捎信回来我让你二哥送,她年纪轻不晓得身子亏了的厉害,你要给她补踏实了,”红梅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
“知道了二嫂,”菊香对他们挥了挥手马车走远了。
“妹妹算是跟他大伯家彻底的生份了,我就是不明白他当初怎么会说出那句话的?思颂多好的一个孩子,身体亏损的走路都不敢快了,他大伯还让人回来!”红梅怜悯的吐槽到。
“没事少说闲话,让儿媳妇听了又生出是非来,老大那个看着文静也不是好相予的。”
红梅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没人了我才说的吗?在儿媳妇面前说,我是孬还是傻?”
登丰听了一甩手去了瓜地,没理身后的喋喋不休。